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開心的笑了,向溪生喜歡看婉兒的笑容,她的笑容裏麵沒有悲傷。婉兒的心是敞開的,她用自己的善良待人,她用自己的溫柔一次又一次將向溪生狂躁的內心安撫。


    “婉兒,我們走吧……”


    向溪生拿起他的高頂大帽子,攢著婉兒的手,慢步準備離開。


    “先生……先生你請別走!”


    向溪生回頭一看,原來是那個小叫花子,他扯著向溪生的長衫,嘴裏念叨著些什麽。


    "你還有何事?……哦,我這裏還有一些碎銀兩,你先拿著,可以暫時夠你填飽肚子了!"向溪生說著又從手中的行囊裏,拿出來一些碎銀兩,轉身遞給了地上的小叫花子。


    沒想到這銀兩還沒遞到他的手裏,小叫花子一下子就把向溪生的手給推開了,他滿是汙垢的臉上似乎在說著些什麽。


    “你這是?莫非你還有話要說?”


    這小叫花子雖然是可憐,但是還是做了偷雞摸狗的壞事,也應該受到懲罰,隻不過是向溪生和婉兒宅心仁厚,這才讓小叫花子撿了便宜。沒想到,他還給耍起無奈了,硬是扯著向溪生的大腿不讓走啊。


    “先生,小的自幼為奴,先生今日不惜花大價錢來救小的,小的不知道該如何報答先生的恩情啊!”


    小叫花子說話說的顫顫巍巍,他好像很激動,激動地快要流下眼淚。他的頭發上麵夾雜著碎毛,他的破舊衣服穿在身上很不合身。


    “我不需要你回報我的恩情,你我以為天各一方,自己顧自己。”


    向溪生說完,就拉著婉兒往前麵的客棧走,這天色也不早了,需要趕緊帶婉兒去留名客棧休息。白天的陽光很好,婉兒的眼睛還能感受到光線投進她的眼睛,可是一到晚上,天色暗淡下來,婉兒的眼睛裏就沒有一點的光亮。她的眼睛就會感到疲憊,這時候正是需要休息的時間。


    自從婉兒的眼睛失明之後,向溪生可是對婉兒照顧有加,他不僅摸清楚了婉兒眼睛的變化。還知道了婉兒眼睛的疲憊期和舒適期,這個向溪生瞬間就變成了暖男,之前的那個傲嬌少爺品性也被丟到了別處。


    “先生,您別走!先生你聽我說,小的若是離開了先生,就很難在這個盤龍鎮活下去了,還請先生你,能夠將小的帶走!”


    話說這個小叫花子的想法還真多,這得了便宜還賣乖,若不是向溪生方才出手相救,他很可能就被那幾個大漢子給打死了。現在還要求向溪生留下他,盤龍鎮這麽大,難道就不能找個好大戶人家,給人家打打雜,出出苦力,怎麽地也能吃個飽飯,不至於臨街乞討啊。


    再看這個小叫花子的年紀,也就二十多歲的模樣,也不是什麽殘疾。怎麽就淪落到這般田地,向溪生仔細一想,這其中也肯定有什麽特殊原因吧。


    “可是……可是我習慣了行走在這江湖之上,居無定所,不受約束,長期奔波,你跟著我隻怕是連個飽飯都吃不到呢!”


    向溪生想說服這個小叫花子,讓他死了這條心,畢竟帶著他也沒什麽用處。異界險惡,他也不會武技,到時候還得自己保護他,省的麻煩。


    “先生,我不怕,隻要先生願意帶上我。我願意為先生赴湯蹈火,先生讓我做什麽都行……”小叫花子看來是鐵了心要跟隨向溪生,這可怎麽辦,向溪生的確有些措手不及啊,他必須從多方麵考慮,也為了這個小叫花子的性命著想。


    向溪生現在的修為是天道五重階,是寒山派前任掌門人靖遠老爺子的收官大弟子,還是武神喬婉的情郎。與公主白臨雪還有一段刻苦銘心的故事,國王白象正在通緝著他,鬼嶺一族的人也在搜尋他的蹤跡。這小叫花子還要跟著向溪生,隨時都有人頭落地的危險。


    “呃,我說你……這人咋就這麽固執呢?說不能帶就不能帶,我向某人一直獨來獨往,多個仆人也不會適應。”


    向溪生最後丟下了這句話,然後扶著婉兒,就急匆匆地朝著留名客棧走。


    盤龍鎮的夜幕如期而至,夜是那樣深沉,令人羨慕的明亮月光,照射在浪漫的兩個人的身上。向溪生牽著婉兒的手,緩緩地就入了留名客棧。


    “婉兒,到了。你坐在這裏別動,我給你拖鞋,小心……這裏有木頭,小心別磕著。”


    向溪生還是第一次變得如此溫柔,他化身暖男,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到了婉兒的身上。飲食起居,穿衣脫鞋,向溪生不能說是麵麵俱到,也做的是很周全了。這種瑣碎的小事對這個曾經的小少爺來說,是極具挑戰性的,他現在才體會到照顧別人的不容易。


    可是當初婉兒在地宮時,對自己的照顧,向溪生不會忘記。婉兒動用自己的**身和為數不多的真氣,為向溪生釋放陰陽盾體之術,婉兒堅強起來的時候更像是個男孩子,他比向溪生更堅韌,在感情這個方麵更是忠誠到難以言說。


    “嗯呐,我知道了。”


    婉兒端坐在木頭床鋪上,向溪生慢慢地給婉兒脫去了他的鞋子,不一會兒還端上來一盆清水。向溪生把毛巾輕輕往盆子裏一放,然後擰了一把,把那塊柔軟的手巾輕輕地在婉兒的臉上擦拭著。婉兒的臉如水一般,她睜大著眼睛,雖然看不到向溪生為他做了這麽多,可是她能感受到向溪生的溫柔,味道他的獨特味道。


    “溪生,你今日為何不收留那個可憐的小叫花子?”婉兒突然朝著向溪生問道這個奇怪問題,向溪生有些發愣。


    向溪生把毛巾往木頭盆子裏麵一放,他走上前去準備給婉兒解掉上衣……


    “溪生……等等!”


    婉兒突然用手拉住了向溪生的手,她的表情有些漠然。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向溪生也拿婉兒沒法子,這丫頭也是夠倔的,這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嗎?哪來的那麽多理由呢,哪來的那麽多原因?


    “婉兒,你聽我說,那個小叫花子現在跟著我們沒好處,我也是為了他好!我現在的修為已經是天道五重階了,他還是個不會武技的小白,也沒有經過任何修行,體內一點點靈力都沒有。跟著我很容易被我的烈性的靈氣給傷著,到時候就算我想保護他都難,更何況我的體內有法寶倉魂珠,現在鬼嶺一族正在到處搜尋我的蹤跡。婉兒,你與我的安危都已經受到了威脅,哪來還有什麽精力去管別人怎麽樣。”


    向溪生也是挺能說的,上來就是絮絮叨叨了一大丟,似乎於情於理都說的很透徹了,這個小叫花子對自己無情無故的,婉兒不能因為自己的善良而丟棄了大局。


    “可是,溪生!你不是說過嗎?你要阻止這個殺戮進行下去,你要改變這個弱肉強食的秩序,難道你全都忘了嗎?你不是說要……或許我們可以救他,憑借你現在的修為保護一個普通是沒有問題的。”


    婉兒的慈悲之心又發作了,她是真有一顆菩薩心腸,這下子可就麻煩了,沒想到她比向溪生更加理想化,簡直像是沒有認清楚異界一樣,說出來的想法也天真。


    “婉兒,你……我現在的確能保護一個普通人,可是我們有使命在身上,不能因為一個人而意氣用事啊!好了,好了,下次要是我們再遇到像今天這樣可憐需要幫助的人,我肯定能帶就帶!”


    向溪生這不是趕緊說些好話,催著婉兒趕緊睡覺嗎?婉兒雖然是眼睛看不見,但是心裏可是清楚的很,她就喜歡惦記這些瑣碎的小事,真是**碎了心。管他呢,先好好安撫一下婉兒,等婉兒睡了,明天一覺醒來就什麽都忘了。


    “這可是你說的,你要是再見到他,我們就帶上他。”


    “好的,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向溪生撒謊的技術可真是不咋的,這個理由有些牽強,不過他知道,明天一早他就得去往皇宮尋找白臨雪。哪裏有時間管個什麽叫花子,說說倒是可以,誰還真的敢帶他?


    這小叫花子真是耽誤事,明明今天晚上就可以動身去往皇宮了,不過在街道上延誤了一些時間,這才弄的今天這種情況。時間現在對於向溪生來說可是很緊張的,今晚一過,就隻剩下兩日的時間,這兩日之內若是不能找到白臨雪,不管怎樣都要重返小木屋。


    不知不覺之中,夜已經入了子時,向溪生在床鋪上來回翻轉著,他實在睡不著。沒想到這一路上竟然又發生了這麽多,他原本計劃好的事情,並沒有想象的那麽順利。不過向溪生今日在盤龍鎮上,好好耍了一把威風,無形裝比最為致命,看來向溪生這是要火的節奏。修為天道五重階,果然給了向溪生一種截然不同的心境,他很喜歡這種拔刀相助的感覺。


    向溪生的靈武英雄夢想,正在一路上慢慢實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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