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興奮的關強詫異望向她。


    “求你,是你說有事可以找你。”她一臉真誠回視。


    “你……真是來錯學校了。”懊惱地撓撓頭,關強沒想到自己剛放出的諾言轉眼即被人要求實現,無奈,他唯有開口喝止了圍毆的少年們。


    “強哥?”這時,圍毆的人們聽到他的話不由遲疑停住。


    “他什麽事?”關強問。


    “學校還沒開門,隻讓住宿的同學先進入,他趁著大家吃早飯的時間洗劫了三個寢室。”也許在其他校,抓住小偷直接交送警察,但在一百零九中,交警察那簡直就是天堂般的待遇,在這裏,被發現的小偷將會淒慘無比,學生會的人不整到他退學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因為學生會長最討厭的就是賊,不,更確切的說是討厭對自己兄弟下手的賊,在他看來那根本就是叛徒,背後插刀讓人不齒,如果你在外麵,別說偷竊,就是搶劫他也不會管。


    撥弄自己刺蝟式的發型,關強沉吟良久道:“讓他把東西還回去,這次看在我的麵子放了他,回頭我去跟麥子說聲。”


    “既然強哥發話,當然沒問題。小子,這次便宜你了。”說著踹了踹躺在地上的男生,十幾個少年嬉笑著離開,看得出來,關強在他們之中確實很有威望。


    “謝謝……”發自肺腑地感謝後,曉曉企圖上前攙扶那個遍體鱗傷的同學,然而被關強製止。


    “妹妹,既然你初來乍到,也叫了我一聲哥,所以有些事我還是跟你說清楚的好,免得你糊裏糊塗闖禍。一、在這裏,遇到任何事都不要強出頭,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二、對學生會發布通告的人敬而遠之。三、不要有好笑的同情心,這裏就像個小型社會,不,甚至比社會還殘酷。”一百零九中裏就讀的多是貧窮人家的孩子,雖然也有幾個家庭背景較為突出,但更多則是貧民階級,大家從小就看盡了社會的黑暗,同情心對於他們來說是奢侈品。努力抱成團卻又互相防備,這裏的學生早熟而世故,這就是他們活著的方式。


    “啪啪,安靜安靜,都別嚎叫了,月亮還沒出來呢。”講台上,禿頭班主任用教案狠狠拍打著桌麵,示意班裏的同學安靜,可是下麵的小家夥們完全不給麵子,繼續聯絡感情,更有甚者直接挑戰老師權威。


    “老王,還沒到上課時間吧,有什麽事?快說。”角落裏的小夥子豪邁地跨坐在座椅上,棒球帽帽簷朝後,單手手指不斷敲打桌麵,一張年輕的麵孔飛揚著青春的神采。


    “你小子,都到教室了,就不能摘掉你那頂破帽子?”老師似乎根本不在意他的沒大沒小,反而像朋友、哥們般地調侃了句。


    “靠,老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頭型能見人嗎?”棒球帽少年不忿開口,他老娘最近在學理發,而他自然就成了小白鼠,還是實驗從沒成功過的小白鼠。“好啦,好啦,你是不是有話要說?快說,同學們安靜啦,老王同誌發言了。”看得出來,這小子在班內很有人氣,他一開口,大家迅速閉嘴,眼巴巴瞅著老師。


    “咳咳……”班主任清了清喉嚨,哎,這場麵,是說他教育成功還是失敗呢。“新學期就要開始了,同學們要更加團結,努力向上,我也不廢話了,下麵為大家介紹新同學。”


    新同學?那不就是轉校生?新鮮的事物總是會讓人心生好奇,於是同學們莫不伸長了脖子瞅向門外。


    “新同學,進來吧。”向門外招招手,班主任退到講台一邊暗自搖頭,這樣的女孩轉到一百零九中,真是可惜了。


    一直站在門外的歐陽曉曉將老師與同學的互動收入眼底,心中不由暗暗驚歎這班級的與眾不同,如此平等的對話是她以往根本不敢想象的。也許轉到這裏會是個不錯的選擇?揣著如此疑問,她深呼吸,在班主任的召喚下步入教室。


    “喔喔!”不同於之前的靜默,當曉曉邁入教室時,頓時響起狼嚎陣陣,還有尖銳的口哨,也許這是一百零九中獨特的歡迎方式,但卻不是膽小的羊羔可以接受的,曉曉那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信心瞬間被擊潰,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穿了睡衣出現所以才引起大家的注視與尖叫?


    “好了,好了,你們的過度熱情嚇到我們的新同學了。”幸好班主任老師及時出麵解圍。“下麵,新同學自我介紹下吧。”


    “大、大家好,我叫歐陽曉曉,是從龍城轉來的,希望大家可以多多關照。”不習慣被矚目的感覺,曉曉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整個人都要躲到班主任身後去了。


    出於對曉曉的照顧,班主任沒有給同學們自由提問的機會,而是直接將她丟給班內一熱心開朗的女生。


    “嗨,你好,我叫唐寧。”這個同桌看起來相當親切。


    “你好。”曉曉怯怯點頭。


    “我叫王力,你好。”前桌的男孩也急忙回頭自我介紹,甚至像大人一般伸出大掌。


    “啊?你好你好。”伸出的小手輕輕觸碰到對方的大掌便想離開,哪知對方反應迅速地握緊不放,惹來全班同學的起哄。


    “死人,還不把你那鹹豬手放開,不然我老娘剁了它。”唐寧一聲吼,對方嚇得迅速抽手。“你不用管他們啦,都是吃飽撐的。”唐寧雖然生得如花似玉,但卻一副男兒性格,保護弱小簡直成了本能。


    “嗯,謝謝你,唐寧。”曉曉雙眼蘊含朦朧水汽,對方的解圍幾乎瞬間就虜獲了她的好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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