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向溪生調動靈力,很快打開了通向皇宮門口的結界,瞬間時空轉換,異世界的大門被打開,向溪生與婉兒兩人一同回到了最初的地方。


    二蛋已經在門外等候了許久,他一直待在原地,等待著向溪生和婉兒的歸來。不過這一次去到皇宮裏,也沒花掉多少時間,頂多兩個時辰。因為與白臨雪聊的不怎麽投機,所以才會這麽快就出來。


    “師傅,你們總算回來了,徒弟在此等候多時,擔心死你們了。”二蛋說著就往白臨雪身邊走,他仔細大量著他師娘的眼睛,這一看卻發現沒什麽變化。


    二蛋故意用手在婉兒的眼前晃蕩了幾下,然後發現婉兒竟然沒有絲毫反應,這不是剛去宮裏治療眼睛了嗎。這眼睛怎麽看起來沒什麽改善呢?


    “二蛋,你幹嘛呢?你師娘需要休息,你趕緊去前麵城裏找間客棧,別在這裏瞎白活。”


    向溪生看二蛋這個反應,他趕緊讓他走開,一說到眼睛就來氣,白臨雪人家不給治,還提出那些苛刻的條件,換做了別人,也不一定能答應。


    不過向溪生早有安排,他答應了幫助婉兒治療她的眼睛,他怎麽可能輕易就食言,隻是向溪生有太多的顧慮,這些顧慮讓他不得不暫且忍耐著。


    向溪生扶著婉兒往前麵走,他走一會兒又看一會婉兒的眼睛,婉兒的眼睛是那樣澄澈幹淨,似乎沒有一絲的雜質。可是她如水一般的眼睛竟然是看不見的,向溪生每每想到此事,心裏就隱隱作痛。


    天色很快就暗淡下來,二蛋已經在天倫城的街道上麵找到了一間客棧,向溪生想要在天倫城過夜,明日再作打算。


    “溪生,我想回家,我想回去盤龍鎮了……”


    婉兒一定是疲憊了,她這幾日一直在趕路,旅途漫長,讓人苦苦奔波,要是換做了漢子,都不一定能忍受這樣的艱辛,更何況是一個弱女子呢。再加上此前抱著如此大的希望去到宮內,尋求白臨雪的治療,誰知道竟然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婉兒,你初次來到天倫城,還沒有好好看看這裏的風景呢,現在天色也不早了,連夜趕路的話我擔心你的身體。我們就在天倫城多住一宿也無礙,明日一早我便送你回去盤龍鎮。”


    向溪生再三推辭,他想要婉兒留下來,隻需要一個晚上就行了,他的神情變得嚴肅,他的語氣和身體也都沒有再聽他的使喚。


    婉兒不情願的點點頭,可能是因為今日在宮內的事情讓婉兒對天倫城的印象,變得如此之懷。婉兒沒有想到,為了治療自己的眼睛,自己和向溪生都受了這麽大的委屈。


    “好吧,我們就在這裏待一個晚上,明日一早我們就出發。”


    向溪生哄了好久,才讓婉兒的情緒平靜下來,夜色已經很深了,街道上麵行走的路人也都去到了別處。萬物都陷入到了沉睡之中,而婉兒也終於安靜地躺下了下來。


    向溪生小步走到客棧外麵,他睡不著,眼睛一直盯著外麵的天空。


    不一會兒,他又回到客棧裏反複查看婉兒的情況,直到確定婉兒已經進入熟睡,他這才放心的走了出去。


    向溪生的腳步很輕,他朝著無盡的夜色,頭也不回的前進著。


    他要回去找白臨雪,皇宮就在前麵,高聳的城牆上麵,懸掛著幾個大號的紅燈籠。火把和油燈把周邊的路麵全部照亮,城牆上站立著的侍從,表情嚴肅,氣氛緊張。


    白日裏是因為要帶著婉兒和二蛋,這才需要自己利用自己的靈力打開暫時的結界。而現在,是向溪生孑然一人,憑借他現在天道五重階的修為,想要越過侍從進入到皇宮裏,簡直是易如反掌。


    不一會兒,向溪生就進到了皇宮裏,他照著原路朝白臨雪的寢宮過去。


    閣樓裏麵倒映著一個女人的影子,她的身子直立著,盤弄著自己的頭發和妝容,此時已是深夜,皇宮早就陷入了沉睡之中。向溪生一眼就看了出來,這個女人就是白臨雪。白臨雪一直沒有入睡,她和向溪生一樣無法入睡,今天白日裏發生的事情,深深地傷害了雙方。


    “咚咚……”


    向溪生輕輕地敲了幾下門,他慢步把身子轉到了另一邊,然後等待著白臨雪的出現。


    “吱……”


    門一下就打開了,白臨雪急匆匆地跑了出來,她興奮地朝著向溪生笑著,她一直沒有睡覺,因為她知道這個男人一定會來找她,沒想到向溪生真的出現了。


    “溪生,你終於還是回來了,你是不是後悔了?白日裏是我做的不對,我不應該故意難為你,可是你真的太傷人家的心了,臨雪對你一往情深,請你不要離開臨雪好嗎?”


    白臨雪對著向溪生開心說著她的心裏話,女人一到了晚上,心思就變得軟弱,白天不管發了多大的脾氣,都會自責。


    向溪生聽了白臨雪的話,並沒有露出來開心的神情,他背對著白臨雪,頭也不回。白臨雪就站在她的身後,靜靜地看著他,等待他的回複。


    “臨雪,我選擇第三個條件,用我的左臂換取婉兒眼睛的光明。”


    向溪生突然轉身,對著白臨雪說著,他的眼神裏沒有絲毫的疲憊,精神抖擻還散發著亮光。


    “溪生,你為什麽還不懂呢?我白日裏說的是氣話啊,就算你不選擇和我在一起,我也不會因為嫉妒而要傷害你,我怎麽忍心傷害一個我愛著的男人,我做不到啊!”


    白臨雪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似得,她對著向溪生哭鼻子,全然把自己公主的身份給忘記了。


    “臨雪,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我愛的是婉兒,不是你,你為什麽這麽固執呢?”


    向溪生大聲回應著白臨雪,都說女人的眼淚是無敵的人可是向溪生卻全然不顧白臨雪濕潤的眼眶。


    “我為你做了那麽多,你竟然告訴我,我們之間不可能。難道就是因為我公主的身份嗎,難道就是因為我是喬羽的未婚妻嗎?你現在的修為已經到達天道五重階了,你現在就可以去找父皇提親。你不是說當初瘋狂地修煉就是為了打敗喬羽,來娶我嗎?難道你已經全部忘記了?”


    白臨雪開始對著向溪生使用回憶殺,把以前兩人的快樂事跡全部給搬了出來。這是軟硬兼施,白臨雪想要留住眼前這個男人,哪怕是隻有一絲希望,她都不想放棄。


    向溪生沒有回複白臨雪,他隻是靜靜地看著這個女人,任由她的眼淚一顆顆滴落,他都隻是給白臨雪留下一個凝重的神情。


    “溪生,你……你為什麽不說話?”


    向溪生把眼睛一橫,他的視線再次轉移到旁側,躲避著白臨雪的目光。


    “臨雪,你對我有知遇之恩,自從我來到異界,你和靈兒也不止一次地幫助我。如果不是你,我的修為不可能提升的如此之快,更不會到達如今這般高階的靈力品階。臨雪你對我的好,溪生不敢忘記,也不能忘記。隻是婉兒姑娘對在下一片癡心,更是不惜舍命救我,這救命之恩在下更不能忘懷,如今治好婉兒姑娘的眼睛,也算是對她的一絲彌補了,是我向某人唯一能做的事情。”


    於情於理,向溪生都應該將婉兒的眼睛治好,所以此行他不想荒廢,更不能未果返回。就算是付出一點代價,那也是應該的。


    “你說你欠我的,我不要你還,而你說你欠那個女人的,你以為給他把眼睛治好就能還得了嗎?你愛她嗎?”


    白臨雪用她的理性分析向溪生現在的處境,她說的那樣有道理,令人無法反駁。感情的事情本來就不能用物質來衡量,沒有誰錯誰對,更沒有誰虧欠誰,也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說的清楚。可是向溪生並不懂這個道理,他把所有的過錯都抗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我對婉兒是真心的,就像婉兒對我一樣,我不管是誰欠誰的,我隻想把婉兒的眼睛治好,就算是付出代價我也願意。”


    向溪生把目光投射到白臨雪的身上,他的眼中全是企盼,對白臨雪的企盼,他希望白臨雪可以再幫他一次。


    “臨雪,我選擇第三個條件,你答應我一定要治好婉兒的眼睛。”


    說完向溪生調動靈力,釋放出來屠龍術,將靈力幻化稱了一把鋒利的寶劍,轉身遞給了白臨雪。


    白臨雪眼神裏透露著震驚,她不敢相信向溪生真的要用斷臂的代價來換取另一個女人的光明。她呆住了,向溪生把寶劍擺在了她的麵前,她的手在顫抖,她的目光呆滯。


    “你……”


    “動手吧!”


    “難道真的要這麽做嗎?你讓我怎麽下的了手,你是我愛的男人,我不能傷害自己愛的男人!”


    白臨雪掙紮著推開了向溪生手中的寶劍,她知道這一刀砍下去之後,就沒法再收回來了。砍斷的不隻是向溪生的手臂,還有他們之間好不容易積累起來的情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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