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有了,我該怎麽辦?”不期然,這個問題竄入曉曉腦海,那將是一個縮小版的自己或是黎昕吧?小小的身子,紅蘋果樣的臉蛋,肥嘟嘟的小手抓著自己不放,光想象內心就一陣騷動,生命的延續,血脈的傳承,多麽奇妙的事情。一時間,屬於女人的母性升騰而起,一個聲告訴她,如果孩子真的到來,那一定是上天的安排,她不能剝奪屬於她他的生存權利,無論遇到再大的困難,她也要堅持下去。


    還未成年的曉曉內向、怯懦,甚至可以說是沒有主見,但就是這樣的她在麵對人生最大的危機(?)時,竟能快速下定決心,女人的堅韌不可小覷。


    “曉曉,還沒睡?我可以進來嗎?”在曉曉撫平心緒時,房門咚咚敲響,隨即歐陽老爺子蒼老的聲音響起。


    “嗯?嗯,進來吧。”對爺爺深夜造訪略顯狐疑,可曉曉還是出聲應答了。


    在得到她的同意後,歐陽雄緩步走了進來,徐徐坐在床邊凝望她。“爺爺的小公主,怎麽啦,有什麽煩心事可以和爺爺說嗎?”本已躺下,但老爺子腦海裏卻在自我反思,自己是不是高興過頭了,曉曉畢竟還是孩子,麵對這種大事時,心理難免壓力過大,自己是不是該開導開導她?他如此想著才有了現在的舉動。


    “為什麽這麽問?”難道爺爺發現什麽了?曉曉迅速開動腦筋。


    “嗬嗬,沒什麽,隻是覺得最近咱爺倆缺少溝通,曉曉,你不會認為和爺爺之間有代溝才不來找爺爺談心的吧?”說此話時,老爺子顯得萬分委屈。


    “哪有!”見‘威武’的爺爺如此,曉曉連忙出聲否認,“爺爺是曉曉在這個世界上最親最親的人了,在曉曉心目中,您永遠排在第一位。”母親逝世後,她就沒有感受過這種親情上的微妙聯係,直到歐陽雄出現,也許是一種本能,也許是冥冥中自有注定,她和他的相處親近而默契。


    “說的沒錯,你也是爺爺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曉曉,你是個女孩子,也許有什麽事不好意思跟爺爺說,但爺爺隻想告訴你,我對不起你爸,讓他不能跟自己所愛的人長相思守,讓你流落在外,是爺爺造的孽。”說這段話的時候,歐陽雄微微有些哽咽,大概是想起了兒子在世時的場景,“爺爺承認自己錯了,所以如果你有喜歡的人,而他也真心愛你,那麽爺爺絕對不會幹涉,反而會盡量幫你掃清障礙,爺爺會讓你一生無憂,快快樂樂的生活下去。”即使有一天他不再了,他也會將所有事情安排得妥妥當當。


    “爺爺……”雙目微紅,曉曉幽咽著開口,這大概是祖孫二人第一次如此套心窩子地談話。


    太陽拖著一片水漬,猛然蹦出了海麵,那耀目的眩人眼球的紅光瞬間穿透層層青霧,連海浪也被渲染得紅光粼粼。“啪啪!”海水輕輕拍打著礁石,空氣中蘊含著濃濃濕意,可以看出,今天會是個難得的好天氣。


    “喂?”手機鍥而不舍的鈴音讓被褥中伸出一隻白嫩小手,隨即還帶著濃重睡意的嬌憨聲音響起。


    “嗯,麥子哦……”聲音平穩,顯示主人依舊在半夢半醒之中。“晨和昕也在哦,在我家門口?那就進來啊。”


    “進來?”瞅著手機,麥子三人麵麵相覷,看來曉曉的心理素質還真好,發生這種大事依然能睡得天昏地暗。其實是他們誤會她了,曉曉就是因為過度擔心,加之和爺爺談心到淩晨四點,才導致其現在迷迷糊糊的狀態的。


    “歐陽曉曉,你不會忘記我們今天還要去醫院吧?”搶過電話,黎昕這個整宿沒有合眼的新晉大熊貓置氣道。


    “去醫院?人家討厭打針,才不要……”曉曉用緩慢的語速回應,然而說著說著突然噤聲,其後,一聲驚叫陡然從手機裏傳來,“對了,去醫院!”終於,某人的大腦開始恢複工作了。


    頭上裹著厚厚的圍巾,戴著碩大的可以遮掉半張臉蛋的蛤蟆鏡,曉曉背抵牆壁,探頭探腦,左瞧右瞅中……嗯,下一個目標,掛號處,衝啊!心中如是想著卻發現身體完全沒有按意誌辦事,兩隻小腿捯飭半天,她仍然在原地踏步。


    “你們幹嘛啊?快放我下來。”原來,沈昊和關強不知何時來到身邊,正一左一右地架著她。


    “哎,姑奶奶您能別這樣嗎?你不知道自己這樣的舉動更加吸引眼球嗎?”光天化日之下,她卻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連帶著他們幾人也成為眾人圍觀的目標,這讓伍越澤很不適應。


    “就是,把這可笑的頭巾和眼睛摘掉。”來到她麵前,思哲利落地還原某人真麵目。


    “哎哎哎不要啊!”曉曉慘叫連連,一副見光死的模樣,“你、你懂不懂得尊重人啊,我沒有答應你拿下來,還有,你們為什麽也跟來?”艱難轉頭,她看到自己那新晉的三人情人正悠哉遊哉地走在最後,笑意盎然地看著自己被‘欺負’。


    “不記得上次你生日時自己是怎麽說的了,我們是朋友,沒有秘密的朋友,所以你說我們關心你是不是應該的?”挑眉,越澤用曉曉自己的話堵她自己的嘴。


    “可是……”話是這麽說,但懷孕畢竟不是件光彩的事,她沒想到麥子等人會告訴思哲等人。還記得今早甫見到車裏的一幹人等,她差點栽倒在地。


    “不要可是了,我們和麥子、晨、昕可是兄弟,他們稍微有些異樣也蠻不過我們,更何況是這麽重要的事。”思哲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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