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曉曉哪還記得自己不會水,她唯一的意念就是離晨近些。轉身,她便要翻欄跳下,但周圍的人哪能眼睜睜看著她做傻事,兩個壯碩的人用力攔住她。


    “哎?哎那邊好像有東西。”在一片慌亂中,一個人突然指著海麵大喊道。


    順著他的指示,更多人看到那個浮出水麵的人兒,原來跳下去的晨早將身上厚重衣物褪下,僅留下單薄的貼身襯衫,在這冰冷的海水裏,他甚至還有餘力地衝橋上曉曉揮動手臂。


    愣愣看著他,選在嗓子眼的心陡然降回原位,放鬆過後,曉曉心底浮現的卻又是滿滿的懊惱與氣憤。他,怎麽可以這樣嚇她?


    隨著晨向岸邊遊去,曉曉亦奔跑著隨他移動,無聊地群眾亦不知所謂地前進。


    一百米,二百米,三百米……晨雖然偶有休息,但依然努力向岸邊遊動。而早一來到岸邊的曉曉胸脯劇烈起伏,遙遙等待著。


    看著他氣喘籲籲,看著他逐漸遊到岸邊,看著他一步步走出大海,來到她麵前,曉曉緊緊攥著拳頭,抑製住想要大哭的衝動。


    “我……回來了。”濕漉漉地衣服緊貼著晨略顯纖瘦的身材,慘白的臉色,凍紫的唇瓣,這一刻的費寧晨狼狽不堪,但卻漾著開朗笑容,燦爛得叫人不敢逼視。


    然而,“啪!”的一聲,一記響亮巴掌狠狠摑在他臉上。


    微微怔忡片刻,晨深深凝望著她無辜地眨著眼睛,然後用力將曉曉擁入懷中,感受她渾身抑製不住的顫抖。


    先是用力掙紮,幾分鍾後,曉曉終於放棄了抵抗,用力回擁著他,將頭深深埋在他懷中,感受著他的氣息。“你嚇死我了,那裏快到海中央了,你想死嗎?”


    “對不起,我隻想讓你知道我的決心,而且……你不知道我遊泳很棒嗎?每年冬天這裏都有跨海冬泳比賽,我可是從十歲開始就參加這個比賽了。”十三歲就能遊來往全程,所以,今天是夜裏,即使沒有準備活動他也有十分把握遊到岸邊。


    “你……”曉曉被他氣得說不同話來,平常的晨沉穩睿智,怎麽看也不像會做這種衝動事的人。“你是能遊回來,那我呢?我要是也跳下來怎麽辦?我可不會遊水。”


    “你跳下來?你要是跳下來我當然接著嘍,不過帶個人遊到岸邊估計會比較困難,倒時咱們可能會成為一對孤魂野鬼了,說不定第二天還能上頭條,題目就叫,深情相戀,情侶雙雙跳海殉情!”雖然聲音哆嗦不已,但晨卻還有閑心逗弄著曉曉。


    “跳你個頭,以後……別再做這樣的傻事了,我相信你。”收緊自己的手臂,曉曉仿佛怕他突然消失一般。


    “嗯,以後再也不讓你擔心了,我保證。”俯身,他在她額頭輕輕落下一吻,然後是挺翹的鼻子,最後是她的紅唇。


    晨的唇好冰,每一下都讓曉曉微微顫抖,但內心卻火熱得快要沸騰,他的關心,他的嗬護,他的愛戀,這一刻她清清楚楚感覺到。也許自己是個壞女人吧,朝三暮四,水性楊花?心,前一刻還在為麥子的疏離而傷心欲絕,現在卻又為另一個人而悸動。


    就在曉曉暗自唾棄自己時,晨突然可憐兮兮開口,“曉、曉曉,雖然我很想保持目前這種良好氣氛,但並不想讓人免費看戲,還有,我現在……好冷啊!”上下牙齒不停打顫,他的外套早已留在大海的某處。


    看戲?經由他提醒,曉曉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周圍圍了一票觀眾,大家正興致勃勃地看著她們的現場演出。


    臉蛋唰地燒紅一片,輕罵了聲,“活該!”後,她連忙脫下大衣包裹在他身上。拿出電話,曉曉急忙聯係著自己的保鏢,而當******三人到達時,晨差點凍成冰棍。


    “晨這是怎麽了?”雖然不讓晨來找曉曉,但歐陽雄畢竟還是關心這個從小看到大的孩子的,所以當看到他和自家孫女狼狽地回來,立刻出聲詢問。


    “雄、雄爺好,我,我……”晨禮貌地想要打招呼問好,奈何舌頭打結,完全不聽使喚。


    “哎呀,爺爺,你沒看到晨都哆嗦成這樣嗎?你還問。”不依地跺著腳,曉曉嗔怪地將爺爺扶到沙發上坐好,然後快速指派任務,讓人扶晨去自己浴室的,找人熬薑糖的,吩咐準備飽暖衣物的,總之,她將滿屋子的傭人指揮得團團轉,導致老爺子幾次想插話都沒找到機會。


    等到大家都移動到二樓後,麵對空空如也的大廳,歐陽雄摸摸鼻子喃喃自語道:“這到底怎麽回事?前幾天不還拒不見麵嗎?怎麽現在又關心成這樣,如今的年青人到底再想什麽啊?”曉曉和晨的關係重歸於好,他很是高興,但年輕人之間變幻莫測的關係實在讓他頭痛。


    二樓曉曉的房間內,這還是晨第一次邁入她的閨房。渾身裹得嚴嚴實實躺在床上,雖然不能移動,但卻不妨礙他打量這裏的一切。


    “看,看,有什麽好看的,快把薑湯喝掉,不然肯定感冒。”曉曉端著熱騰騰的薑湯來到床邊。


    “你喝了嗎?”她又是哭又是受驚,後麵更是把外套脫給他,晨擔心剛剛痊愈的她會再度受寒。


    “喝了,剛才在廚房被王媽狠狠灌了一碗。”將他扶起,她將瓷碗遞給她。


    然而,晨瞅了瞅碗居然沒有接過去,隻是長大了嘴,做出一副嗷嗷待哺的模樣,哪還瞧得出平時的冷漠與成熟?


    “你幹嘛啦,有手有腳,自己喝,難不成要我喂你,再幫你把頭發吹幹,再給你講床邊故事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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