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息逐漸粗噶,澄額畔的青筋微鼓,右掌也不自覺地滑動到她的後脖頸,修長的指尖感受著她大動脈跳動的頻率。“傻丫頭,在不阻止我,我會失控的。”沙啞的嗓音在曉曉耳畔響起,曉曉這才猛然驚醒,回憶他們方才緊密的舉動,紅潮從脖頸一直蔓延到雙頰。


    “我、你……”曉曉手足無措,半晌後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理智,“你的傷口還疼嗎?”


    望著她滿臉的憐惜與心疼,澄心情大好,“不疼,一點都不。”男人似乎總在顧全自己的麵子,明明疼得想要呲牙咧嘴,表麵還要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看出他的逞強,曉曉忍不住嗔怪地瞪他一眼,“對不起,都怪我。”夏菲菲追來,她如果不是逞一時之氣,想讓其死心,也就不會將澄拉進來,更不會發生後麵的諸多事端。


    “不,怪我。”夏菲菲的舉動恐怕更像一把尖刀,狠狠刺入曉曉心窩,她已是傷痕累累,他不能讓她再背上心理包袱。“是我激怒了她,而且,你不是曾經說過我是藍顏禍水嗎?事實果真如此,你再次被我連累了呢。”笑,那個下雨天,他們在酒吧外被妹妹千嬌的保鏢追趕,她就曾如此說過。


    “總之,謝謝你。”他對她的好,她銘記在心。


    “嗬!”溫柔淺笑,澄綁成木乃伊的手臂擎起,緩慢地摩挲著她的臉頰,“曉曉,永遠不要跟我說謝謝,因為一切都是我願意為你做的。”


    視線焦灼,曉曉在他迷人黝黑的瞳孔中望見自己的倒影,那是種奇妙的感覺,仿佛他的眼中、心中隻有自己,再加上他的呢喃,她仿佛受到迷惑般,蜻蜓點水地在他唇瓣上印下一吻,陽光穿透玻璃灑在兩人身上,那場麵像幅散發著暖意的油畫。


    vip病房外的走廊相對安靜,幾位各具特色的少年或坐或立地等待著,他們沒有交談,顯得靜默異常,隻有呼吸和心跳聲橫亙在彼此之間。


    良久後,昕終於忍不住開口,“真的接受他了?”他沒頭沒尾的問話,許旁人會莫名其妙,但麥子和晨卻深明其意。


    “之前不是已有預感了嗎?”雙臂杵著窗台,麥子麵無表情向外遠眺。是啊,那天在圖書感,他就已經暗示過了他們,經過這次的事,他更是卸下了抵觸,緣分的軌跡他們無法阻擋。


    察覺他們心思的複雜,晨反而放鬆了心情,雙臂環胸,他勾起唇角淡淡然道:“至少曉曉是開心的。”


    雖然夏菲菲的瘋狂差點要了自己和曉曉的命,但澄佑然還是有絲感激她的,若不是她,曉曉未必肯毫無顧忌地對自己敞開心扉,當然,這點感激並不足以饒恕她的過錯,況且,歐陽老爺子也知道了事情的經過,並為此大發雷霆,所以對於如何處理夏菲菲,他和麥子等一幹男友完全沒有了插手權利。


    不知是否無意,出院後,曉曉從沒有過問過關於夏菲菲的一切,這明顯和她以往的性格不符,但也可以側麵理解為,她是真的失望了吧。總之,這件事在大家的刻意漠視下以及另一件事的迫近迅速被淡忘了。


    高考,對莘莘學子而言絕對是人生中頭等大事,即使學習風氣頹廢的一百零九中都開始緊張起來,三年的教室裏認真聽講的人逐漸增多,寢室中,挑燈夜戰、臨陣磨槍的也不在少數,至少學生會的寢室每每都是亮燈至下半夜。


    “咕嚕咕嚕嚕!”靜謐的室內,除卻沙沙的翻書聲便剩下這種一聲高過一聲的怪響了。


    蹙眉,本就被一道複雜數學題搞得焦頭爛額的越澤不耐地抬頭,狠狠瞪向沈昊,“你能安靜點嗎?”


    “嘎?”被罵的沈昊一怔,而後委屈萬分地揉揉餓癟的肚子,身體的自然反應,他也控製不了好不好。


    “不許撅嘴。”看著他很萌的表情,越澤覺得自己都要瘋了,他到底是不是男人啊,為什麽有越活越回去的感覺。


    此話一出,粗獷的沈同學更是欲哭無淚,欲語還羞,欲……好吧,隻有將頭埋在書本中的份了。


    把他們偶爾的互動當成閑暇時的調味劑,或撐著下顎,或杵著額頭的另幾人嘴角無不勾著戲謔笑意,當看到沈昊處於絕對劣勢後,老好人關強終於開口解圍。


    “澤,這也不怪他,已經淩晨三點了。”距離上頓飯已經過去十個小時,更何況他們一直在從事腦力活動,肚子唱空城計也是理所當然的。


    “就是,就是。”聽到有人助言,沈昊立刻從書堆中鑽出,頓時又精神奕奕起來。


    沒好氣地白他一眼,伍越澤指指他臉頰,“把筆油擦淨。”原來學習中,最不老實的就是沈昊,不時抓耳撓腮,轉筆搖頭,這不,臉上無意間留下數條劃痕。


    “咦?”艱難起身,活動活動酥麻四肢,沈昊湊到玻璃窗前觀察自己臉部,然後用袖子而粗魯隨意地擦掉筆跡。


    “咕嚕嚕!”肚子再一次不可忍受的叫囂,他麵上一僵,嘴角抽搐,不得不緩緩轉身,硬著頭皮迎接兄弟們的嘲笑。


    果然,大家沒有絲毫顧及他的麵子,捧腹大笑起來,疲累的眼裏終於恢複幾絲清明,其實他們這些外人眼裏的天才,風雲人物也需要刻苦的努力,該拚命時絕對不容置疑。


    “好吧,笑吧,至少也算娛樂大眾了。”張開雙臂,沈昊聳聳肩,表情無辜至極。


    “餓了就睡吧,今天到此結束。”笑聲稀稀疏疏時,從鼻梁上取下金絲眼鏡的晨開口了。


    “哦,拜托,餓著肚子,怎麽可能睡得著,還不再學會,等天亮就有得吃了。”令人想不到,最先反駁的居然是黎昕,這小子偏科嚴重,理科超強,文科稀鬆,於是現在不得不惡補文學。(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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