說完,他挑眉看我,“李輕輕,問清楚人家裴律師是什麽星座了嗎?可別集重了。”


    這個混蛋!


    我心裏這麽想著,嘴上也這麽罵了出來,“南望,你能不能別把別人想的這麽齷齪!你能不能別把我想的這麽齷齪!”


    我等他等了那麽久,在這樣凜冽的冷風中,甚至把姨媽都快給催出來了,他倒好,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


    可能是憤怒衝昏了我的頭腦,我抬起胳膊就往他的胸膛處砸去。


    他快速地攥住我的手腕,當著裴慕辰的麵把我拉近到他的身邊,我另一隻手就抬起來想砸他,他這次倒是沒攔著我,任由我砸他結實的胸口,還在裴慕辰麵前裝逼,“你看這個女人,脾氣還那麽差,一言不合就打架,不過還好,她這種花拳繡腿,打我就像在撓癢癢一樣……”


    他這話還沒說完,我已經被他的話激怒了,氣的在他胳膊上狠狠咬了一口。


    他發出一聲悶哼,念我的名字如同從地獄裏發出來一般,“李輕輕,你在做任何事情的時候,給我考慮清楚後果!”


    裴慕辰一直安安靜靜的看著我們之間的鬧劇,此刻,他終於開口:“南總,雖然我不清楚你們之間到底是個什麽情況,不過現在我明白一點了,你很在乎李小姐,而李小姐,似乎對你也很在意。”


    我和南望此刻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我們都對著他來了一句,“才沒有!”


    他淡淡的笑了,“秀沒有?我這個局外人說了不算,你們當事人最清楚,李小姐,既然你已經等到了你想要等的人,那我也不在這多做停留,我們改日再談,再見。”


    裴慕辰說完就頭也不回地走了,他坐進他的沃爾沃裏,幾秒鍾之後,就從我們的視線裏徹底消失。


    我一直盯著他的車,直到車在我的視線裏變成一個小點,徹底消失後,聽到旁邊傳來譏諷的聲音,“怎麽,還舍不得。”


    我不慌不忙的回頭看著南望,他俊美的臉上,此刻陰晴不定,俊眉甚至要立起來,眉頭將他瀲灩的桃花眼壓得更深了些,“沒聽到人裴律師說嗎,他說你在乎我。”


    我故意湊近他,“南先生,是這個樣子嗎,你真的很在意我?”


    “聽他說那些屁話!”他冷哼一聲,也反問我:“那小白臉長得不錯,你愛上他了?”


    我聽到這話真想笑,要說小白臉,這裏麵就屬南望他最為白嫩,他倒好,居然口口聲聲的叫別人小白臉。


    “是。”我血氣上湧,就是想氣他,“我就是喜歡他,就是愛他,我可以愛上任何人,但絕對不會愛上你!”


    他的臉瞬間沉下來,忽然轉身,把我貼在車背上,俯身狠狠的吻住我。


    我們吻的天昏地暗,彼此心底早已壓抑許久的情感此刻爆發出來,冰涼的車身和他熾熱的唇,將我夾在中間,讓我覺得一股奇異的感覺湧來。


    我感到他身下有了反應,在他的吻轉移到我脖頸之間時,我氣喘籲籲地說:“你這個變態,你不會想在這裏解決吧!”


    “在這裏又有什麽關係,誰敢看我!”他雖然說的惡狠狠的,可還是攔腰把我抱起來,開了車門將我扔進車裏。


    他扯下我的披肩,開始解我的扣子,手都已經撫上了我的柔軟,卻忽然生生停了下來。


    在暗淡的光線裏,他望著我,漂亮的眼睛裏湧動著各種莫名的複雜的情緒。


    最終,他幫我扣好扣子,然後下車離開,半個小時後,他重新坐在車子上時,頭發已經濕濕的一片。


    我知道他剛剛應該去洗手間讓自己徹底冷靜下來,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一直在這兒等著他等到現在,他發動了車子,悶悶地說:“我送你回去。”


    我不知道他在洗手間裏經曆了怎樣的思想曆程,但我也不準備讓他說什麽,而是一下子把他脖子上的藍色條紋領帶扯下來,牢牢地綁住了他的嘴,讓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現在不要動,也不要試圖說話,在我給你解釋完來龍去脈之前,你不可以說任何一個字!”


    他都沒有說話,我就開始從齊雲飛的母親找我那裏說起,一直說到齊母是如何用李未央來威脅我,說到我被迫和齊元飛領了證,說到我當時那個星期裏過得是如何的煎熬。


    他原本暴戾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


    說完後,我一刻都沒耽擱,把領帶扯下來。


    他沉默了許久,視線仿佛粘在了前麵的那處路燈上,“你怎麽不告訴我?”


    “我怎麽告訴你,我一直想告訴你,可你有讓我說嗎?你掐我的脖子,把我推到牆上,還把自己的手傷成那個樣子,你寧願傷害我傷害你自己都不願意讓我把這件事情說出來!”


    我說到這裏,覺得好委屈,委屈的我眼睛一下子就模糊了。


    我又開始砸他,打他,他漂亮的鎖骨被我打了幾下,連眼睛都沒眨。


    當我氣不過,還想咬他的時候,他終於轉過頭來看著我,“我錯了,可能不能別咬我,疼。”


    他一本正經地把這句話說出來,我竟然一下子就被他給氣笑了。


    “這件事我會處理。”


    他說完,踩了油門,車開始向前麵行駛,“我先送你回去。”


    他倒是裝的跟沒事人一樣,可我卻不想就此放過他。


    從南望的公司到家裏,一共20分鍾的距離,被我活活的拖成了一個小時。


    才走了幾分鍾,我就說:“停車!”


    他停下來,“怎麽了?”


    “我餓了。”


    “你晚上吃那麽多還餓?”


    我咬牙,想起傅行曾經跟我說過的話,女人要以柔克剛,不能在男人麵前表現的太強勢。就故意吸了吸鼻子,聲音輕輕的說:“從你把我趕出公司,到現在,都已經過去3個小時了,我就站在公司樓底下,風吹著,我一個人受著,我能不餓嗎?”


    “好,我們下去一起吃東西吧。”他有些無奈。


    “我累了,走不動路了,你把東西買上來給我吧。”


    我這樣挑釁般地對他說,他也不惱,隻是輕輕地歎了口氣,“想吃什麽?”


    “混沌吧,給我買碗混沌,我要吃豬肉芹菜餡的。”


    我說完,他記下,就立即下了車,跑進了餐廳裏。


    我舒舒服服的坐著,過了會兒,他拎著打包的混沌上來,遞給我,“吃吧。”


    “謝謝啊。”我大喇喇的拿過來,看他低眉斂目,長而卷翹的睫毛微微顫動著,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臉,“南望,你現在低眉順眼的像個小媳婦兒,還挺可愛的,我還挺喜歡你這樣的。”


    他眯起眼睛,抬眸看著我,似在隱忍,“李輕輕,我是你的上司,你這麽說你的上司,這樣合適嗎?”


    我像小嶽嶽一樣捂住嘴巴,“我的天呐!南先生,你忘了嗎?我3個小時前剛剛被你開除了呀!”


    他閉了閉眼睛,不再看我,又開始往前開。


    我大口大口的吃著混沌,還故意在他耳邊吧唧嘴,他都一直忍著。


    我們經過一家琴行,我立即拍了拍他的肩膀,“南望,有家琴行,我們去看看鋼琴吧,李未央很想學鋼琴,不如你給她買一架?”


    南望不為所動,“李輕輕,別妄想著獅子大開口,一架鋼琴最便宜也要兩三萬,我憑什麽給你買一座鋼琴?”


    “是哦。”


    我裝模作樣的點了點頭,又開始在他麵前賣慘,“我上一個星期,不知道給你打了多少個求助電話,你一個都沒接著就算了,現在回來還問回我,還讓我滾出公司,你……”


    他搭在方向盤上的手握緊,終於還是停了下來。


    “好,買就買,隻要央央想學琴,有什麽關係呢?”


    他立刻下車,用力地把車門關上,向琴行走過去。


    一會兒他再上來的時候,對我淡淡的說:“已經買好了,大概明天就能送到你們家去了。”


    “謝謝南先生。”


    我眉開眼笑,他就不理我,再次發動車子,“叫我南總。明天正常上班,不準以任何理由遲到!”


    當他過了一個路口,我才開口說了一個詞,他終於轉頭怒視我,像一個被欺負了很久的孩子,“李輕輕,可別太過分了!”


    “不是的,南總,我隻想跟你說一聲謝謝你。”這次說話,我多了點真心實意,凝望著他的眼睛,“剛剛裴律師的話你別往心裏去,他是故意這樣說的。”


    南望把頭轉回去,專注的看著前麵,薄唇的邊緣淡淡劃起了一個弧度,“是嗎?”


    我都沒有理解他這兩個字裏蘊含了什麽信息,他忽地有些悵然,聲音低下來,“李輕輕,你可以愛上任何人,可以愛上很多人,但我……”


    綠燈亮了,他沒有再說話。


    盡管我想知道,他後麵想說些什麽,可他緊緊閉上了嘴,我也不好多問。


    讓他把我送到小區門口,準備離去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人在背後叫他。


    “哥哥,哥哥!”


    原來是李未央,她此刻正在被王媽攙著,應該是在外麵散步,見到南望,一下子掙脫開王媽的手,


    朝南望跑過來,然後把他抱得緊緊的。


    南望淡淡一笑,還抱著李未央原地旋轉了幾圈。


    “李未央,你的這位哥哥給你買了一架鋼琴,花了不少錢呢,以後你可要好好練琴啊。”


    李未央聽到我的話,先是驚訝的看了南望一眼,然後不住地在他臉上親了好幾下,“謝謝大哥哥,大哥哥你人長得這麽好看,心地也這麽好,能認識你真是太好了!”


    小小年紀,嘴就這麽甜。我被她膩的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南望卻很受用,也在她的小臉上親了一下,“哥哥喜歡你,隻要你好好學,哥哥以後還會教你彈曲子的。”


    “哥哥,你要走嗎,今晚跟我講故事,留下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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