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溪生此前就已經聽靖遠老爺子說過,洞門一族好行武力,他們對力量的追捧遠勝於其他各派。而武技又多以物理型為主,攻擊之術攜帶兵器,又不局限於兵器。


    殿上空無一人,主坐的位置上空空如也,向溪生再把視線往邊上一探,他後麵的席位上隻是零星的坐著幾個白頭發老頭子。這氣派倒是夠了,不過這裏出席的貴賓也沒有幾個,難道洞門族已經沒人了?


    隨著向溪生坐在一個台麵上的,還有兩個中年男人,他們一本正經地端坐在席位上,視線緊緊的盯著前麵。可能是在等候掌門人的出現吧,直到現在向溪生都還沒有看到掌門人的身影,這是不是太符合常理了。


    “讓大家久等了!”


    向溪生還在納悶的時候,一個銀色頭發的中年男人就出現在了眾人的麵前,他穿著灰色的長衫,留著棕色長須。個子看起來不算高,整個人也精精瘦瘦的,臉上的波紋印刻的很深,他的腰間還別著一塊青色的環形玉佩,穿著白色長靴,束起長發。


    此人想必就是掌門人溪風了,看他的氣質和風貌,不像是一般的靈武人。關鍵人物總是最後出場,不過掌門人臉上的笑容,看起來親和溫婉,給了向溪生一份踏實感。


    “由於門派裏有些小事,所以就來晚了一些,怕是讓大家久等了,溪風在此給大家陪個不是!”


    溪風:洞門一族的老掌門人,在位已經三十餘年,是本派曆史上在位時間相當長的一位掌門。在三十年前的那場滅門之難中,冒著生命危險拯救了同族之人,由於先代的領導人錯誤的培養了喬羽,才導致了喬羽的叛亂。溪風繼承掌門之位後,立誌改變格局,重整門風,這才了向溪生剛到洞門族來時遇到的尷尬一幕。


    掌門溪風也是為了族人考慮,洞門一派對外界陌生人的管理也向來嚴格,這樣不僅可以保護本派的延續,還能樹新門風。自從災變,已經過去了三十多年,洞門族的恢複了很多,這裏很大的一部分功勞都在於掌門人溪風。


    “掌門!聽說今日有貴賓來到我族,我族已經多年沒有貴賓來訪,今日是起了什麽風,把貴賓給吹來了!”


    坐席上突然有人朝著掌門人說話了,一時間殿中的人們都高興的議論起來,方才還嚴肅的氣氛,瞬間被融化了。人們開始討論他們的所聽所想,從席上人們的討論中,向溪生可以聽的出來,掌門溪風在大家的心目中是個隨和的人,這也讓向溪生心裏多了幾分底氣。


    畢竟向溪生這次是奉武尊的命令,來取得法華寶塔的,至於吃這頓酒席嘛,也不能太放在心上。萬一這掌門人要是改變主意了,向溪生豈不是要熱臉貼冷屁股了。


    “呃,今日可是個好日子,府上來了位貴賓,此人是個傳奇人物,還來自遙遠的寶象國呢!哈哈……”


    溪風說也不禁大笑起來,殿下的氣氛也變得活躍了,大家相互議論的聲音更大了。掌門人說的不就是向溪生自己嗎?向溪生在席上坐著,心裏美滋滋的感覺,被人誇讚的感覺的確不錯,自己初次來到東瀛州就被如此盛情的招待。


    “不瞞大家,今日我溪風特意召集大家來此,就是要給大家好好介紹一下我的這位客人。”


    溪風說著,就慢步朝著台下的向溪生走過來,向溪生瞬間心跳加速,眾人的視線也都轉移到了他的身上。這種場景向溪生壓根就沒經曆過,被如此多人關注的感覺還真有點不自然,不過向溪生故作鎮定,他一本正經地端坐在席位上,不動聲色。


    直到溪風走到他的身前,將他的身體扶起,向溪生這才意識到自己是時候破冰說話了。


    “是他?這孩子我好像從未見過啊!”


    “對,我也未曾見過這個孩子,這孩子看起來也就二十來歲的模樣,怎麽會受到掌門看重。”


    “呃,我還聽說了,此人來自寶象國,與武神喬羽還有些恩怨呢!”


    不一會兒,台下就議論起來,他的話題無非就是關於向溪生,關於這個他們從未見過的毛頭小子,竟然被掌門人如此看重。向溪生也聽得見台下議論的聲音,這是是是非非、閑言碎語,都一覽無餘的裝進了向溪生的耳朵裏,向溪生聽得好生難受。


    “肅靜!”


    溪風對著人群大喊了一聲,台下就坐的白頭發老頭們一個個都瞬間安靜了下來。他們的視線又重新回到台上。


    “大家不用過多的討論了,我身旁的這位少年就是武尊李唯一的弟子!”


    場下瞬間爆炸了,此語一出,台下的老頭們一個個都坐不住了,他們話匣子就這樣被打開了。緊接著就是一陣閑言碎語,嘰嘰歪歪,各種都有。場麵爆棚,一時間都難以控製。


    “什麽,這小子是武尊的弟子?”


    “這小子看起來也不過二十歲的年紀,毛都還沒長齊呢,怎麽會是武尊的弟子?”


    “是啊是啊……我還聽說武尊當年決鬥被喬羽殺害了,這會怎麽會突然冒出來呢?”


    “我看啊,這小子肯定有陰謀,才故意騙掌門說自己是武尊的弟子,大家千萬不能相信啊。這掌門……他怎麽就會輕易相信了呢?”


    “哎……大家可不能被這小子給白活了,我看吧,必須先給這小子捆綁起來,嚴家審問才行!”


    這台下可是熱鬧的很,一個個都聽到了武尊的名字,躁動的不行。台下什麽聲音都有,不過嘛,懷疑的聲音倒是占了絕多數,向溪生似乎聽到的每一句話都是那樣刺耳。


    不過現在這個情況倒是複雜了,就連向溪生自己都快搞不明白,這信中到底寫了些什麽內容,搞得掌門溪風如此大動幹戈。武尊到底怎麽想的,當日向溪生對跪倒在他的麵前了,朝他行了個師徒之禮,還被武尊給當麵拒絕了。


    武尊說過,他不會收徒弟,他不再過問異界之事,可如今這洞門一族可都要看到這個事實了。武尊這不是明擺著要重現江湖了嗎?寫信讓向溪生轉交給掌門溪風,很快大家就會知道武尊複出的消息,特別是喬羽,若是喬羽知道了此時,那還得了,豈不是又有一場惡戰要開打了?


    向溪生不能明白武尊這樣做的目的,此行自己是來取物的,不想鬧什麽幺蛾子,這些事情太複雜,向溪生也不能過多的揣測,也許武尊有他自己安排。


    “肅靜!”


    溪風再次大叫了一聲,殿內這才再次恢複安靜。


    “難得今日一聚,這位小兄弟的到來,給我族增添了不少朝氣啊!哈哈……來,我敬大家一杯!”


    溪風說完,拿起手中的酒杯,提起手臂就痛飲了下去,看來這掌門人也是個豪爽之人,不喜歡磨磨唧唧,也不喜歡搞什麽幺蛾子。


    見大家興致正盛,向溪生也不能壞了眾人的雅誌,他也端起了酒杯,與大家一起喝了起來。


    “小兄弟果然是少年得誌,看你氣宇軒昂的態勢,我溪風很是佩服,小兄弟小小年紀就能得到武尊他老人家的指點,日後定會有大作為,我溪風這輩子佩服的人可不多,你算一個!”


    向溪生一聽掌門人如此誇讚自己,內心那也是瞬間躁動了起來,舉起酒杯就與眾人痛飲。比起喝酒,向溪生也不會差到哪裏去,想當日在淩波殿時,向溪生可是夜夜與龍叔拚酒買醉,什麽大風大浪沒有見過。像這種小場和,他又怎麽會怯場呢?


    不說太多,就是gan!先來三大杯下肚,潤潤嗓子再說!


    “沒想到小兄弟的酒量如此好……哈哈,少年才俊!少年才俊啊!”


    向溪生與掌門碰杯痛飲著,他們就像是兩個多年未曾見麵的故人,一碰上了就有說不完的話,喝不完的酒。酒逢知己千杯少,作為一個劍客,這般逍遙自在的品性但是十足。


    “掌門過獎了,溪生初來貴地,承蒙掌門和眾族人的厚愛!”


    向溪生趕緊給溪風客套了一番,畢竟被人誇讚的已經不成樣子了,他還是要禮貌的謙虛地回應一下。


    “小兄弟,不知武尊現在身體可安好,自從數年前武尊與那喬羽大戰以後,就傳言消失在了異界,也沒有人再發現武尊的蹤跡,溪風這些年也在努力的搜尋武尊他老人家的痕跡,可是一直都未果啊!”


    溪風說完,不覺間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他低著頭喝悶酒。


    “托了掌門人的福氣,武尊現在一切安好,而且已經傷複。可是武尊本性閑適,不喜歡過多的幹預異界之事,這邊遲遲不肯露麵。武尊還說,他雖然離開了異界,可是後生萬萬不可懈怠了修行,他老人家記得大家的關心。”


    向溪生這也是不得不對著溪風瞎白活,畢竟洞門族的人對武尊還是很熱情的,向溪生現在上去給別人潑冷水的話,就太不近人情了。


    不過,從掌門人溪風的臉上可以看出來,武尊與洞門族,有著某種特殊的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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