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了的兩人,倒在淩波殿光滑的地板上,紅噗的臉,朝高聳的殿堂吐露酒氣。


    “天道茫茫,人道渺渺,百式運行,乾坤扭轉。”


    “孩子我和你說,所有的武技,都離不開天道九重。”


    龍叔一開口,全是酸腐秀才般的大道理,什麽天道、什麽人道、什麽九重,向溪生全然不明白是什麽意思。


    “龍叔,你說的可是靈力修為的九重階品?若是那九重的話,我倒是聽說過不少。”


    “不錯,就是靈力修為的九重階品,而那天道,所謂天道,即是生死輪回,萬物都不可以逃避的天理。”


    這龍叔豈不是在說廢話,生死輪回本是人間的天然倫理,又有誰能夠逃脫呢?若非人界,異界也必須是如此。何來天道一說,誰又不明白這些道理呢?


    “嗯?不對啊,仔細想來,這天道是預示著一個靈武者成長的一生。”十幾大碗酒水入肚,向溪生的思維依舊甚是清晰,不禁分析起龍叔所說之話。


    此前早就聽靖遠老爺子說過異界的靈武品階劃分,異界的品階總共九重,九重各異,品階劃分等級嚴苛,層層相套。


    向溪生經過老爺子三道藍焰的考驗,修為突破一重階的靈武人,才達到的二重。而二重到三重,又是如何突破,向溪生並不清楚,也沒有聽老爺子說過。


    “龍叔,你可否給我講講修為的品階如何才能算作是界定呢?”向溪生聽龍叔講的入迷,不免好奇地問了一句。


    “靈力的品階五重天以下由各大門派的掌門人進行劃分,而五大門派所修之武技雖然不盡相同,但品定等級早就有明確地規定。”


    原來,二重天的修為階品由掌門人靈力所化的三道藍焰組成,若是受驗人經過了藍焰的灼燒而仍靈力沒有受損的話,便算是通過了考驗。


    當然受驗的過程也甚是痛苦的,靈力和修為沒有達到相應品階的靈武者若是承受不住考驗,輕則傷及髒腑,重則武功盡廢。


    而像這種考驗在異界卻也常見,一個武者的世界,自然有嚴格的武者體係。冷兵器時代帶來的痛苦殺戮,必然伴隨著傷害。


    二重天,也就是向溪生現在的修為品階。如果想要提升至三重天,就需要經過掌門人三道紅焰的考驗,紅焰乃是掌門人的真氣所化,真氣乃靈力中最為至純之氣,殺傷力比普通靈氣所化之術大的多,經過紅焰以後,修為直接突入三重天,三重天和門派大弟子的修為品階一般。


    三重天之後,受驗人需要經過三道青焰的考核,青焰乃決地之焰,此焰由掌門人的武技和靈力融合之後所產生的火焰,青焰威力極大,為一般門派的長老和元老們才能經曆的。一個普通的靈武人若是想要到達修為四重天,至少也得苦練四五十年才能到達如此境界。


    最後一重,也就是異界如今五大門派掌門人的修為品階,天道五重。異界如今也就當代掌門人和初代的掌門才能有如此的修為,大體算來也不過一二十人罷了。而界定五重天的是白焰,白焰是五重天內評定級別中最高的,若要取得白焰,需要掌門人上天界借得太白仙人的煉丹爐的爐火,用爐火修煉靈武人的武神驅。


    如此這般看來,向溪生還需要經過許多考驗才行,上次老爺子使用三道藍焰灼燒自己時,那種痛不欲生的感覺還念念不忘,深深烙印在心,接下的紅焰和白焰,又將是如何的考驗呢?


    “龍叔,聽你講了這麽多,你也是洞門弟子,不如給我講講關於洞門族的事跡吧。我自幼離開族人,流落在這江湖,他鄉成為故鄉,而那養育過我的洞門親人,我也沒有機會去侍奉了。”向溪生說著,臉上露出傷感的神情,


    龍叔抬抬頭,眼睛盯著別處,他的眼裏透著光,盡管是紅色,卻也透著光。


    “孩子,我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咱們洞門族的絕技——屠龍術!”


    屠龍術。名字倒是聽起來還算霸氣,向溪生從未見識過洞門武技,如此一來,確實想要好好看看。不過聽說洞門武技主修物理傷害,武技打出的傷害全是麵傷,久而久之人們習慣把洞門一族稱為屠夫。然而洞門族人並不愛好殺戮,修煉武技隻是為了在這個武者的世界裏存活下來。


    “屠龍術!”


    龍叔一聲令下,騰躍到空中,靈力從他的身體裏釋放出來,紅色的靈氣分發出無數個分支,仿佛每一個毛孔裏都在吐露著殺氣。不一會兒,靈力幻化成一把大刀,龍叔一個後跳轉身,握住了紅色靈力幻化而成的大刀。然後橫生劈砍而下,走廊中出現一條被斬開的小路,也泛起紅色的火花。


    靈氣竟然能夠幻化成兵器,雖不攜器,但也有破斧的巨大威力。一橫刀,一跨推,靈力由內而外,分散續發,的確有屠龍之霸氣。


    “龍叔,好武技!好武技啊!”向溪生從未見過如此神奇的武技,靈力所化的兵器讓人大開眼界。


    聽說在東瀛之地的洞門一族,曾經也有過許多英勇的武士和劍客,那是一段塵封的往事。三百年前,有兩個武士在那裏決鬥。


    “孩子,我給你講一個故事。掛說在很久以前,有兩個天賦異稟的年輕人出現在東瀛州,人們並不知道他們從何而來,也不明白他們有何意圖。隻是看到他們拿著長刀和寶劍,在黃昏時決鬥廝殺……”


    刀與劍的摩擦,生與死,隻在一念之間。


    作為武士劍客的宿命,璀璨而又短暫,執著而又悲情。


    相國寺前,櫻花瓣落滿了地,天空不時飄過櫻花的絢爛。


    “你我之間,終有一戰,也終有一死。”東瀛武士雙手舉著刀道。


    “武士劍客的宿命,隻隨刀劍亡,縱死,又有何妨,逢生,又有何歡。”中原劍客亦道。


    刀與劍,錚鳴,落花漫天飛舞,揚起的長發,衝過的影子,好似流星的軌跡。


    可殺人,不需要華麗的技巧,隻有生,或者死。


    “何而生,何為死,眾生芸芸,就像櫻花,你喜歡,就如流星,你不喜歡,就是一堆花瓣。”相國寺的櫻花樹下,櫻花又開了,也又落了,身穿僧衣的和尚攤開手掌,任花瓣飄落掌心,又想起了十年前他那場櫻花飛舞下,沒有勝利,亦沒有失敗的決鬥。


    “武者和劍客,始終會有一場決鬥,無論時間怎樣流轉,這場戰鬥都是不可避免的!”


    龍叔的一番話讓向溪生想到了很多,先前老爺子早就說過,多年前喬羽與一個六重階的神秘男子大戰,最後殺死了那位劍客。


    難道武者與劍客真的還會再戰?過去仿佛在訴說著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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