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十平方米的地上,寸草不生,有幾塊石頭擺下的奇怪圖案,還有密密麻麻的骨頭之類的東西,其中居然有人的頭骨在其中。


    已然腐朽,骨頭都朽掉,看起來是存在了很久,這很明顯是有祭祀的活動,用生靈祭祀,而且這裏的氣息讓人身上發寒,最要命的正中間的原來是有一個什麽東西的。


    我能夠看出來這是一個陣法,而且裏麵怨氣滔天也不為過,已經到了斷生的地步,如果從這裏往下挖幾十公分,就會發現土質是稀鬆的紅色,這土也稱之為黃泉土,隻有斷生的地表內才有,可是這裏為什麽會有這種陣法那?


    這也是邪術,應該是斷生陣的一種,算是一種極其惡毒的陣法,一般來說,這陣法當中會用三牲六畜精血生靈之氣轉換成邪怨之氣,用來鎮陣眼中的存在,不過此刻的陣眼當中,空空如也,隻有一個破碎的匣子,匣子上有幹涸的血液痕跡。


    邪術,斷生陣,陣中的不明之物。


    這一切都圍繞著我們而來,我心中一緊,如果這裏有不惜用邪術斷生陣都壓不住的東西存在的話,我看看胸口的鬼木牌,夏連如此表現,就不為過了。


    她感應了什麽,恐懼的都無法對我表達。


    裂開的匣子裏並不知道存在了什麽,但是光是籠罩出來的恐懼就讓人不由的想要離開這個地方,胖子湊過來不小心踩在陣中的石頭上,石頭跟紙糊的一樣被踩成了碎屑,斷絕生氣之陣,石頭也腐化掉。


    “走吧,離開這裏。”薑大叔握著刀的手抖了抖,身子晃了一下,轉過頭,不在看這裏。


    他好像知道一些什麽,那凝著的眉頭,遲遲的舒展不開,而且隱約透出的煞氣,絕不是一個驢友身上所能有的,那切開眉心放血的方法,一般人還真做不出來,我甚至都沒有聽說過,也不敢亂加揣測。


    走出了大約一公裏,薑大叔停了下來,找了一個落葉稍微少的地方,招呼我們收拾柴火,準備露營,我和胖子抱了一些周圍的枯枝樹葉什麽的,這裏的落葉層層疊疊,隻要不選底下那潮濕腐爛的,生火還是很容易的事情,幾個人很快生起一團篝火,映著苦茶色的臉微微的泛起紅暈。


    胖子走了一天,累的緊,模糊的開口問道:“那兩個外國人,還沒有蹤影了,他們怎麽樣了?”


    胖子這麽一說,我才想起來,之前跑在我們前麵的紐死和科拉兩個人,進了這林子再也沒有見過,莫不成……


    “該不會是掉大煙泡裏溺死了吧?”胖子黑著臉說道,你別說,胖子夠黑的。


    “別瞎說,他們應該不會有事的,你沒發現那個叫做科拉的不是一般人嗎?”薑大叔說道。


    “科拉?”我努力回憶著那個金發碧眼的姑娘,盡管薑大叔這麽一說,我還是沒有覺得科拉有多麽的厲害,不過就是一個外國女的,而且存在感也不是很高,比起紐死來說,她是低調了許多。


    倒是,薑大叔,你神秘了許多。


    “我沒覺得她有多厲害,倒是大叔你……”我剛想問出口,周圍傳來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那是什麽東西踩在地麵上的聲音,因為落葉堆積的很厚,所以有東西想要悄悄的靠近我們是不可能的,不管多麽輕微的震動,那樹葉發出的沙沙聲是掩飾不掉的。


    而現在,確實有東西在悄悄的靠近我們,薑大叔把那把刀踹在懷裏,火光照應下的刀身流動了一抹紅光,在刀身上從刀背滑到了刀刃,隱隱的我似乎看到了什麽東西在浮現了一下,似乎是個獸形的東西,看不真切,但是確實,刀身上不是平整的,隻有火光照映下才能透出來。


    這刀的來曆也絕不是一般。


    薑大叔已經站起身子來,胖子抄起火把就要往聲音來源的方向扔,被薑大叔一把拉住:“這裏落葉堆積,有沼氣,你想燒死我們嗎?”


    他這麽一說,我才意識到這裏所處的位置,確實是一片較為寬廣的區域,而且處在風口,氣穴流動,原來他選地方也是有講究的。


    胖子連連稱是,不過還是沒有放下手裏的火把,拿在手裏壯膽,我也差點把手裏的火把扔出來,還好沒有衝動,不多時周圍的沙沙聲已經越來越近,而這個時候突然發現,我們已經搞不清這聲音的來源了,似乎鋪天蓋地,到處都是這聲音在嘈雜著。


    “白哥,是狼嗎?”胖子低聲問了我一句。


    “不知道,不過有你在,我們不會有事的。”我說道。


    “怎麽說?”


    “你這麽胖,它們吃飽了,我們不就沒事了。”


    “白哥,算你狠。”


    我兩打趣著,來掩飾自己心中的不安,要是來個鬼怪什麽的,我還真不怕,可是這要真是狼的話,我這點道行,還真不夠塞人家牙縫的。


    有的朋友問我,長白山有狼嗎?


    你難道以為東北虎和棕熊會把狼吃掉嗎?


    “不是狼,雖然狼也是群體出動,但是這數量擺明太多了一點,怕是整個長白山也找不出這麽多狼來,而且我們一路進來,你們發現有狼生活的痕跡了嗎?群居動物,生活痕跡是很明顯的。”薑大叔解釋道。


    “還好,不是狼。”胖子拍了拍胸脯。


    而就在這個時候,黑暗中,突然有綠色的光亮閃了一下,有什麽東西匍匐在地上,那是眼睛嗎?


    而且,為什麽會有那麽多,在那落葉底下行進的,都是這東西嗎?


    正在這個時候,我突然看到一個黑影高高的躍起,向著薑大叔就衝了過來。


    “薑大叔!”我喊了一聲。


    “看到了。”他喝了一聲,手裏的刀一斬,直接那個突然飛過來的東西直接被切成兩半,內髒就噴在距離薑大叔不遠的我臉上,腥臭難聞,腸肚被我抓下來,扔進火裏發出劈啪的響聲。


    “老鼠?”薑大叔愣了愣,然後對著我們喊了一聲:“快跑!”


    我不知道為什麽僅僅是老鼠會讓他怕成那個樣子,但是當我看到那如同浪潮一般的落葉湧動的時候,心裏的寒意一下子就冒了出來,什麽叫蟻多咬死象,現在的我感覺,整個長白山老鼠估計都來了,而且那閃著綠瑩瑩的眼睛從落葉中透露出來,光是看著,就想到了那種被老鼠啃噬的痛苦。


    “胖子,跑啊!!”我回頭大喊道,可是,能往哪裏跑,剛準備後撤幾步,就發現身後居然也是這一股股的浪潮,我們被包圍了,被成千上萬的老鼠包圍在方寸之地。


    在我們之前跑出去幾步的薑大叔也被逼了回來,嘴裏罵了一句髒話,從懷裏掏出來一個小瓶,不知道裏麵是什麽,酒?剛打開就就聞到一種刺鼻的問道,這可比家裏窖裏麵的酒要烈的多,這麽遠聞到都嗆鼻,他揚起手在我們周圍灑了一拳,然後狠狠的喝了一大口,對著手裏的火把一吹,那酒蹭蹭蹭的燒了起來,圍著我們成了一個圈。


    那一隻隻的老鼠個頭不小,隻有借著揮舞的火把和這獲火圈能夠暫時的緩解一下,這些東西似乎沒有視力,整個眼睛都是綠瑩瑩的,不是因為光線的原因,像是本身就是綠色的眼睛,在觸碰到火把的時候發出滋滋的響聲,才會感覺到疼痛,片刻的往後撤一下。


    但是這些東西一個擠著另一個,老鼠裏麵也有這種坑爹的玩意,後麵的硬是把前麵的擠到了火上麵,燒的劈啪作響,一時間燒焦發出的聲音和老鼠吱吱的哀嚎聲響成一片,而薑大叔的這酒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釀造的,說是火油也不為過了,愣是燒了這麽久,光是老鼠的屍體都在地上鋪了一層,這火才熄下去了一點。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這火總會滅的,這些老鼠一擁而上,我相信我們沒有一點還手的能力。


    “哎喲喲。”胖子痛的喊出聲音來,用手在背上摸來摸去,抓出了一隻灰白的大老鼠,一把扔在地上,踩的死的不能再死。


    已經有老鼠越過來了,薑大叔手裏的刀上下翻飛,每一刀都會把一隻老鼠劈成兩半,剛一刀把我身後的老鼠挑飛,差點削到我的耳朵,有耳朵真好,突然想起一隻耳,確實是挺可憐的。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薑大叔喘著粗氣。


    “我也知道啊。”這個時候我發現我學的術法有了對付不了的東西,先是胖子的中邪,又是這東西,而且我這次出來的時候,並沒有帶符,現畫也來不及,而我的符又是單體攻擊的,這種群戰aoe怕是夏連的強項,可是夏連就算是這種時刻也不敢露麵,恐懼到了如此的地步。


    黑暗中難道有什麽東西在窺探著我們嗎?


    我抬頭看這空寂的林子,心裏麵一片黑暗……


    耳邊似乎聽到了什麽東西在喘息,“我恨啊……”


    “什麽聲音!”我大喝了一聲。


    “白哥,我,我忍不住放……”


    我打斷了胖子,這種倒胃口的事情還是不要說了。


    “哼,老子可是姓薑的,管你什麽妖魔鬼怪!”薑大叔突然喝了一聲,不知道什麽時候嘴裏已經含了一口酒,狠狠的吐在刀身上麵,那上麵的獸形圖案更加的逼真醒目,這次就算是胖子也看的清楚。


    他一把撕開自己的衣服,光著膀子,這個時候,我才看到薑大叔的膀子上刻著一隻奇怪的動物,羊身,虎齒人爪,腦袋很大,一張大嘴更是占據了胸口大部分的位置。


    而且這東西和他刀身上麵的東西也有一些相像的地方,似乎是縮小版紋身一般,黑色的紋身,粗礦的筆畫,我從來見過這種技藝,就這麽幾筆,一隻凶獸似乎要從他的身體裏衝出來一般。


    “姓薑的?”我嘀咕了一句。


    “難道大叔你是薑太公的後人!”我近乎驚叫出口,神仙的後人……


    我一聲驚呼,差點讓薑大叔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上,他黑著臉:“你是不是電視劇看多了?”


    原來不是啊,浪費我的感情。


    不過當他把刀刺進自己的皮肉中去的那一下,著實是嚇到我了。


    血順著刀身流下來,沒有滴到地上,被這把來曆神秘的刀,吸收了進去,顯得有些妖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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