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了搖頭,很快我就從這種想法中抽離出來,最好的,怕是滅掉吧,這麽一個定時炸彈,一個羅刹鬼,留著?方圓之內,如何太平。


    我突然想起來一句話,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不知道這位禿頭和尚當時是怎麽說出的這麽一句話,現在感覺用在我身上也是適合不過,也是,壞人就讓我來當吧!


    再一次取出一張召黃巾護身符,不行,這是最後的一張,不能就這麽用掉,我摸著兜裏,還有四張符,除了這張以外,還有兩張鎮邪祟符,一張破酆都度魂符,這威力最大的破酆都度魂符自然要做最後一擊的。


    那麽我隻有兩張符的機會,要是能擊中她,一張符就能定勝負,管你是神仙妖怪,玄府一破,自然是魂飛魄散。


    想到這裏,我又把召黃巾護身符揣回兜裏,看了一眼胖子的方向,他已經倒下,不過胸口還有起伏,胖子的命格其實很強,不過我看不出來。


    不過這銅錢算命格的術,我並不會,《古槐經》中雖然有所涉及,但是無奈精力有限,而且修道憑天姿,我能夠在符籙上有造詣已經是天大的幸運,自然不敢奢求在卜算上有所涉獵。


    總之,胖子不會因為這點事就嗝屁的。


    舞台上橫七豎八的倒著一片的人,他們也不知道情況如何,底下的家長有的直接嚇昏了過去。


    羅刹鬼已經注意到了我,那空洞的眼睛裏湧出的黑氣的氣在她的周圍糾纏著,影響著我的行動,手上結著守心印,保持心中一片清明,不被這種陰寒影響我的判斷和術法。


    就算是如此,光是看著周圍結上了一層碎冰的觀眾席,慢慢的向著我聚攏過來,我也是不敢大意,那可是羅刹鬼的陰氣,吐一口就能將人凍僵的陰冷,我空中“咄”,叱吒一聲。


    臨近我的寒冰就碎裂掉,夏小嶽在台子上發出一聲輕“咦”冷笑了一聲:“毛頭小兒,學了皮毛居然妄想跟我比,除掉你,我就能讓姐姐重新進入輪回。”


    我心裏一陣鄙夷,哼,癡人說夢,羅刹鬼,積累了如此罪孽的怨和陰,就算是九幽黃泉也洗不淨她的怨念,如何能夠進入輪回?


    不過這些,我沒有機會說出來了,因為就在這個時候,羅刹鬼開始衝著我而來,要說我當時的反應也是極快,守心印下意識的就變換成了三潭回爐印,手中法印在手,心中自然是有了底。


    再厲害你也是個娘們,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我還不信,我一個道家人,還打不過你這麽一個女鬼了?


    我做了一個愚蠢的選擇,和她硬杠,也許是東北漢子的直爽,當時撞擊的一瞬間,我就感覺自己的苦心營造起來的場域被一下子擊碎,手臂微微發麻,借著就是眼前的景象快速的變換,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廣告詞,特x,飛一般的感覺。


    我發誓我這輩子再也不想飛了,狠狠的撞在了背後的架子上,架子上的燈直接掉落在我腳邊,差點就給我的腦袋開了瓢,這種感覺就好像五髒六腑要碎掉一樣,極度難受和疼痛的情況下,人會怎麽樣?


    哥們可以告訴你,那就是嘔吐,胸口翻滾的厲害,我幾乎把五髒六腑都在扭曲著,一天吃的東西都吐了個夠,我頭昏眼花,隻能隱約的看到地上一灘紅紅綠綠的東西,恩,中午的魚香茄子味道還好。


    手上結了一個守心印,這才讓我漸漸的清醒過來,媽蛋,打不過,這這麽搞?


    吐完了以後,我一抹嘴,把嘴角擦幹淨,觸不及防那羅刹鬼又衝了過來,欺人太甚,再怎麽說我也是半個道士,你樣合適嗎?


    不能忍!


    深吸了一口氣,打不過,還不能跑?


    一毛腰,我就從舞台燈光的架子裏鑽了進去,借著這些東西的掩護,開始往舞台的幕後跑去,我這可不是慫,一來,正麵我肯定是打不過這羅刹鬼:二來,這裏有許多的家長,打起來,玩意羅刹鬼發怒,估計殺光這些人也就是吹個頭發的功夫……


    打定了注意,我就繞著觀眾席開始跑,別看這羅刹鬼是用飛的,大爺這雙腿也不是白長的,我充分把東北野孩子的定義發揮到了極致,愣是跑出了劉翔的速度,對了,那會劉翔還沒有出名,估摸著我當時要去,就沒他什麽事了,總之一個勁的跑。


    不時回頭看看那羅刹鬼,一回頭,青色的一張臉,張口就吐出一口白氣,這可是她怨氣的積累,這下子要是被噴中了,可就真的是回天乏力,我得下去跟陰差告狀,陰差大大,這上麵有一隻羅刹鬼,我打不過被殺了,麻煩你們上去幫忙解決一下……


    腦子裏抽筋了想了一下,狠著,愣是生生的停下了腳步,一昂頭,一個下腰,那股寒氣幾乎是衝著我的頭發稍過去的。


    她帶來的陰風讓這被寒氣凍住的頭發直接化為了齏粉,我心裏一慌,這哪裏是凍僵,這分明就是成沫沫了,骨灰都湊不齊,但我也知道這是羅刹鬼慢慢的蘇醒了自己的能力,這樣拖下去,勢必會越來越對付,等到口中含誕的那會,就可以gameover了。


    我下腰的這一下,羅刹鬼也意料不及,停在原地,愣了一下,抓住機會,我抄起就是一腳,狠狠的踢在她的腿上,好家夥,隻是把那已經凍僵的裙擺踢的凹了一點,腳好像踢到了鐵板一樣,齜牙咧嘴的我就差抱著腳亂跳了,這怎麽能行!


    一頭倔脾氣上來,愣是生生的踹了幾腳,隨手抄起地上的鐵棍,照在她腦袋就是一棍,虎口都開裂了,鮮血慢慢的滲出來,羅刹鬼看著我,空洞的眼神裏似乎有了一絲情緒,似乎在掙紮,難不成這一棍,敲的想起來些什麽?


    要不,再來一棍?


    看著已經彎掉的棍子,我還是沒有敲下去,在她失神的片刻,快速的從兜裏掏出來一張破酆都度魂符,一下子就貼在她的頭上,又狠狠的拍了幾巴掌,手上掐訣,喝了一聲:“萬鬼伏葬,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破!”


    “砰”的一聲,一團不大的火焰在她的額頭燃起,這……


    好像不對啊,我把兜裏剩下的三張符拿出來一看,等等……


    這好像不是破酆都度魂符,而是鎮邪祟符中的其中一張,怪不得我說這威力差了不少。


    羅刹鬼夏連的額頭上開了一個不小的洞,不過玄府還未碎,最起碼還得再來一下,隻是這個機會……


    我的舉動惹怒了她,感覺到了威脅的羅刹鬼突然發難,一爪子抓向我,直接將召黃巾護身符捏在手裏擋了上去,喝了一聲,黃巾護身符僅僅是閃了一下,我再一次的倒飛出去,這次還好我撞在了後台的帷幕上,並沒有受到多大的傷害。


    該死的右手,關鍵時刻就掉鏈子,我啐了一口,將咽喉的血灘吐在地上,現在的位置,我算是在後台,那層帷幕遮住了前麵那些人的視線,也遮住了夏小嶽的視線,這也是我計劃中的。


    離開了夏小嶽的指揮,羅刹鬼的動作明顯有些緩慢,我之前看到他嘴裏念著咒語,想必就是激發羅刹鬼凶性的咒語,現在他不在這裏,也是我最後的機會。


    我兩對視著,大眼瞪小眼,你別說,夏連確實漂亮,大眼珠子瞪著我心裏直泛寒氣,腰裏還有一包石灰粉,再加上身上的符籙,勉強能夠做些事情了。


    在地上灑了一圈石灰,鬼物什麽的明顯對天心石有著一絲畏懼,夏連朝後退了一步,《古槐經》修密中可不僅僅有符籙法,還有zhen壓法,祈星法等等,我現在要布下的就是zhen壓法中的一種陣法。


    如果這陣法能成,我便多了一絲勝算。


    陣法喚為真武七截陣,原為鎮天真武靈應佑聖帝君演變而來的十一陣法之一,用陽氣極重的七樣物品,或者符籙,或者刀劍,最好是佛刹供奉的佛器擺在陣中,喚來真武神君的一縷氣運加持在陣法當中,真武大帝攝酆都幽冥鬼魅,令三界逆魔邪首不敢殘害生靈。


    留下的陣法也是殺伐無比,此陣要是發動,落入其中的鬼魅勢必會被七種法器絞碎玄府,蕩然無存,而我現在,手頭隻有一張召黃巾護身符算是極陽之物,剩下的天心石也算是一種,想想隻有兩種,怕是還不夠,不求能夠完全發動,最起碼隻要能困住羅刹鬼一時半會,我就有機會用破酆都度魂符打碎她的鬼門。


    狠了狠心,咬牙在自己的中指上咬了一口,滴在了陣法當中,所謂中指血,也是有講究的,小時候都聽說過路上碰到鬼攔路,隻要咬碎自己的指頭,一口鮮血噴出去,鬼也得退避三分,人乃萬物之長,活人血中自然有陽氣在其中,中指血更甚。


    隻能搏一把了,真武神君,保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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