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著手裏的五張符,其中兩張召黃巾護身符,兩張鎮邪祟符,還有一張破酆都度魂符,捏著手裏的五張符籙,其實我心裏是沒有底的,這五張符籙,攻擊力最強的,便是破酆都度魂符,所需要的法力也最多,我現在的能力隻能畫出一張來,一擊必殺,不然就嗝屁了。


    第二天的時候我一早就被胖子推的醒了過來,胖子看著我的臉,撓了撓頭問道:“白哥,咱昨晚幹啥去了?這眼圈咋比黑豬屁股蛋都……”


    “去你的。”我一個翻身下了床,穿好衣服,下意識的摸著自己的口袋裏一疊符籙,心裏安生了不少。


    學校的藝術表演要一整天,最後壓軸的便是禮堂的大合唱,我和胖子早早的去了禮堂開始布置,一個上午累的差點趴下,中午吃過飯以後,禮堂開始陸陸續續有人來了,學校的領導以及一些學生家長,我在裏麵看到了圍著絲巾的肖夏老師,她笑吟吟的把幾個看起來是學生家長的人安排到座位上,我在其中看到了葉爸爸,暫時就這麽稱呼吧,薛禮也在其中,他們兩個一言不發,黑著臉坐在了不同的位置。


    數一數肖夏老師安排的人一共是二十三個,呈著不規則的排列,坐在舞台中央,有男有女,組成了一個奇怪的圖案,我看的眼熟,但是卻一時想不起來。


    二十三個人……


    想起來合唱團不就是二十三個女孩嗎?除了住院的葉馨馨和死去的薛菲,舞台上二十一個女孩穿著白色的吊帶裙,正準備著,臉上洋溢著一種喜悅,在場的二十一個家長卻是憂心忡忡,愁容滿麵,甚至有人在低聲的交談,露出一份驚恐。


    陸陸續續的近百人占據了舞台的中央,雖然其他地方還有表演,不過肖夏老師的合唱團確實是吸引到了不少人,坐場的人很快就圍滿了禮堂,肖夏老師上台首先發言,清澈動人的介紹過後,她坐在舞台中央的椅子上,輕輕的叩響了音樂的琴鍵。


    “叮~”高亢的幾乎能夠刺穿耳膜的聲音響起,琴鍵上接連的音響裏爆發開來無法控製的噪音,在場的人捂著耳朵痛苦的摔倒在地上。


    我心生不妙,這聲音似乎魔音穿腦一般,有著很強的穿透力,把胖子拉過來,他已經被震的兩眼昏花,哈喇子流了一地。


    “著火了,快跑啊!”我大喊著,人潮開始湧動起來,幾乎所有人都捂著耳朵開始往外跑,踉蹌著,哭喊著,伴隨著那詭異的魔音,禮堂裏空了大半,剩下的意誌力薄弱的人,已經被這聲音弄得昏了過去,而就在這個時候,禮堂的門,突然關上了,伴隨著一種詭異的陰暗降臨在舞台上的二十一個呆滯的女孩身上。


    還有,座位上穩穩的坐著,沒有挪動半步的二十三個家長,他們雙目無神,也沒有挪動半步腳步。


    我和胖子顯得特別的突兀,站在過道裏,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而似乎也沒有人注意到我們,我掐著胖子的人中,他才咳嗽了兩聲,慢慢的醒了過來。


    “白哥,這是咋回事?”他流著哈喇子問我。


    “胖子,給我躺這裏,別說話。”我狠聲道,這裏彌漫的陰氣愈來愈重,上上下下加起來五十多個人都保持著那種詭異的樣子,一動不動,眼睛呆滯,而在人群不見之後,二十三個家長坐的地方,那個圖案便凸現出來,我算是知道為什麽肖夏老師要一個個安排這些學生家長,這分明是一個咒陣。


    我長出了一口氣,盯著舞台上的肖夏老師,她並沒有把我放在心上,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卻又無可奈何的垂下了一滴眼淚,長長細白的手指輕輕的敲在琴鍵上。


    熟悉的旋律響了起來:


    幾乎是同時,台上的二十一個女孩,台下的二十三個家長,都開口唱出了這首詭異而恐怖的歌曲。


    “黑夜的公主唱著歌


    白色的絲線在風中飛舞


    公主的歌聲在低聲的抽泣


    在高聲的哀怨


    墜落在紅色的綢緞裏……”


    聲音越來越高,越來越哀怨,隱隱的似乎有一個領唱的女聲在其中混雜著,縹緲的聽不清來源,似乎在空中,又好像在舞台,又幾乎無所不在。


    這聲音穿透著霧靄,在禮堂裏回響著。


    舞台上“砰”的一聲,一個漆黑的影子伴隨著鮮紅的血液墜落下來,在舞台中央,肖夏老師的腳邊碎裂,重現了薛菲死時的樣子。


    那歌聲還在繼續……


    “一圈圈的漣漪散開,


    化成了一抹抹的碎線,


    纏繞著雪白,


    化成了鮮紅,


    隨風搖曳,


    倒在人群中的笑靨……”


    舞台上的某個女孩正在唱歌,卻聲音越來越細,越來越細,被呃著喉嚨的女孩聲音異常的刺耳,似乎打破了這個旋律,肖夏老師的手指頭已經因為用力的彈奏琴鍵,幾乎是瘋狂的彈奏著,卷起了皮肉,露出了森白的骨頭,可是她依舊在談,依舊在瘋狂的,用血和淚彈奏這份鋪子。


    之前尖細聲音的那個女孩,身體裏突然長出了無數的碎線,泛著銀白的光,在舞台上搖曳中,她露著笑,銀白的絲線從她的身體裏扭曲著,像是一隻隻細小的蟲子,突然噴射出來的血液,讓這絲線變成了鮮紅色,她倒在了人群中……


    原來,這每一段歌詞都預示著一個人的死亡……


    肖夏老師還在彈奏著,舞台上下的歌聲也重新響起,我不能在看下去了,已經有兩個人因為這首歌而死,不管是什麽東西,我都要鬥上一鬥。


    我回頭看了一眼胖子,他雙眼發愣,雖然沒有昏過去,但是這樣下去勢必對於精神來說是一種很大的折磨,我必須組織。


    肖夏老師已經癲狂起來,用力的用頭撞著琴鍵,那露出的森白指骨和她扭曲的麵容,我恍惚間看到了一個魔鬼一般,手裏捏著召黃巾護身符,一下子貼在自己的後背,一種土黃色的蒙蒙的光亮讓我心裏穩定了許多,一步踏出,身體搖晃了一下,這種陰冷,在接近舞台的中央,似乎越來越深,讓我忍不住發抖。


    “哈哈,報應,報應,你們,你們都要死了!”瘋狂的男音,竟然是出自舞台上的肖夏老師的口裏,他是男的!


    那一直遮著自己胸口的絲巾掉落,露出了突兀的喉結,原來是這個原因,我仿佛墜入了一個陰謀當中,一個處心積慮要將這來自不同家庭的二十三個女孩以及他們的父輩折磨死的陰謀,肖夏,你到底做了什麽。


    眼看著這四十多個人都中了咒印,齊齊高歌,而且再唱下去一定會在死人,我提起胸口一口氣,事到如今,隻能拚一把了,也不知道會不能管用,我心裏一橫,腦子裏《古槐經》閃過。


    天地自然,穢炁分散。洞中玄虛,晃朗太元。


    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


    乾羅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殺鬼萬千。


    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誦一遍,卻病延年;


    按行五嶽,八海知聞;魔王束首,侍衛我軒;


    凶穢消散,道炁常存。急急如律令。


    如同黃呂大鍾一般的聲音,漸漸的將禮堂中的樂聲壓製下去,肖夏老師不可思議的眼睛帶著仇恨看向我這邊,短暫的我似乎看到那被咒印控製的四十多個人臉上閃過一絲的掙紮,有效!


    我心裏一喜,一連又頌了幾遍,直到喉嚨幹啞,似乎有什麽東西被打破了一樣,禮堂一時間被肅清了不少,我看到舞台上的那些合唱的女孩一個個的倒在地上,癱軟著,昏迷過去。


    我高頌的乃是正宗的道家法咒,淨天地神咒,又名解穢辟屍咒,出自《古槐經》修密,


    記載天尊與妙行真人的對話,道出北酆鬼魔王出行人間,枉殺生民。使得大限未終而橫折的


    陰魄積聚不散,托結在幽途,這些茫茫的冤魂甚至盤結上衝天界。


    而酆都羅山絕頂之上虛無北界,有北帝靈君統領北方無鞅大力魔王、天丁力士、陰景飛雷電吏,甚有威力,非北帝不可攝伏六天魔魅。若人誦淨天地神咒,無求不克者,諸魔鬼退散,即生神氣,專誌堅固,無諸


    滯礙,所求合道。而淨天地神咒除了可掃除魔鬼、瘟疫、血光穢氣氛氳皆以外,還可以祛除心魔、外備百神,心竅開爽,常獲歡喜願念和合等感效。


    我賭了一把,沒想還真給夥計蒙對了,那音樂的聲音停止之後,底下坐著的家長一陣恍惚,他們的心智比較強一點,並沒有昏過去,而是出了滿身的大汗,一個個的看著周圍,不知所措,直到一聲淒厲的喊叫響起,那是之前死掉女孩的母親,她大哭著要衝上去,被薛禮一把拉住。


    “放開我,我的女兒,我的女兒。”她哭的撕心裂肺。


    “哭吧,哭吧,十五年前的債,十五年前你們欠下姐姐的,今天都要還回來。”肖夏完全恢複了男人的聲音,修長的女性肢體配合著他的聲音,看的人心裏發毛。


    “你是,夏小嶽?”葉爸爸身子一抖,不相信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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