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快點!”


    獄頭凶巴巴地推了一下池芫,池芫踉蹌了下,抿著唇沒生氣,直接走進了陰暗帶美味的牢房。


    還煞有介事地參觀了下這個位麵的牢房長什麽樣。


    哦,不知道這算不算她第一次“坐牢”:)


    貌似之前的位麵都沒有的呢。


    想到這,池芫嘴角扯了扯,也不嫌草席子髒不髒,直接席地坐下,手指輕輕地把玩著自己的頭發,笑容愈發溫和細膩。


    很好,李長勝這份大禮,真是別開生麵,讓她沒齒難忘了。


    獄頭得了知府提醒,知道池芫的“特殊”,便忍不住回頭瞅了她一眼。


    卻剛好看見池芫那像是逛窯子的閑適輕鬆的笑容,不禁打了個哆嗦。


    怪瘮人的。


    “姑娘是聰明人,除了勸你老實點,還有一句話——知府大人讓我轉告你,識時務者為俊傑。”


    知府這算是給池芫台階下,畢竟他擔心以李長勝為了得到一個青樓老鴇花這麽大手筆的架勢來看,池芫最後一定是要去將軍府為妾的,而就憑她這張臉和之前欲擒故縱的把戲,少不了要受寵一陣子了。


    將軍府受寵的小妾啊,沒準可以吹吹枕頭風,讓知府的仕途更順暢些。


    知府打的這麽個如意算盤,自然是於公於私都不敢對池芫太苛刻,要不然得罪狠了,往後可就不好收場了。


    但,他怎麽都想不到池芫是個看著一點骨頭都沒的弱女子,骨子裏卻這麽倔,還死活都看不上李大將軍。


    “正好,那我也有一句話讓你轉告給知府大人——”池芫彈了彈身上鬥篷的褶皺,笑意微深,眼神卻是冷的,“樹下好乘涼的另一邊,是樹大招風。他今日能假公濟私,屈打成招,他日,就小心被抓到狐狸尾巴。”


    獄頭聽著聽著,就拉下了臉。


    這個膽大包天的女人!


    “放肆!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這女人是真不怕得罪了知府大人,在牢裏吃上一番苦頭麽?


    池芫攤手,一副愛信不信愛聽不聽狀,她收回視線,懶洋洋地打了個嗬欠,無聲地趕人走別擾她清淨的意思。


    等獄頭和衙役氣走,池芫眸子睜開,裏頭一閃而過的冷峭。


    她知道,對方不會聽她這番話的,狗官要是能因為她一句話就幡然醒悟,棄惡從善,那她太適合去搞洗腦宣講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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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知府這樣覺得有李長勝撐腰,便能隻手遮天的自大狂,隻會以為她是無能為力之下的詛咒怨言,不會當回事。


    她抱著手臂,忽然感覺腳邊有個什麽東西踩了她的腳背一下。


    愣了下,下意識嚇一跳將腳收回。


    然後低頭定睛一看,便是一隻大老鼠。


    肥得像隻貓……


    池芫眉心抽了抽,然後心情不是很好地踢了踢這隻撞槍口上的死耗子,“喂,莫挨老子。”


    完全聽不懂這個人類在發什麽瘋的老鼠:吱吱吱?


    原本還擔心池芫情緒的係統:……


    果然,它就是瞎操心,無良宿主怎麽可能會喪?


    瞧瞧,她一來就搶了人老鼠的地盤,強盜本質不變打臉人設永不倒。


    此時,知府聽完獄頭的回稟後,皺起眉毛,拍了下桌子,“冥頑不寧!給她吃點苦頭讓她——”


    “大人,將軍身邊的小廝來了。”


    知府剛要放狠話,就聽到下人通傳,說是李長勝身邊的小廝過來傳幾句話。


    “快請他進來!”


    知府忙站起來,對下人吩咐道。


    別看隻是個小廝,李長勝身邊的人,尤其是隨身伺候的小廝,都是跟了李長勝很久的老人兒了。


    小廝進來,見到知府,微微一拱手,不卑不亢的,麵無表情地轉達了李長勝的話。


    “大人,我家將軍讓小人來轉告一聲,牢裏那位姑娘,以後會是將軍府上的姨娘,務必讓你們的人別毛手毛腳,傷了她一星半點。”


    其實李長勝是不放心知府這個酒囊飯袋,如果他盲目自大之下,讓底下人陽奉陰違給池芫一點苦頭……


    牢頭那些都是渾不吝的,要是弄髒了他看中的小野貓,李長勝豈不是白費了一番心思。


    所以他讓人盯著公堂上的情況,知道池芫入獄了,便立即派人來提醒一二。


    小廝說完,知府麵色稍稍怪異了下,隨即哂笑道,“是是,將軍可還有什麽吩咐?”


    知府的神情,小廝看了眼,就心知肚明了。


    他不禁眼裏凝了凝,“沒了,將軍的意思,將人關牢裏呆一晚上便行了,其他的,什麽都不要做。”


    這句話的語氣都加重了些,頓時,知府的臉色有些僵硬。


    想來是自己的心思被對反看穿了。


    他忙鄭重回道,“勞煩你回稟將軍,下官一切按他吩咐做。”


    小廝見他雖愚笨但好在沒有膽子違抗將軍的命令,這才滿意離去。


    獄頭是聽到了這一番話的,不免問知府,“大人,那還要不要……”


    他不確定知府的態度是幾個意思,便問道。


    知府被將軍府的小廝落了麵子,麵上正無光呢,這獄頭偏偏要撞上來問這麽一句,知府一下就炸了。


    “豬腦子麽你是!沒聽到他說嗎?將軍不讓動,你有幾個腦袋敢動將軍看上的女人?”


    說著,使勁一巴掌拍在獄頭的腦袋上,罵罵咧咧不斷,“愚不可及的家夥!”


    將軍府。


    李長勝在院子裏練劍,他手中的長劍是玄鐵打造,很有分量,但他揮舞起來,就跟一柄桃木劍似的輕鬆自如。


    隻是,他的劍法十分淩亂和充滿殺氣。


    小廝遠遠地就不敢上前了,將軍的怪病……他雖然不是十分了解,但作為貼身伺候的小廝,還是知道些內情的。


    就比如,將軍心情不好或者是想要克製殺氣時,就會練字,其次是練劍。


    此時,劍法的淩亂,也正是側麵證明,他今天心情不算得上好。


    小廝不禁納悶,按理說,池芫都按照將軍的計劃,進了大牢,不出意外天亮那女人就知道做什麽明智的選擇了。


    這美人即將入懷了,怎麽還心情欠佳?


    很快,他就知道原因了。


    “那個叫沈昭慕的書生在含香院?傍晚有人看見他帶著回春堂的大夫去衙門了……”


    另一個負責盯著含香院的眼線,壓低了聲音,告訴了李長勝的貼身小廝,指望著他能開解李長勝,免得對方忍不住之下殺了他們幾個。


    沈昭慕?


    小廝眉心一跳,覺得自己仿佛明白了什麽一樣。


    給讀者的話:


    昨天沒休息好,現在好困啊,不行我先去睡覺==明天睡飽了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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