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早改變,是我不知羞恥,萬望勸服你,是意氣一時。


    仍然感激你,贈我這一個故事。——陳柏宇《尊嚴》


    我未見過唐時的春風牡丹,那屬於瑤台盛宴的花朵,曲盡匠人的心意,結局還不是一樣的凋落,終其一生,也活不出自己的味道。牡丹亭上三生路,但使相思莫相負,這樣沉重的心意,2013年的我們,分分合合,聚聚散散,已經再無法承受。


    我所見到的,隻是路邊綻放的小小的黃色的野花,細細碎碎,開滿了目之所及的每一個角落。記得小時候,每個周六,我媽會很早把我拉起來到離家不遠的山上散步。那時候隻鬱悶美好的周末無法睡一個滿足的懶覺,也隻是有一搭無一搭地聽老媽挨個介紹沿途的野花,每一種都有著鄉土氣的野名字,和清新妍麗的姿態。


    又是一個……一個……豔陽天。


    如今我們再一次踏上春遊的旅途,沿途似乎仍舊是小時候看過的花兒,卻仍舊叫不上任何一種的名字。淺黃的小花細碎而羞澀地開著,柔弱地根本無法數出它的花瓣有幾朵,不知不覺,卻蔓延成一大片荒野;其間會有深黃的一些比較茁壯地存在,開出了更加嬌豔明媚的姿態,比它的姊妹們稍微高一點,花瓣也更加清晰明麗,微微頷首,像某些紳士低頭微笑的模樣。


    我微微眯起雙眼,望著前方鋪滿了細碎生命的道路,跟同樣細碎柔和的風打了個照麵。


    阿楠跟在我後麵小碎步追著,氣喘籲籲說:“喂,你這個閉關千年不願意運動的活菩薩,怎麽救了一次人以後,反而這麽喜歡徒步旅行了唉呀媽呀,累死我了親姐。”


    我微微一笑,垂下眼簾,沒說話。我知道哈,在阿楠的時間表裏,已經很久沒有上午這個說法了,被我一大早拉起來,有點怨言也是正常的。


    不遠處叢草裏,冒出了一兩株高大一點的植物,淩亂的枝葉裏綻放出幾朵粉色的蝴蝶狀的花朵,倔強而清麗,發誓不跟地上的小野花爭寵。這是s城裏沒有的,另一個春天,可是我,叫不出這些春天的名字。


    阿楠狐疑地嘟囔著:“你怎麽送了個禮物以後,整個變了一個人。若若,你他媽到底整天在難過些什麽?”


    我白了她一眼,姿態高傲地繼續往前走。我隻是出來看看次第盛開的繁花,而已而已。


    我隻是在慶祝我的新生,而已而已。


    看看這時光的變遷,究竟給生活怎樣的痕跡。


    林子然煩躁地坐在辦公室裏,握著手機撥幾個號碼,又放下。一會拿起來看看,又咬咬牙放下。


    間隔性地,他會幽幽地吩咐一下秘書:“去給我帶個星巴克上來……記得帶糖,不要放,我自己嚐。”


    可憐的剛畢業的小夥子被大名鼎鼎的林總的奇怪要求,弄得百思不得其解,心力交瘁。


    不過大家都說,最近林總在文件上簽的字,大有鳳舞九天的狂躁氣質,一時間各個辦公室都在猜測,林總準備寫怎樣的熱辣的新作品,哪一個人氣有所下降的明星,被林總親自操刀正在往熱歌勁舞的方向轉型。


    其實,他不過是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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