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奶奶和黃伊蘭極為緊張:“公司怎麽會有人鬧事呢?”顧剛豪放下電話後,慎重地對若妍說:“佳妮,公司其他股東都強烈反對我把股份分給你。”顧剛豪拿起公文包心急火燎地帶著她們三個往公司裏趕。


    花卉公司。


    所有股東都聚在一起強烈抗議,其中有一個股東從其他股東中站出來:“顧經理,你把公司百分之十股份分給這個孩子,我們都強烈反對。再說,如果她是正統顧家人,我們就認了,可是她隻不過是你在外麵撿回來的野孩子而已。”


    其他股東都一同說:“是啊,就是,是。”若妍緊握雙手,手上青筋清晰可見。自己從小到大,每一分每一秒都被人說是野種,到現在還是逃不出厄運的安排。


    若妍滿腔怒火,卻不好意思當著他們幾個麵前發泄出來。顧剛豪向大家揚揚手,原來還喧嘩不止的場麵立即安靜了許多。顧剛豪帶著幾分抱歉:“我們也是經過深思熟慮才做出這樣決定,希望大家都能理解。”


    此刻,大家身後傳來一個十七歲左右女孩的聲音,在她語氣中也充滿種種不滿和埋怨:“不行,爸媽,我才是這百分之十股份的繼承人,她憑什麽擁有我們公司的股份。我和她都是撿回來的,你們不能因為她長得像姑姑就把股份分給她啊!”


    這時,場麵又變得喧嘩,大家都七嘴八舌地討論著,有聲音說:“我聽說佳怡小姐因賭博被派出所拘留了。”也有聲音說:“她被放出來了嗎?”還有聲音說:“想不到她小小年紀就染上賭博了。”


    股東們的話像一把把小刀刺進顧剛豪耳朵裏。顧剛豪盡量壓低音量:“佳怡,我們把股份分給你後,你還不是兩三天就把它敗光了。”


    顧剛豪很清楚女兒的性格,她到這裏來,肯定不會有好事情。她留著一頭長長頭發,衣服這裏一片汙積,那裏一片汙積。頭發亂得像一把枯草,腳上穿著一雙拖鞋。


    她今天刑滿釋放,聽說公司有人鬧事,連家還沒來得及回,就跑來這裏叫板。顧剛豪回過頭對著康平和蔣奶奶:“你們快把她拉出去,這裏交給我。”


    佳怡馬上警覺地大聲抗議:“你們憑什麽把我趕走,你們要把股份分給這個野種,不止我反對,其他任何一個人都反對。”其他股東趁熱打鐵,異口同聲地說:“就是,反對。”


    麵對著這種情況,顧剛豪深知不給他們一個交代是無法脫身了。他隻好鬆口:“各位股東,請你們先出去,三天後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答複。”


    股東們聽到他都向大家下保證書了,就勉強答應給他們時間。股東們出去後,公司裏就剩下若妍和顧剛豪一家人。


    顧剛豪壓抑在心中的怒火終於在這一刻爆發出來,兩隻眼睛冒著熊熊烈火,死死地瞪著佳怡:“佳怡,你才剛出來,就來公司搗亂,你到底想幹什麽?”


    佳怡用手指著若妍把她內心所有不服氣像濤濤長江水一樣傾倒出來:“她憑什麽可以分到公司百分之十股份,難道樣子都可以賣錢?爸媽,奶奶,她隻是長得像姑姑,她並不是姑姑啊!”


    見佳怡和他們一家人鬧得不可收拾,若妍趕快站出來逞救她:“姐姐,你不要吵了,公司股份我都不要,全部給你。”


    佳怡既然來一招狗咬呂洞賓,一巴掌打在若妍臉上:“你不要貓哭老鼠,誰是你姐姐,我是從外麵撿回來的,你也是。”蔣奶奶兩眼冒金星地衝到佳怡麵前,“嘭”一聲給她一個耳光:“你居然敢打佳妮,她是在外麵撿回來的,但你和她不一樣。”


    這樣的話一出,無疑對佳怡來說猶如晴天霹靂,忍不住已淚流滿麵。她一隻手放在臉上,另一隻手指著若妍:“奶奶,你居然為這個來曆不明的人打我?你以前從不打我的,自從她來了,就搶走我一切,我恨你。”


    蔣奶奶理直氣壯地解釋:“我打你不是因為佳妮,而是因為你沒大沒小,目中無人。”佳怡臉上的眼淚像打開的水龍頭一樣“哇哇”地流出來:“好,既然你們都喜歡她,那我走。”


    臨走前,還咬牙切齒地丟下一句話:“顧佳妮,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丟下話後,就摔門而去。若妍情緒低落一言不發地站在一旁,康平過去把她摟進懷中:“別傷心,你姐姐就是這樣,你不要跟她計較。”


    若妍收起傷心,強扯出一個笑容:“媽,我不會跟她計較的,奶奶,你不應該打她的。”蔣奶奶想要開口,卻被顧剛豪先發製人:“打她就打她咯,還要挑日子嗎?”若妍終於在臉上掛出一個天真笑容。


    這裏頓時一片寂靜,布置也很簡單,隻有一張白色辦公桌,牆上掛著幾幅畫,桌上放著一小盤黃色石斛蘭。旁邊還有一張椅孑,僅此而己。這和她香港的房子有幾分相像,這又另她想起哥哥。


    哥哥,你現在過得怎麽樣?已經兩年過去了,你還好嗎?你是不是跟若妍一樣離開家了呢?哥哥,等秋風慢慢吹走若妍全部哀愁時,也許若妍就會回去。哥哥,願你在家一切開心快樂。


    深圳,劉家。


    何奶奶坐在院子裏乘涼,這個時候,若祥和劉誌強扛著一大包東西進門。何奶奶臉露微笑:“若祥,今天跟你幹爸到花圃,學到什麽?”


    在劉誌強嘴裏,隻聽到一句句讚美話:“若祥今天可能幹了,再這樣下去我恐怕也要拜他為師,一點都不比我們這些大人差。”若祥憋著小嘴說:“我已經十五歲了,算是大人了吧?”


    何奶奶摸著他的頭,笑嘻嘻地說:“是啊,若祥都已經十五歲了,是大人了。”劉誌強好像想起什麽,在何奶奶話音落後,他有接上:“我還要去買石斛蘭種子,接下來要去廣州花卉公司談合約。”


    若祥眼裏滿滿寫著期待:“幹爸,廣州花卉公司是種花的嗎?”誌華耐心地解釋著:“是的,不過我聽說他們以前是服裝公司,一年前才改成種花的。”之後,劉誌強就轉身走進屋裏。


    劉誌強進去後,何奶奶話就多了:“若祥,你幹爸說要去買石斛蘭種子,你知道石斛蘭代表著什麽嗎?”若祥真誠地搖搖頭。


    何奶奶便接著往下解釋:“石斛蘭代表堅強,剛毅,是代表父親的花,在父親節那天送他一束黃色石斛蘭就最好了。”若祥徹底呆住,猶如一尊石像,代表父親的花,自己父親也佩擁有這種花嗎?


    何奶奶這才知道,自己是在人家的傷口上撒鹽啊,她連聲道歉:“若祥,對不起,我不應該這麽說的。”若祥嘴角露出微笑,卻心裏向是萬箭穿心一般痛。


    劉誌強從屋裏出來,發現現在的若祥和剛剛的有點不同,他失魂般地站著,麵帶著傷心。劉誌強萬分不解地問出聲:“剛剛還是蓮花臉,怎麽現在變成苦瓜臉了?”


    何奶奶萬分自責地說出理由:“我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是我觸到他的傷心處。”劉誌強聽罷,臉拉得跟柳條一樣長:“媽,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何奶奶臉紅得像一隻紅蘋果。


    見若祥臉上布滿陰雲密布,劉誌強決定讓他開心起來:“我現在改變行程了,先去廣州,幹爸帶你去開開眼界怎麽樣?”若祥臉上的苦瓜像是被孫悟空那七十二變一下子變到九霄雲外,他歡快回頭:“幹爸,你說的是真的嗎?”


    劉誌強歡快地挑挑眉,眨眨眼,露出一排潔淨的玉米:“嗯,真的,幹爸怎麽會騙你呢?”若祥一把摟著劉誌強的腰,頭緊貼近他胸口,都能聽到他心髒在“砰砰”跳動......


    廣州花卉公司。


    出現在若祥眼前的是一棟五層高的樓房,劉誌強告訴他:“這就是我們的目的地。”若祥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簡直是雄偉加壯觀。”再看看旁邊,還有一個二十多平方米的花園。


    若祥跟著劉誌強往內走十多米,首先映入眼簾是一個電梯,那電梯入口處擠滿了人,進電梯裏,連站的地方都找不到。下電梯後,走在一條足足有三米寬的大走廊上,如果是有五輛奔馳車並排從這裏經過,也綽綽有餘。


    這時,正直下班高峰期,公司的人見到劉誌強都紛紛問好:“劉老板,來了?”劉誌強就這樣一路點頭來到經理室。劉誌強站在經理室門口“嘭,嘭,嘭”地敲幾下門後,出來開門的是一個身穿黑色西服的中年男人。


    見到劉誌強後,馬上綻出一個燦爛笑容:“老劉,怎麽提前過來也不通知我一聲,讓我好去接你嘛,快進來!”才剛進去,若祥就突感不適,紅著臉問:“叔叔,哪裏有洗手間啊?”


    顧剛豪說:“你從這裏一直走,最後一個就是洗手間。”若祥還來不及說出謝謝,就像一支箭似的飛出去。若妍剛好來到經理室門外,還被若祥迎頭撞上。若祥一心隻想著洗手間,根本沒有理會自己撞到誰,就匆忙道歉。


    而若妍卻是看得一清二楚,不禁發出一個疑問:“這不是大哥嗎,他怎麽會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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