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淩穆他們這一天接下來的時間玩的也不是那麽自在。特別是歐陽鈺,無精打采,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李湘心裏自然明白歐陽鈺不開心的理由,淩穆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麽,一路上想著辦法逗歐陽鈺開心,但劉龍他們卻沒有那麽會察言觀色了,把程錦一直掛在嘴邊,淩穆剛把話題轉移到別處,他們三人馬上又會轉過來。天氣本來也冷,讓人不願意在外麵多呆,甚是懷念家裏暖暖的被窩,因此他們幾個還沒等到太陽跑向西處,便急匆匆的乘車回家了。歐陽鈺回到家後沒一會,便接到了淩穆打來的電話。歐陽鈺在她家裏一般不會接聽淩穆的電話,都是用短信和淩穆聊天。但現在她的父母都不在家,因此她也沒有什麽顧慮,便直接按了下接聽鍵。然後拿起了一塊布擦起了客廳裏的玻璃桌子,她平時基本上沒做過這種家務,但現在她突然很想找點事幹。


    淩穆聲音低沉,直入主題道:“你今天怎麽了,為什麽不高興啊?”


    歐陽鈺知道自己把喜怒都寫在了臉上,因此也沒有向淩穆刻意隱瞞她的感受。道:“沒事,隻是被綠眼青年那幾個人影響到心情了。”


    淩穆沉默了幾秒後,道:“我看不是吧!你是不是因為程錦對我好,生我的氣了!”


    歐陽鈺沒想到淩穆竟然看出了自己的心思,竟一時說不出話來應對。時間還在悄然離開,歐陽鈺一直沒有任何動靜。但她忘了,沉默也是一種承認,不語卻代表著讚同。她的沉默說明了淩穆說的這件事情才是她不高興的真實原因。


    淩穆低沉的聲音突然變的特別清晰明亮,道:“鈺鈺,相信我,我這輩子隻喜歡你一個人,也隻對你一個人好。別說一個程錦,便是一百個程錦,一千個程錦,我也不會放在心上。程錦喜歡我是她的事,但我喜歡你是我今生唯一喜歡做的事。再說人家程錦也沒說她喜歡我。你放心吧,我會疼你一輩子。”


    女孩子最受不了男孩子這種浪漫的承諾。歐陽鈺默默聽著,突然感覺嘴裏嚐到了一種苦澀的味道,是眼淚嗎?歐陽鈺用手擦了擦眼睛,手背上留下了一道水的痕跡,是眼淚,是幸福的眼淚。為什麽幸福的眼淚會有苦澀的味道,因為我們用眼淚帶走了苦澀,而甜蜜卻被我們留在了心裏。


    所有的恨都被眼淚帶走,被風吹幹。那些令歐陽鈺不快樂的事情也都被淩穆的話衝淡後又衝散。歐陽鈺突然覺得眼前的桌子幹淨的正在熠熠閃光,把整個房間都照耀的更加明亮生輝了。


    至程錦向淩穆示愛的事情發生後,淩穆怕歐陽鈺因為這件事情再胡思亂想,他便天天纏著歐陽鈺,噓寒問暖,想盡辦法的對她好。歐陽鈺自然感受到了淩穆的心意,既感動又甜蜜。看著淩穆對她無微不至的關懷,她相信以後也不會改變。她總會不經意的想起淩穆對她的承諾,想起淩穆的那句我會疼你一輩子,那是她決定用一輩子去堅守的幸福。愛情裏,我愛你說的再動聽又有什麽用,終敵不過平淡的一句我會疼你一輩子。


    風依然呼嘯著肆虐,一點不憐惜蒼老的大地,萬物無奈的演示著蕭條,滿目蒼涼的景象讓人莫名的傷懷。偶爾飄舞盈落的一陣雪花竟然也成了寒冬裏最亮麗的風景。雪花雖美,卻經不起溫暖。歐陽鈺突然感覺她現在便有點像那不經溫暖的雪花,快被淩穆無微不至的關懷融化消失了。


    這天,天異常的冷,雪花像脫落了的白色鳥羽傾盆灑了下來,大地一片純淨的白,令人眼裏看不到一毫肮髒。雪一層覆蓋著另一層,踩在上麵“吱呀吱呀”的響,仿佛在說著冬天的約定。一陣風嗚咽吹來,雪花便失去了舞動著的節奏四處跑散,作了心神渙散的逃兵。這樣的天氣看起來倒也獨有一番美麗。慢慢的,雪終於累了,漸漸小了起來。在第八中學的操場上,兩個個剛剛堆好相依在一起的小雪人憨態可掬。在小雪人旁邊,淩穆雙手搓著歐陽鈺的手,偶爾還會哈上兩口熱氣,道:“怎麽樣,暖和了吧?”說完,他接過了歐陽鈺另一隻手中撐開的傘。


    歐陽鈺看著淩穆凍紅的小手有點心疼,道:“暖和多了,你趕緊戴上手套吧!”


    淩穆一臉認真的問道:“這麽冷,你真不戴?”


    歐陽鈺用毫無裝備的手打去了頭上飄落的雪花,道:“不戴,我最討厭戴手套了。拿什麽東西都不方便。”


    淩穆看到歐陽鈺的動作後,把本來便難以支撐兩人空間的傘又向歐陽鈺那邊挪了挪,道:“這個是借口嗎?你這是意念強迫,是一種心理疾病。你自己得嚐試著去克服。”


    歐陽鈺表情不屑,道:“反正我一戴上手套渾身不自在。不喜歡戴手套又不是什麽大事,怎麽還跟疾病扯上關係了?”說完,歐陽鈺掏出了淩穆白色羽絨衣口袋裏的手套,幫他戴在了雙手上。


    雪雖小了,但依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歐陽鈺突然不畏風雪的跑出了傘外,撿起了操場上的一根不知道從哪裏淪落來的枯枝,然後又跑了過來,燦笑如花,指著他兩身旁的小雪人對淩穆道:“現在這兩個小雪人便是我們,來,讓我們在小雪人身上刻上我們的名字吧。”


    歐陽鈺說完這話,便用撿來的枯枝在那個女孩模樣的小雪人身上刻上了她的名字。


    淩穆也笑了起來,還是那麽邪魅性感。指著那個男孩模樣的小雪人道:“這個雪人的確很像我,很帥很惹人愛!”


    歐陽鈺諷刺他道:“別臭美了,好不好?人家小雪人比你可帥多了,你看人家的皮膚多白,你能比的上嗎?”


    淩穆看著歐陽鈺,笑的更燦爛了,道:“還倒也是!我還真沒有它白!那你知道為什麽我的皮膚沒有它的白嗎?”


    歐陽鈺隻道是和淩穆開了個玩笑,沒想到他還真接下去了。表情有點疑惑,問他道:“為什麽?”


    淩穆自知他問的問題難到了歐陽鈺,露出了一副春風得意的模樣,對歐陽鈺道:“因為小雪人沒經曆過夏天,沒有被太陽狠狠的暴曬過!”


    歐陽鈺聽到淩穆這個稀奇古怪的想法,忍不住淺笑盈盈,燦若花開。她衝著淩穆柔聲罵道:“神經病!”


    淩穆傻傻的笑了笑,眼睛裏流露出了幸福喜悅。然後他把自己的名字刻在了那個男孩模樣的小雪人身上,還在兩個小雪人旁邊厚厚的積雪上寫上了一行娟秀的字:“淩穆要娶歐陽鈺當老婆。”


    兩個正值妙齡青春的少男少女溫暖纏綿在寒冬下,落雪飄舞若飛花,柔情好景美入畫,千年裏多少人曾相許共白發。兩情相悅的愛情裏,看不見冬天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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