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沒聽說過,還有算不了的命,你這瞎子危言聳聽!”


    向溪生一聽這算命老哥說他算不了自己的命,頓時火冒三丈,這是個什麽鬼道理,難道我的命就這麽賤。江湖騙子,不就是嫌棄錢給的不夠多嗎?向溪生瞬間掏出胸間的銀兩袋子,然後將轉身往他麵前的那個破碗中一甩。


    “叮當……”


    銀兩撞擊陶瓷瓦片碗,發出清脆的聲響,算命老哥聽見銀兩入了碗中,猛然把身子抖了一下。他那黑布條遮蓋住的雙眼下麵,似乎藏著一些不得人知的奇異故事。


    “你看這銀兩夠不夠,現在我的命還算得了嗎?”


    向溪生看著眼前的這位算命老哥,心裏暗自嘲諷這個裝模作樣的江湖騙子。可那算命老哥似乎並無動靜,銀子也給了,這老哥怎麽還在賣關子?


    算命老哥輕輕地轉動著身子,他對著向溪生搖搖頭,平靜的說道:“這不是錢財的問題,我老瞎子解不了的命,是從來不收錢的。”


    “呃?我說你這老瞎子,給你錢都不賺,你是不是傻?”向溪生很是氣憤,這瞎子竟然不給自己解命,還說出這種風涼話,大家還能不能一起好好地說話了,無形的冷語言攻擊最為致命。


    “你這命好生奇怪,我還是第一次遇見,也從未解過此夢,還請這位小兄弟見諒!”


    算命老哥小聲說著,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向溪生也不自覺地對這個瞎子平添了幾分好奇。


    向溪生把手一甩,大聲說道:“也罷,都是混口飯吃,我也不過分難為你,我還是去喝我的小酒吧!”


    說完向溪生就大步往外麵走,他高昂著頭,都沒有回頭去看算命老哥。可是還沒等到向溪生走遠,算命老哥就大聲說了句:“年輕人,你命中有劫數,關乎到你的性命,你萬萬要牢記!”


    “呃!我說你這個看瞎子,到底有完沒完,你今天還……”


    向溪生猛地一轉身,他準備扭頭去罵這個誤人子弟的老家夥,可是他剛把頭轉過去時,那位方才還端坐在此處的算命老哥突然就不見了。


    “這……剛才還好好的坐在這裏呢!怎麽就突然不見了呢?這還奇了怪了,說不了就不見,連個招呼都不打!”向溪生很詫異,他打起精神環顧了一會兒四周,方才還擺在地上的那幾個破碗和舊羊皮紙已經不見了,算命老哥離開的幹淨利落,就像他從來沒有來過這個地方一樣,而向溪生方才扔進去的錢袋子也不見了。


    “哎呀我去,這老哥多半是個騙子,說什麽不收錢財,這不把我的錢都給帶走了!”向溪生說著就往附近最近的一個小酒館裏麵走,找了個靠近木門的位置就坐了下去。


    秋天的午後,陽光並沒有那麽燥熱,不過街道上行走的人群還是很少,道路旁微黃的樹葉,落了一地。


    “小二的,給我上壺酒!”向溪生敞開嗓子對著小二的喊道。


    小二急忙跑過來,湊著向溪生說道:“好嘞!”


    酒很快端了上來,向溪生沒有馬上就拿起來喝,他急忙叫住了小二,順便對著問了句:“方才在你們門外擺攤的那個蒙著黑布巾的瞎子,一般都什麽時候過來啊?”


    小二愣了一會兒,他摸了摸腦袋,又看了看向溪生,一臉迷惑地回答道:“這位客官,我可從未見過有什麽瞎子在這裏擺過攤,也不認識你所說的那個人。”


    向溪生即可睜大了眼睛,這難道是大白天裏遇到鬼了,怎麽可能沒看見呢?剛才還明明坐在門外呢,東西什麽的擺了一地,一個大活人怎麽可能看不見呢?


    “你再想想!就是一個瞎子,年紀很大,幫人算命解夢的!”


    向溪生語氣變得激動起來,他的表情變得嚴肅,眼神牢牢地盯著店小二。


    “客官!這……這小的是真沒見過你說的這個人,再說了我家店門前也不讓擺攤,要是有人擺攤做買賣,我家掌櫃就會趕他們走的!客官,你看我這還有好多客人要招呼著,先不打攪了,有事你盡管吩咐!”小二的說完這些話,就笑嗬嗬地快速離開了。


    “唰……”


    向溪生突然放下的手臂,觸倒了立在桌子上上竹筒筷子盒,長形的筷子從盒子裏傾湧而出發出陣陣清澈的聲響,他驚訝地不覺間冒出一身冷汗。這下子是真的大白天遇見鬼了,天底下難道有此等奇怪玄幻的事情?向溪生瞬間懵逼,他靠在桌子上仔細回想方才那個老瞎子所說的話。


    “大白天遇到鬼了,真晦氣!”向溪生的心情驟然下落,仿佛失落到了穀底,若是剛才那個算命老哥說的是對的,那麽向溪生那個命中的劫難恐怕要如期而至了,雖說還不知道是個什麽劫難,可是向溪生心裏還是惶恐不安的。


    管不了那麽多了,既然命中必有一難,何不好好珍惜當下,及時行樂呢?想著向溪生就提起手中的酒杯,好好地將酒水倒入杯中,然後痛飲了三杯。


    “這天下難道還有被酒水更能解愁的東西了嗎?哈哈……”向溪生正喝的高興,他將自己完全沉浸在這個歡脫的世界裏,仿佛忘記了所有的煩惱和不安。


    正當向溪生喝的高興時,忽然天空中傳來一聲鳥叫聲,那聲音很是熟悉,向溪生能感受到這種熟悉的聲音,可是又想不起到底是誰。


    街道上零星的路人紛紛停下腳步,他們抬頭望天,去看空中盤旋著的白鶴,人們議論著、驚歎著,從未見過如此神奇的仙物,不覺間熱鬧聲、喧嘩聲交織在一起。


    “你們看,這是仙物啊!”一個路人大聲叫道.


    “你怎麽知道是仙物,我覺得是妖物,是不祥之刃啊!”另一個路人說道。


    夾雜在中間的路人也跟著吆喝起來,他們討論著,對峙著,都覺得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的。


    向溪生坐在小酒館裏,他透過門看到街道上人群攢動,就連街道旁做生意的小販也都出來跟著湊熱鬧,他們聚集在一起,立刻將死寂的盤龍街變成為熱鬧之地。


    聽路人談論的如此興起,向溪生也端著他的小酒壺就出了門,他抬頭望天上一看,一隻白色羽翼的仙鶴正盤旋在盤龍街的上空,久久不肯離去。


    “這……這不是靈兒嗎?”向溪生小聲對自己說道,他雖然喝了幾杯酒,可是意識仍然很清晰。


    靈兒來找自己了,向溪生立刻調動靈力,靈氣從他的身體裏飄散出來,緊接著發出幾道藍光。靈兒馬上察覺到了向溪生的靈氣,猛地從空中消失不見,靈兒幻化成了人形,她從街頭的巷子裏趕過來。


    “仙鶴怎麽不見了?”一個路人大聲叫道。


    其他的路人也跟著應和著,這仙鶴突然從空中消失,站在地上觀看的人群頓時沸沸揚揚,議論起來。


    “仙物啊!此乃仙物!”人群中有人叫道,他們驚歎著的目光,紛紛投射到盤龍鎮藍色的天空中。


    一個路人立刻跪在了地上,祈求神靈保護,緊接著其他人也跟著跪在了地上,他們口中念著各種奇怪的話語,講著他們的心願和想說的話,一個個就像是忠誠的信徒,相信著神靈的保護。


    靈兒走了過來,他穿著藍色長衫,頭上插著簡單的發釵,嫣然一副素美的樣子。不過靈兒的臉上少了些許血色,像是生了什麽病疾,或是心裏藏著事。她憂鬱的目光中帶著些許傷感,仿佛有種欲言又止的傷痛。


    “向公子!”


    還沒等向溪生開口,靈兒就一下子從身後叫喊著向溪生的名字,她的表情很生硬,有種強顏歡笑的感覺。向溪生一眼就看出了靈兒的有心事,他沒有多問,隻是默默地看著靈兒。


    “向公子,你怎麽白日裏還喝這麽多酒,小心傷了身子!”靈兒一上來就寒暄著,像是個老朋友問候向溪生一般。


    這靈兒主動上門想必是有事相求,不然怎麽突然從天倫城跑到這個偏僻的盤龍鎮來。


    “靈兒!好久不見了,自從上日在天倫城一別,再無相見,向某很是想念你與公主呢!”向溪生也跟著靈兒客套起來,他本不想這樣的,可是那日自己絕情地和白臨雪決絕之後,他再也不想白家有任何瓜葛。


    “是公主派我來的,也不算是吧!給……”靈兒說著,從懷中拿出一打用紙包好的東西,塞到向溪生的懷中。


    “這……”


    “這是歸元丹,是公主派我來交與向公子的!公主說,當日與向公子道別的太過匆忙,都還沒來得及將此藥叫我與公子,公子就急忙離開了皇宮。這不,靈兒特意來給公子送藥了!”靈兒溫柔的話語頓時讓向溪生的心裏很是暖和,他的內心是愧疚的,這個白臨雪那日被自己語言重傷了。還特意派人來給自己送藥。


    白臨雪對向溪生的好多一分,向溪生內心的愧疚就又多了一分,這種矛盾的心情折磨著他,讓他想放手又放不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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