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明白了,小的一定聽師傅的話,好好修行。”


    小叫花子露出兩排大牙,對著向溪生嗬嗬地笑。


    “等等,想要拜在我的門下,那先和我約法三章吧!”


    向溪生頓時心生自豪感,沒想到自己這麽年輕就能收徒弟了,他這還是第一次呢!沒想到第一次收徒弟是這種感覺,他還沒放過師傅,有點不知所措,不過嘛,還能有個什麽事情能難住這個天才少年呢?


    他立馬裝出個師傅的模樣,摘下他的大高頂帽子,在長廊前麵找了個空曠無人的地方,坐在了木頭凳子上麵。


    “這個三章嘛,首先呢,你先自我介紹吧!讓我了解了解你。”


    這小叫花子腦子一轉,他立刻說出來幾句話。


    “師傅,小的名叫張二蛋,原本是盤龍鎮上甲子村的一個村名,父母死的早,一直跟著親戚混飯吃。這不,三年前鎮子上麵鬧饑荒,親戚朋友剩下的糧食也不多,他們自己都很難吃飽,我自然就更找不到飯吃了。這才落難來到盤龍鎮的街上,聽說此處富足之戶多,大戶人家心地也善良,想過來討口飯吃。”


    小叫花子說著說著就眼裏突然就出來眼淚,他止不住的眼淚就往地上嘩啦嘩啦的掉,看來這是揭開了他的傷疤,才搞得他如此難過的模樣。


    向溪生忍不住多問了一句,“你說你是盤龍鎮上的落難之人,身世也算是可憐,可是你這年紀輕輕的,怎麽就不找戶好人家,幫人家打打雜什麽的,也能賺個飽腹啊。”


    人窮不可怕,可怕的就是人窮沒誌氣,沒誌氣再加上不願意幹活,那是遲早要餓死的節奏啊。


    “小的當然也知道這些,隻是小的從小身患殘疾,肚子上麵長了一塊奇醜無比的大疤痕。雖然不影響身體,可是此塊疤痕連接著小的體內的五髒,這塊疤痕若是受熱,就會引發劇烈的疼痛感。所以小的從小就幹不了重活,再加上沒有家室扶持,也就無法入仕途。”


    聽這小叫花子這麽一說,向溪生倒是又多了幾分對他的同情,這個張二蛋的身世的確是罕見的慘烈。


    “你幹不了重活,也可以去鎮子上麵的大戶人家裏麵打打雜什麽的啊,這些事情你有嚐試過嗎?”向溪生追問了一句,他想更多的了解這個男人。


    “小的又何嚐又不知道這些呢?小的此前也在很多大戶人家的府邸上麵,打過牙麵,可是人家一聽說我肚子上長了惡瘡,態度立刻就變了。他們害怕被這個惡瘡傳染到了,可是我身上這個疤痕並沒有傳染性,小的從小到大就沒聽說過這塊疤痕能傳染的。還有的人家,很忌諱這些,他們覺得惡瘡是不祥之兆,若是把自己招進家裏,就會招來不祥的禍患。所以小的,小的真的不知道該去往哪裏了,這盤龍鎮是小的家,小的也不想落難去往別處,這不才在街上乞討嗎?”


    小叫花子又哭了,他用自己那滿是汙垢的袖口,一個勁地往自己的臉上擦拭淚水。向溪生已經看不下去了,他忍不住心裏一酸,雖然說這件事情沒有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可是他也明顯能感受到他眼前這個男人心裏的痛處。


    向溪生當時又何嚐不是這樣呢?他心裏一直裝著一些不能言說的痛楚,沒有人能夠理解他,也沒有人能安慰他,他能做的隻能是默默忍受。


    “好的,我大概已經知道你的事情了,我向溪生從來不會對任何人有偏見,既然你一心求學,我今日就收下你吧。”向溪生的話才是萬能的解藥,張二蛋一聽向溪生這話,馬上高興地往地上直倒騰。這是他第一次被接受,從前他不知道受到了多少次拒絕了,沒想到向溪生現在能夠接受自己,這已經讓二蛋很滿足了。


    “不知該怎麽稱呼你呢?難道要叫你二蛋還是什麽嗎?”


    這個張二蛋的名字,向溪生叫起來實在有些不順口呢!他怎麽的也不會想到,還有人有這樣奇怪的名字,這名字叫起來更像是在和他開玩笑似得。


    “小的這名字是親戚取的,小的身份卑微,也沒什麽名號,旁人都稱二狗罷了。”


    向溪生忍不住心裏嗬嗬一笑,他仔細一想,這個弟子既然已經收了,日後肯定是得出師的。這以後要是有人問他的師傅是誰的話,向溪生都不好意思承認自己的徒弟叫二狗,這個名字雖然很接地氣,可是那的確與向溪生的氣質不符啊。


    “二蛋,等等!這個名字雖然好,可是好像不太符合我們寒山一派的氣質啊。”向溪生很是憋屈地說出來這幾句話,他其實就想讓這個小叫花子明白,他的名字太俗氣了。


    張二蛋一聽向溪生說了這話,他趕緊摸著腦袋想啊想,他自己沒文化,沒讀過什麽書。也想不出什麽高貴文雅的名字,這可有個什麽法子了。


    向溪生似乎感覺到了自己的錯誤,他不應該說張二蛋的名字俗氣,可是寒山一派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受徒兒的。當初靖遠老爺子收自己為徒的時候,他也是經過百般的考核才下的決定。向溪生也不能就沒了眼前這個沒什麽天賦和背景的小叫花子,破壞了寒山一派的傳統和規矩。


    “二蛋你聽我說,我簡單介紹一下自己。我姓向某,名溪生,是寒山派的弟子,當日在通天河被靖遠道長所救,後來被收於靖遠老爺子的門下。現在的修為已經達到天道五重階,是寒山一派的得意門生,先前師尊早就告誡過門下的弟子們,一定要牢記師訓,行俠於江湖,用盡畢生所學來光耀我大寒山。萬萬不可做背信棄義的愚蠢之事,把忠義背負在肩上。”


    二蛋的耳朵聽的發直,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向溪生,很顯然二蛋的內心是崩潰,他是個粗人,聽不懂向溪生說的這些瑣碎的道理。這些道理對於向溪生來說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他完全處在一種懵逼的狀態。


    二蛋隻是一邊聽向溪生說著話,一邊點頭,這些規矩對他來說太難了。他甚至都沒法子完全理會向溪生的這些說教,這個說教也太難了。


    “什麽,師傅你是寒山派的弟子?”


    二蛋驚訝地對著向溪生說道,他的眼神裏透露著好奇,關於寒山一派,二蛋似乎知道些什麽。


    “怎麽,你也知道寒山?”向溪生對著二蛋問道,這個小子嘛雖然書讀的不多,可是聽到的東西那也不少呢!這些年的乞討生活,怎麽地也是有收獲的,二蛋對天下之事,也有個一兩分的了解。


    “小的知道一點!”


    “你說說看!”


    二蛋把頭一轉,他擺動著手臂想要指點江山。


    “異界每三年都會舉辦一次比武大會,比武大會聚集了全天下最厲害的靈武高手,他們都是來自各大門派的精英。像這樣重要的比武會,全天下的天都想去看,隻不過能夠觀看到比武大會現場的人卻不多,聽說都是些貴族和門派的元老們。異界最好秩序的掌控者,異界最多財富的聚集地就在這裏,多少人想要看一看他們的真正麵目。可是都沒有實現心願,這個比武大會,一方麵是用來界定靈武者的修為和品階,另一方麵是用來商定異界的靈武秩序。”


    沒想到這個二蛋知道的還真是不少,向溪生的確有點小看這個叫花子了。他之前隻是聽說了一點關於比武大會的事情,對比武大會的真正詳情並不清楚,可是靖遠老爺子當日也特意給他提起過這件事情。


    按照靖遠老爺子的打算,他想在二年後的比武大會上派向溪生出征,向溪生是個難得的人才,擁有過人的天賦和異稟。小小年紀將修為提升到天道五重階,這是繼喬羽以來,修煉速度最快的靈武者了。


    “你繼續說,你還知道些什麽?”


    二蛋把視線重新轉移到向溪生這一邊,他繼續說道:“至於這個比武會的具體比法,我倒是沒有聽說過,而且也沒有真的見識過其中的具體情況。隻是聽說比武會的比試很精彩,畢竟都是異界最頂尖的高手,這較量起來能不精彩嗎,可是這如何如何的精彩都隻是道聽途說罷了,至於究竟情況如何,誰也不知道了。而且比武之後會商定品階,決出武技最高強的門派,三年一個輪回,如此反複。”


    向溪生坐在一旁,連聲應和著,這個張二蛋也給向溪生好好上了一課,他現在對比武大會的了解也更多了。


    “你說的很好,關於比武大會你知道的的確不少,可是關於寒山一派你又知道哪些呢?”向溪生倒是很好奇二蛋對寒山一派的印象。


    二蛋用手爪爪頭發,然後眼睛轉動了一下說道:“至於寒山一派,小的隻聽說比武待會主要又五個門派組成。它們分別是什麽我就記不清了,而且我還聽說洞門一族已經連續三屆拿到比武大會的冠軍了,至於寒山派嘛,小的確實是沒什麽印象啊!”


    向溪生的臉瞬間一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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