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祥在美夢中被驚醒,門外的聲音聽起來好耳熟啊,難道是他們?若祥半信半疑地坐起來。而這時若妍也來到身邊:“大哥,外麵的是不是爺爺啊?”


    蔣奶奶打開門後,他們出來一看,果然看到爸爸,爺爺和奶奶。蔣奶奶不但沒有給他們下“逐客令”,而是溫中帶柔地說:“是你們啊,坐吧,若祥,若妍,你們和他們談談吧,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就在她轉聲之時,被一隻手拉住:“外婆,你不要回避,沒什麽秘密。”大家坐下後,楊強就迫不及待地問:“若妍,聽說你得了尿毒症,這是真的嗎?”


    蔣奶奶一拍桌子,狠狠地站起來:“你們還明知故問,要不是那個張月含,她會搞成這樣子嗎?”蔣奶奶怒火衝天的背後,不知有多少悲傷淚在流。


    麵對著蔣奶奶的嗬斥,張慧還是保持著平心靜氣:“親家,你別發火。”若妍看見蔣奶奶這麽激動,她便說:“外婆,你還是回避一下吧!”蔣奶奶冷冷地“哼”一聲,帶著不甘心撤離大廳。


    蔣奶奶撤離後,若祥有些心事重重。他們這次來想幹什麽,該不會要把秘密掀開吧,這樣若妍會接受嗎?哎,還是算了,昨天在醫院齊醫生沒把秘密掀開,這次肯定要被揭開的,還是聽天由命吧!


    但他們還來不及開口,若妍就來一招先發製人,一語中的:“爺爺,你們是不是想說,他的腎和我配型成功?”若祥頓時呆若木雞:“你是怎麽知道的?”


    若妍卻冷笑一聲:“你知道,我為什麽不能知道?”原來她早就知道了,自己還在苦苦隱瞞。這時,誌華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若妍身邊:“若妍,兩年前那件事,導致你現在這樣,所以我想......”


    若妍狠狠地打斷父親:“想什麽,這都是拜你所賜,都是你害的。”其實她心裏早就知道爸爸想要說什麽。然而,若妍這句話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進誌華心中:“我知道你要說什麽,我不需要你的假關心。”


    楊強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你們早就知道我們過來想要幹什麽了。”若祥和若祥臉上冷漠都沒有減少,而是選擇把臉轉開來表達意思。誌華在淚中向他們懺悔:“我知道是委屈你們了,再說我......”


    誌華做出停頓,臉上已完全被悔恨淚水覆蓋,他又接著往下懺悔:“再說我已經沒多剩長時間,就讓我盡量地彌補你們吧!”誌華的懺悔和淚水深深地打動著若祥和若妍,他們心中一陣抽痛。


    淚水像開著的水龍頭一樣,“哇哇”地往下流淌。若妍含淚走到窗前,看到窗外一片綠色,悲傷和淚水也隨之減少。


    天氣陰沉陰沉的,雲朵隨風飄動,一點太陽光的問道都嗅不到。窗前那棵樹終於可以抬頭挺胸,不再是彎著腰。


    不行,自己絕不能認輸,不能原諒他,自己差點連命也沒有。他卻想用一點點眼淚就想收買自己,不行,自己絕對不能原諒他。於是,若妍回過頭,滿心憂傷,卻裝作堅強:“你的好意我心領了,請回吧!大哥,送客。”


    若祥把他們推向門外:“若妍都打開天窗說亮話了,我們也不想欠你什麽,你們還是走吧!”張慧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瞟了若祥一眼:“若祥,你怎麽覺得是你們欠我們的呢,我們一家人,沒有誰欠誰的。”


    楊強蒼老的眼眸也跑過一點不可思議:“是啊,若妍,你這樣做是不愛惜生命,如果你這麽就走了,對得起你媽媽這麽辛苦把你生下來嗎?”


    若妍卻說出一句讓他們做夢也沒法想到的話:“我當時又沒有跪在地上求她把我生下來,她把我帶到世界上受苦,她有沒有替我考慮過啊?”


    “啪”一聲,楊強狠狠送給若妍一個耳光。


    就連他這個七尺男兒眼淚也“哇哇”直流:“你這個不孝女,既然說出這種話。”爺爺既然動手打自己,這可是他第一次打自己。誌華也淚流滿麵,無奈地搖著頭。想不到自己做錯事,連改過的機會也沒有。


    楊強突然情緒激動起來,用手猛地往自己臉上抽打:“我不應該打你,這都是我的錯,該打的是我。”大家都過來阻止。誌華哭著說:“爸,你不要這個樣子嘛,這不是你的錯。”


    “爸,就算你把自己打死又怎麽樣,他們也不會原諒我。”誌華心頓時涼了半截,無奈和淚水盡顯臉上:“她寧願自己沒命,也都不肯接受我,就算你把自己打死又能怎麽樣?”


    說完,就失魂落魄地向屋外走去,看著父親身影越飄越遠,若妍像被抽掉脊梁骨一樣,身體發軟。就在倒地那一瞬間,有一隻手把她扶住,那是張慧的手:“是不是又不舒服,我們去醫院吧!”


    若妍用搖頭來表達意思,張慧又吐出一番責備:“你也太過分了,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呢?”自己過分?自己再過分,也不及爸爸過分。他把自己帶到世界上,沒有盡過一天做父親的責任。說起他,胸口不禁幾團血。


    若妍滿身疲憊,連說話也是那麽蒼白和無力:“我現在很累,醫生叫我多點休息,爺爺,奶奶你們回去吧!”若祥也給他們下“逐客令”,“爺爺,奶奶,你們還是先回去吧!”


    楊強轉念一想,自己再留在這裏,也無濟於事,也許應該給時間讓他們慢慢去消化。這麽一想,楊強心境平靜許多:“好吧,我們就先走了。”說著,就抓起張慧往外走。


    他們走後,蔣奶奶便現身眼前。她把臉靠近若祥時,看到他雙眸布滿條條血絲,各種擔心又聚集起來:“若祥,你眼睛很紅啊,你確定沒事?”若祥總是堅持說:“沒事。”


    他總是說沒事,是不是真沒事,如果他有事,自己該怎麽向女兒交代呢?蔣奶奶像下聖旨一樣地命令著:“不行,你必須給我去醫院做一個檢查。”


    若祥滿臉無可奈何,但又無從拒絕:“先讓我休息一下,如果還是這樣,我一定去醫院。”若妍也說:“大哥,我也想休息一下。”話完後,若祥和若妍便轉身走向房間。


    蔣奶奶走出屋外,抬頭望向高空,仿佛想要傾訴什麽。現在已正直中午,但還沒見太陽的影子,隻有那幾片雲在天邊遊走。周圍小鳥也不再放聲歌唱,四周萬籟俱寂。


    女兒,你在天上一定要保佑他們,若妍已經弄成這樣,連若祥也有事的話,媽媽真的不知道怎麽辦了。不行,自己還是找他們爸爸談談比較好。


    想到這裏,蔣奶奶速度地走出家門,剛出家門不久,與一個男人擦肩而過。可他們誰也沒理會誰,各自朝著自己的目標前進。可,那男人突然停下腳步,回首看一眼蔣奶奶。


    看著蔣奶奶略帶憂傷的背影,這男人心裏一涼。看她這個樣子,哎,好像是從悲傷堆裏剛爬出來似的。男人很快又轉頭,朝自己目標出發。


    可是,右腳才剛抬起,他便像一隻丹頂鶴一動不動地單腳站立。她從那間房子走出來,若祥和若妍是住在裏麵,這個人會不會是若祥和若妍的親生外婆?


    於是,他把身體反過來,朝著蔣奶奶走去:“你好啊,你是不是若祥和若妍的外婆?”


    蔣奶奶臉上和眼睛全是驚訝:“你是?”看著她這般反應,男人就深知自己沒有猜錯。欣喜若狂之餘,很快就亮明身份:“我姓陳,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和你提起我?”


    姓陳?莫非他就是陳老板?幾秒沉思,才問:“你就是陳老板?”陳老板連連回答:“是,是,是的。”但陳老板再蔣奶奶臉上看不到驚訝,便不由得發出疑問:“怎麽了?”


    蔣奶奶卻抽噎地哭起來,看著她這個樣子,陳老板既無奈又著急:“你先別哭,怎麽了?”但蔣奶奶的哭聲沒有減弱,而是在不斷增強。陳老板有些不知所措:“你是不是有什麽事,說出來,看看我能不能幫上忙。”


    這時,哭聲才逐漸減小,蔣奶奶終於支支吾吾地說出理由:“若妍生病了,是尿毒症。若祥的眼睛也有問題。”陳老板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反複地問著:“什麽?你說什麽?”


    蔣奶奶剛剛平靜的情緒又激動起來,陳老板環顧四周,她一定有什麽難言之隱,不如找個地方等她平靜一點再慢慢說。


    於是,陳老板輕聲提議著:“我工地離這裏不遠,不如到那裏坐坐吧!”蔣奶奶輕輕地點點頭,得到同意後,陳老板就帶著她來到自己的工地裏。


    工地裏各種機器作業聲音匯成一片,隱隱約約還能聽到工人們在說話。地上的碎石頭遍布滿地,一不小心都會“中招”。


    “進來吧,在工地裏,就隻有這一間房間了。”房間外還種著一棵長青樹,人們心情不好的時候,往外一看,心情就會開朗許多。


    陳老板和蔣奶奶坐下後,工地外卻突然出現一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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