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鷹看著南宮情憔悴不堪的麵容,抱著她便往石室外麵走。沈媛見南宮情不是自己“走”出來的,而是被“抱”出來的,更何況是被楚鷹抱出來的,就感覺到其中事情不妙。於是,沈媛連忙走上前去,對楚鷹解釋道:“夫子,弟子並非有意違背您的命令。實在是……實在是大師姐找弟子有事情商議,一時間忘記了!”那話語之中,都夾帶著緊張,“夫子,夫子……”沈媛還想繼續說些什麽,便被楚鷹打斷了。“你讓開!”楚鷹的語氣顯得比素日還要生硬。看來,他是當真生氣了,眾位弟子都不敢上前了。


    楚鷹把南宮情放到床上,被子蓋好。南宮情深情脈脈地望著楚鷹:“夫子,我知道,您雖然表麵上對弟子很嚴苛,可實際上您還是疼愛弟子的……”楚鷹冰冷的態度打斷了她:“哪兒來的那麽多的話?病成這個樣子還不老實?”南宮情強撐著精神,繼續說道:“多謝夫子,我知道,您是最疼我的!”楚鷹此刻用難以形容的冷硬對南宮情說道:“你給我聽好了!我楚鷹不會心疼你!不會寵愛你!你最好給我早早地收了這份心思!我放你出石室是因為在咱們‘翔舞草廬’還從未有過弟子被罰致死的,我也不想破了這個例。不要以為我是心疼你!”


    楚鷹再一次為南宮情把棉被掖好,依然是那麽冰冷的口吻:“你這幾日先好好休息,等你好些了,為師再為你補課!”


    再來說說沈媛。


    其實,沈媛對楚鷹沒有講實話。


    昨日晚飯畢,沈媛打楚鷹的房前路過恰巧被楚鷹叫住了。楚鷹指著臥榻上的一床棉被對沈媛說道:“去把這床棉被拿到石室裏去!”沈媛是個明白人,她知道這棉被是給南宮情送去的,便問道:“夫子,小師妹不是在受懲罰嗎?”楚鷹,他總是改不掉的冷。他對沈媛道:“我隻是在罰她,還沒打算致她於死地!”既然是“夫子”的命令,沈媛也不敢違背。她答應了一個“諾”字,便抱著棉被出去了。


    來到院落當中,沈媛被馬紅梅叫住了。


    她被馬紅梅叫到房裏。馬紅梅直截了當地問道:“五師妹,你是要送棉被給那個‘賤人’嗎?”沈媛抿了一下小嘴兒,說道:“大師姐,您可不可以不要老是一口一個‘賤人’、‘賤人’地這樣叫人家?她不管怎麽說,也是夫子的入室弟子,是咱們的小師妹啊!”馬紅梅登時氣都不打一處來:“正是因為她是夫子的入室弟子,所以我才看她不順眼。你說說,這世間男子大有人在,她南宮情放著那麽多富家子弟和世祿人家不去惦記,偏偏要惦記著夫子。你不許給她送棉被!我就是要凍死這個‘賤人’,凍不死她,也要讓她喪掉半條命!”沈媛為難地說道:“夫子的命令,我作為弟子是不能違背的。大師姐,您應該比我懂得,咱們的規矩就是‘師命不可違’!你這會子又不讓我去石室送棉被。這萬一夫子動怒了,我可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馬紅梅聽沈媛這麽一說,也開始在心裏泛起了嘀咕。突然,她靈機一動:“有了!夫子平日對那‘賤人’……”才說到這裏,也覺得“賤人”這個詞不雅,她趕忙改口道:“我的意思是說,夫子平日對南宮氏就不怎麽待見,你不去送棉被也不打緊。夫子平日那麽忙,哪裏還有心思再去問她呀?一個晚上,沒事兒的。”


    這會兒,南宮情病倒了,從楚鷹的態度不難看出,是當真生氣了。沈媛懼怕馬紅梅的淫威,她沒有對楚鷹講實話,隻得說是大師姐找她有事,給忙忘記了。


    廚房裏,楚鷹在煎藥。藍斌偷偷地溜進來,被楚鷹看見。楚鷹道:“斌兒又來偷吃東西了?”藍斌傻傻地笑了:“夫子。我……嘿嘿……”楚鷹麵無表情:“去吧!蒸鍋裏有才做好的饅頭。為師知道,你練的是‘盾牌舞’,消耗體能比其他人都多,自然是食腸寬大。為師不會怪罪於你的!”聽楚鷹這麽一說,藍斌拿了一個饅頭,咬了一口,才要離開他看到了小爐子上熬著藥,便問道:“夫子,您怎麽了?是哪裏不舒服了嗎?”楚鷹瞪了他一眼:“哪兒那麽多話?吃你的饅頭吧!”


    南宮情睡了一覺,緩緩地睜開眼睛。還是感到渾身酸痛,嘀咕了一句:“現在是什麽時辰了?”


    沒有人回答。不用點燈,這會子還是白天。南宮情本想起來,可身上酸痛動彈不得。


    “吱嚀——”一聲,門被打開了。


    穆君麗端著一碗湯藥走了進來,她見南宮情此刻是醒著的,便微笑道:“小師妹,你醒了!快趁熱喝了吧,這是夫子專門為你配的藥。”一聽是楚鷹親自配的藥,南宮情便強撐著身子要起來。穆君麗把藥放在桌子上,在南宮情的背後放了個枕頭,軟語溫存地說道:“來!我喂你喝。”說著,一勺湯藥遞到了南宮情的口邊。


    南宮情喝著藥,內心百感交集。“夫子啊,夫子。你是個什麽心思啊?如果你心中無我,為何這般地對我關心?如果,你心裏有我的位置,為何卻又不肯接受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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