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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間方形的房間裏,簡單的擺放著一張老式的辦公桌和椅子,掛在房上的燈泡散發著昏暗的燈光,似乎有一種搖搖欲墜的感覺,一個身穿白襯衫的年輕人低頭坐在桌子前麵,手裏居然拿著一根蛇紋青銅柱在把玩著。


    他的臉剛好埋在燈光的陰影裏麵,模糊的看不清楚,這是什麽地方?我不是在墓室裏麵嗎?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我下意識的摸了摸後腦勺,好像沒有留下什麽傷痕,剛才是誰從後麵敲了我一下?


    “哎,兄弟,你是誰?我怎麽到這來了?”我衝著坐在桌子前麵的白襯衫試探著喊了兩聲,想要問問他是怎麽回事,而他似乎沒有聽到我的話一樣,自顧自的坐在那裏,連頭都沒有抬起來。


    這白襯衫是個聾子?我心裏頓時疑惑不已,正準備上前看看他在幹嗎的時候,房間的木門嘎吱一聲響了起來,一個身迷彩服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待我看清楚進來那人的相貌之後,心裏不由得吃了一驚,這不是顧騾子嗎?!也不知道他到底吃了什麽東西,臉龐看起來異常的白淨,好像年輕了好幾歲一樣,還有一點稚氣未脫的樣子,但是我可以確定,這個人肯定是顧騾子無疑。


    顧騾子就像根本沒有看到我一樣,徑直走到了辦公桌的前麵,對著那個白襯衫說道:“怎麽樣?找到辦法了沒有?”


    坐在黑影裏麵的白襯衫搖了搖頭,收起了手中的蛇紋青銅柱,聲音裏略微帶著一絲疲憊,低聲說道:“能想到的辦法我都試過了,還是不行,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下麵出問題了。”


    顧騾子一聽臉色頓時蒼白了幾分,沉默了半晌,這才說道:“有多嚴重?”


    白襯衫搖了搖頭,歎氣道:“你自己下來看看就知道了,它恐怕就要出來了。”


    白襯衫說完就起身站了起來,轉頭走到了房間的角落裏,我始終都看不清楚他的臉龐,但他的聲音聽起來卻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似乎之前在哪裏聽到過一般,但是我仍憑我怎麽想,都想不起來這究竟是誰的聲音。


    白襯衫在牆壁上按了幾下,角落裏驀地響起了轟隆轟隆的聲音,猶如齒輪轉動一般,那聲音很是低沉,似乎是從腳下傳出來的一樣。


    聲音響了沒有多久,白襯衫腳下的地板就慢慢的陷了下去,露出了一個一米見方的洞口,白襯衫和顧騾子沒有說話,直接順著洞口就走了下去。


    剛才白襯衫說下麵出了問題,應該就是這裏了,顧騾子怎麽會跟他在一起?為什麽他們好像看不到我一樣?我腦子就跟一團亂麻一樣,眼下也沒有別的辦法,我隻好跟著他們走進了這個洞口。


    洞口的下麵是一條黑黝黝的通道,一條石質階梯直直的通了下去,也不知道到底通向什麽地方,顧騾子和白襯衫似乎對這個地方很是熟悉,一前一後走的飛快,漸漸的把我甩的原來越遠,仍憑我再怎麽喊他們,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過了沒一會,他和白襯衫就消失在了台階的盡頭。


    這通道裏麵一點光線都沒有,可以說是伸手不見五指,顧騾子和白襯衫走遠了以後,我幾乎看不到任何東西,也不敢瞎走,隻能一腳一腳慢慢的試探著往下走,生怕自己會一腳踩空順著階梯滾下去。


    人在黑暗中是很容易胡思亂想的,尤其還是一個人獨處的時候,我腦子不斷的閃過一些女鬼啊粽子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最要命的是,潛意識這東西你是控製不住的,越是想要停下就越是變本加厲,我甚至隱隱感覺到脖子上有一股濕濕滑滑的感覺。


    我本來以為這隻是我自己的幻覺,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想要停止腦子裏的念頭,沒想到那種濕滑的感覺卻愈發明顯起來,好像一隻帶著水的手掐在我的脖子後麵一樣,媽的?難道有鬼?


    正當我亂想的時候,搭在我脖子上麵的手隱隱有著加大力道的趨勢,漸漸地把我勒的有些喘不上起來。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我恐怕真的會被它給勒死!我心裏打定主意,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看看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再回頭之前,我心裏已經想過了無數種可能,但是眼前的一幕還是讓我吃了一驚,在後麵掐著我脖子的人,竟然是剛才和顧騾子一起的白襯衫!而現在我才明白為什麽剛才聽到他的聲音我會覺得那麽熟悉卻想不起來了,那個白襯衫居然和我長得一模一樣,剛才讓我覺得熟悉的聲音,就是我自己的聲音!


    在這種情況下我已經幾乎沒有辦法思考為什麽他會跟我一模一樣了,他的雙眼瞪得通紅,臉上的表情猙獰不已,看我的眼神就好像看到了自己的殺父仇人一樣,雙手死命的掐住了我的脖子,我甚至感覺我的脖子已經被他掐斷了。


    我被他掐的眼前發黑,連一句話也說不上來,胸口好像被壓著一塊大石頭一樣喘不上來氣,我見他下了死手,心一橫也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跟他對持了起來。


    其實我的雙手幾乎已經快要使不上力氣了,白襯衫一看我想動手,對著我的臉上就是一個耳光呼了過來,打得我眼前一黑,耳邊也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聲音:“磊哥!磊哥!你沒事吧?”


    這聲音好熟悉,好像是東子?我努力睜開了眼睛,眼前的手電光晃得我眼睛生疼,一推手擋住了手電以後,這才看清楚,周圍跪滿了堆著一層灰塵的士兵,東子的大臉湊到了我的麵前,臉上滿是戒備的樣子。


    原來我還在這裏,剛才是在做夢。我心裏長舒了一口氣,衝著周圍打量了一圈,除了東子和這些士兵以外,其他的一切都是老樣子,隻是沒有了哈利的身影。


    剛才在我背後下手的人,估計就是哈利吧!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穀底,暗罵自己太傻,竟然讓他三言兩語給牽著鼻子走了,看來之前確實低估他了。


    “磊哥!磊哥!”東子見我不說話,試探著喊了兩聲,右手抬了起來似乎想要動手,我想起來剛才夢裏麵白襯衫扇我的那個耳光,看來就是這小子幹的了!看他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我趕緊拉住他胳膊說道:“行了行了!怎麽,你還打上癮了啊?”


    這小子手還真黑,我的臉上現在還有一股火辣辣的感覺,幾乎都已經麻木了,用手輕輕一碰就疼得不行,我心裏不由得有些窩火,對他抱怨道:“你他娘的手也太黑了?就不能直接叫醒我嗎?”


    東子立刻露出一副冤枉的樣子,說道:“那能怪我嗎?你自己看看地上的東西!”


    我低頭一看,頓時嚇了一跳,地上不知道什麽時候盤著一條斷成兩截的青蛇,看上去應該是已經死了,但身體還在微微的抽搐著,斷口處還滲出來一灘碧綠的液體,好像就是它的血,看起來異常的惡心。


    蛇這種動物我之前也見過不知道多少次,但是這麽細的蛇,我還真的是第一次見到!這青蛇大約隻有我小拇指四分之一粗細,但是蛇身卻特別的長,兩段加起來幾乎比我的身高還要長,我看的心裏直瘮的慌,連忙問東子是怎麽回事。


    東子說剛才他進去裏麵以後,才發現那些士兵的分布有點奇怪,不是一個單純的圓圈那麽簡單,他繞來繞去繞了半天也沒有走到中間的地方,加上慢慢的聽不到我的回應以後,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就順著原路想回來看看是怎麽回事。


    結果他在裏麵繞了很久也沒有找到出來的路,再喊我也聽不到回答的聲音了,隻好暈頭轉向的一陣瞎走,最後卻莫名其妙的走了出來,就看到我一個人躺在地上掙紮,他趕緊過來一看,發現原來是這條細長的青蛇纏在我的脖子上。


    他出來的時候就看到我已經差不多喘不上來氣了,就想把這青蛇從我脖子上給弄下來,這青蛇看起來挺滲人的,但是卻沒有什麽料子,被他一下就給扯成兩截了,但是我卻撲上去想要掐他,他實在躲不開沒有辦法,這才給了我一個耳光。


    聽他這麽一說,我才明白了,原來夢裏勒著我脖子的是這條青蛇啊,怪不得有一種滑膩的感覺,估計是我做夢的時候想要對白襯衫還手,結果打在東子身上了,不由得有些尷尬。


    東子見我清醒的差不多了,好奇的問我剛才到底發生什麽事了,我心裏一動,把哈利剛才說的話原原本本的跟他說了一遍,隻是把關於他的部分隱瞞了下來,東子聽得一陣目瞪口呆的,愣愣的道:“那就是說,這個墓其實是暴利長的墓?那這青蛇是怎麽回事?也是哈利弄得嗎?他幹嘛要對你下手?”


    他的問題就跟連珠炮一樣,我卻一個也答不上來,隻好聳了聳肩膀,說道:“你問我的事情,我也很想知道,哈利剛才跟我說這些話不過是想吸引我的注意力,我也不能判斷他到底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就算是真的,水份應該也很大,至於這青蛇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東子的臉上頓時露出一副泄氣的表情,急的抓耳撓腮的,一副想不通的樣子。


    我心裏一動,趁機問他道:“東子,現在隻剩下我們兩個人了,現在事情很亂,顧騾子和劉叔他們也不知道怎麽樣了,我們要是在這古墓裏麵在這麽困下去的話,恐怕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如果我們兩個把知道的事情匯集在一起,說不定能發現什麽!”


    要知道翻粽子可不是個簡單的手藝,在埋了幾千年的古墓裏什麽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不僅見不得光還危險,我和顧騾子之所以來是因為身不由己,原本還以為老湯會找幾個老手跟我們一起,所以當我得知東子和哈利之前也沒有下過地的時候,心裏就有些奇怪。


    雖然說劉叔之前做過這門手藝,但是他也不可能帶四個倥子一起下地啊,這基本上可以說是跟找死差不多,之前我也試探著問過他倆為什麽來,但當時他們都沒有說,我就想趁著這個機會問問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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