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此番能找到你,是上天的旨意啊!”


    向溪生不明白,為何長生大叔一直少爺少爺的稱呼自己,他在異界無親無故,也無什麽大哥仰仗,何來大爺的稱呼呢?


    “長生大叔,你為何口口聲聲稱呼我為少爺呢?你還是叫我溪生吧,或者生兒都可以,這樣叫起來親切一些,而且長生大叔的年齡與我父親相近,少爺這個名號倒是聽起來怪怪的呢!”


    龍叔聽了向溪生的話,立馬跪倒外地,激動的說道:“長生不敢,您貴為宗族的嫡係,我等怎麽能忘了君臣的綱常倫理呢!”


    “什麽,你說我是嫡係的大宗,我可不知道這些,你會不會搞錯了?”向溪生很是詫異,他沒有想到長生大叔竟然將自己當作是宗主一派,自己誤打誤撞地就當上了個小少爺。


    “你今年年歲幾何了?”長生大叔對著向溪生問道。


    “秋天結束之時,就剛滿一十八歲了!”向溪生回答。


    “那就對了!當日你離開族門之時還不到一歲呢!”


    向溪生更加迷惑了,他隻是知道自己是南宋臨安府的將軍世家向威儀的子孫,穿越來到異界怎麽可能還有奇怪的身世,他對自己的來曆越發感到好奇了。


    “長生大叔,請你說清楚?”向溪生問道。


    故事還是發生在十八年前的那場滅族之難兄,你本是掌門溪風的同胞兄弟所生,是掌門的親侄子。你的父親名叫若風,是溪風掌門的親弟弟,母親是姬氏,若風晚年得子,甚至欣喜。不過你的出生很是玄妙,就在無極劍就要破石而出的那個晚上,你出生了,喬羽拔出了無極劍,頓時天崩地裂、海水倒灌入了東瀛州的大部分土地,死傷族人無數。而你就在那個晚上,狠狠地踢著你娘親的肚子,吵著鬧著要出娘胎。


    情況十分危急,一邊是大災難發生,另一邊是你的娘親要生產。你的父親若風和其他元老大家一樣,去搶災救人,他實在是抽不出時間等待著你的出生。而你的母親又恰恰難產,一連好幾個時辰都沒有把你生出來,旁邊的接生老婆子都著急的不得了,再這樣下去你就會被憋死在娘胎裏。


    你的母親姬氏,幾乎用盡了全部體力。她最後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告訴一旁的侍從一定要保住這個孩子,這個孩子是若風的希望,無論如何都必須保住他。


    “你的意思是,這位母親已經……”


    向溪生急忙問道,雖然他從未見過這樣一位偉大的母親,可是他的心裏卻有種說不出的特殊情意。


    “哎!正是啊,你的母親姬氏最後永遠離開了洞門族,就連她的屍骨都來不及安葬,就被突如其來的海嘯和巨浪卷入了海底。她用盡最後一絲力量,也要保住你這個洞門大宗的血脈啊!實在是可歌可泣!”長生大叔說著說著,眼角不自覺地泛著淚珠,在他已經鬆弛的黝黑皮膚上,似乎印刻著許多過去的故事。


    若風也沒有回來,他甚至都沒有見過自己的孩子,也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若風死在了洞門地,那場大災難無情地吞噬了無數人的生命。


    災難發生,整個族群都亂成了一鍋粥,誰也顧不上誰啊。隻是聽說當日有一戶逃難的人家,將你帶上,離開了東瀛州,至於究竟去到了何處就不得人知了。後來掌門若風四處派人打聽你的下落,可是連一丁點關於你的蹤跡都沒有找到。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一找就找了十八年,這十八年中藏著多少離合悲歡,藏著多少掌門人的血與淚。


    “孩子,你是若風的孩子!你的年齡和當日與你失散時的時間是完全吻合的,還有你的模樣。我一看你就像是看到了年輕時的若風啊,那簡直是同出一轍!”


    十八年前,無極劍出山、喬羽暴走、向溪生出世,這一切似乎都聯係到了一起,很是離奇地被緊緊地聯係到了一起。


    長生大叔也是洞門一族的十二元老中的一人,屬性為猴,跟龍叔同為門派的元老。不過大部分族人都分散離開了,現在能夠湊到一起洞門骨幹少之又少。


    “長生大叔,這麽說的話,你認識金龍大叔了?”向溪生難得和長生大叔談得合得來,就順便問了一句。


    “金龍啊!說來也是淒慘,金龍一家幾盡全部敗落,隻剩下他獨身一人了!後來他也離開了族門,逃難去到了別處,如今他到底過得如何,在下就無處知曉了!”


    長生大叔說著,突然腦子一轉,他想到了一個問題,反問了向溪生一句:“你是如何知道金龍的,莫非你與他認識?”


    長生大叔說到了向溪生的傷心處,揭開了他剛剛愈合不久的傷疤。隻是很可惜,龍叔是不幸的,他也是幸運的,至少還有這麽多人一直關注著他,他的離開不知給我們留下來多少掛念。


    “龍叔他……他仙逝了!”向溪生像是喉嚨中卡著魚刺一般,吐露出這幾個字。


    “什麽,你說的可是真事?”長生大叔連忙說道,他不敢相信這件事情。


    “當真!龍叔在地宮五層被守層將殺害了,是因為我龍叔才會死的,我對不住龍叔啊!”向溪生心中深深地自責著,若不是因為自己當日闖到淩波殿去找龍叔,龍叔就不會死了。


    畢竟人死不能複生,再怎麽的也不應該過多自我責備,長生大叔也安慰起向溪生來。向溪生把自己的事情也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長生大叔,頓時覺得心中開闊了不少,方才還煩悶的心境也得到了不小的改善。


    長生大叔拍著向溪生的肩膀,他能做的也隻能是這些了,關於過去,他也不喜歡總是提起,可是那是不應該忘記的曆史。後人應當銘記,才能砥礪前行。


    “金龍師兄能夠用生命保護主我洞門一族的唯一血脈,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向溪生是掌門人溪風的弟弟所生的孩子,也就溪風的侄子,洞門一族的皇室嫡係。長生大叔對向溪生恭敬的很,雖然自己長了他眼前的這位小生幾十歲,可是他仍然嚴格地遵守君臣之禮。


    雖然已經入了秋,盤龍鎮的酒肆仍舊是繁盛的景象,人們遊走在大街小巷,歡快地歌舞著,他們仿佛遁入了一個自由的世界,在這裏他們可以忘記白天匆忙和不安。


    聽了長生大叔的話,向溪生對自己的身世更是好奇了,他一直以來都認為自己是一個普通人,一個再普通不過的靈武者。一路上隻是遇到了許多高人的指點,這才有了現在還算比較高的造詣。而關於自己的身世,他哪裏敢有過多的企盼呢?什麽公主也好、皇子也罷,都是些名利的東西,隻會亂了習武之人的心智。


    “少爺,今日能找到你,也算是長生為了洞門族出了一份微薄之力,日後入了黃土也有臉去見列祖列宗了!”長生大叔的話感人肺腑,一聽就知道是忠義的俠士,長生大叔雖然武技修為不算高超,可是為人卻善良忠厚,有一顆菩薩心腸。


    “我說長生大叔,你能不能不要一口一個少爺地叫我,你叫的我雞皮疙瘩都快要起來了。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哪一點像個少爺?不如你以後還是叫我溪生或是生兒,這樣也顯得咱們親近些,你家這個少爺我可擔當不了!”


    向溪生過慣了自在的生活,這好不容易脫離臨安府,拜托了嚴苛的家父和朝廷,來到異界還想好好快活一番。這又被扣上個小少爺的帽子,向溪生心裏的拒絕的,要是當回他的少爺,不知又得受到多少禮法的約束,仔細一想還是劃不來的。


    “這怎麽能行,你是我族一派的大宗,將來是要繼承掌門之位的人,屬下怎麽能隨意地稱呼你呢!這有違倫理道德啊,還請少爺三思!”


    長生大叔果然是個老古板,顯然無法理解向溪生的一片赤誠之心,這也沒法子,誰叫年齡之間有代溝呢!


    “你說什麽,繼承掌門之位?為何要我繼承,現任掌門溪風不應該傳位給其子嗎?再怎麽地也不應該傳給他的侄子身上吧!”


    向溪生充滿了迷惑,這洞門一族不喜歡按照套路出牌啊,竟然不傳位給其子,而傳給一個嫡係兄弟的孩子。


    “少爺你有所不知,現任掌門溪風大人,膝下無子,雖然有配妻室。可是一直無子,如今已經年老,錯過了生育的大好機會。而現代的族人都也已經死去,也沒有留下什麽遺孀,這不才準備傳位給你嗎?當初溪風掌門曾經下過旨意,如果能找到若風大人的遺孀,就傳位給他的孩子。這也是溪風大人的心願,算是他的同胞兄弟若風的一絲安慰吧!”


    既然長生老爺子這麽說的話,這個少爺之位向溪生不管怎麽地,也是推脫不了的了。


    洞門族的先祖們,留下了太多離奇的未解之謎。而向溪生身上的那塊特殊印記,似乎早已經說明了一切,她不再可能當一個平凡的百姓,隻因為他天生就是少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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