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感冒這些流感來說,愛情這個情流感菌發作起來,更是要人命。


    當我和遊離還很要好的時候,她常常和我說她自己的情感故事。


    遊離雖然戀愛經驗不多,隻有兩次,一次將近5年,一次,到現在也滿1年6個月。但遊離暗戀的故事,絕對不少於我。


    遊離初中的時候,就已經喜歡班上那個念書很好的男同桌。遊離表現對一個人喜歡的情緒,和那些男生們居然出奇的一致。


    因為,在那些幼稚的小男生眼中,他喜歡你是要得到你的關注,為了得到你的關注,他不惜欺負你,惹你哭。


    我們小學同學都比較單純,大家玩在一起很多年,男男女女,但從來沒有聽說過誰喜歡誰。因為當時的我們壓根那種心思都沒有。這時候,我們的小學部來了一個異類。他就是我蘇米的第一個追求者。


    異類,是我們學校老師的外甥,他跟著外調的舅舅來到人生地不熟的y市,一定很孤單。我當時覺得同學之間就應該互助互愛,所以,我很熱情地和他打了招呼。所以,老師問他,要和誰同桌的時候,他把小胖手指向了我。這一指,他就指了3年。


    異類一開始沒有玩伴,我把自己的麵包給他吃,把自己的鉛筆借給他,把我作文比賽得到的鉛筆盒讓他參觀。他很順應我的顯擺,對我的鉛筆盒大大誇讚了一翻,然後很哀怨了表達了,他對這個鉛筆盒的喜歡,他熱切的希望我幫他在y市找一個一模一樣的鉛筆盒。


    我本著對異鄉來的人民群眾的關愛,秉著對同伴同學的幫助團結精神,我帶著他跑遍了y市的各個文具店。幸好,作文競賽組的後勤人員們,估計是買獎品買到厭倦,就隨便在大街上的文具店一攬,勾回了獎品。總而言之,那個鉛筆盒一點也不出眾,我們兜了幾條街就找到了。


    異類拿著鉛筆盒歡呼雀躍,那表情就像他的鉛筆盒也是作文競賽得到的一樣。異類從此一有什麽需要,就讓我為他幫忙。正是因為我這顆火熱善良的心,點燃了異類蠢蠢欲動的春心,引得他春心蕩漾。


    異類在初中的時候,分到了和我一個班級,更榮幸地和我在一個班級。但長大後的異類,開始不用親切的招數對我,他開始走壞男生路線。


    壞男生的定義是什麽。我想很多廣大男同胞們,多多少少總當過幾回,總做過那麽一些缺德事。比如,拿假的玩具老鼠,玩具蛇嚇唬女生;比如,把毛毛蟲放在女生的帽子裏;比如,乘女生趴在桌上午睡的時候,把椅子放在她的腦袋;比如,在女生專心聽講的時候,你拿著一把小剪刀,在後麵剪她的頭發。


    我想,遊離之所以和那些男生那麽有共同語言,應該是因為她很喜歡男生剪她的頭發。遊離在塗料公司上班就做了三件事:1、製定鐵血政策,壓榨廣大職工朋友;2、用筆劃啊劃寫啊寫,做她的公務員試卷;3、拿著小剪刀,剪她那分叉的枯發。


    所以,我說如果那時候,惡作劇的男生換做是坐在遊離背後,想整蠱她,剪她的頭發,她一定熱烈歡迎。


    異類到初中後,也開始學著那些壞男生。他拿起曾經他表示了萬分喜歡的我那獲獎的鉛筆盒,狠狠摔在地上。那鉛筆盒用了幾年,已經滿目蒼夷,隻是因為那可是我的獎品啊,所以一直不舍得換,但異類,居然把它狠狠擲在地板上。當水泥地板邂逅鐵材質的鉛筆盒,雙方來了個親密接觸後,雖然,鐵鉛筆盒很硬朗,但還是身負重傷。重要的是,我受傷了,我的心靈受傷了。那是我多麽珍貴的東西啊。


    這該死的。但初中時候的我,一介女流,文文靜靜,除了哭,還是哭。對於我哭這個技能特長,我爸爸曾經深惡痛絕地對我描述:你小時候很喜歡哭,動不動就哭,動不動就哭。他三句話裏連著用了三個哭,每到哭的時候還要抑揚頓挫地來個重點強調。動不動就哭,動不動就哭,當時,我都把你裝到編織袋裏,打算扔到大海裏,衝走得了。


    老爸是不是真的打算把我扔大海裏衝海浪,我就不得而知。但我想讓我老爸那麽抑揚頓挫那麽強調,我是真的很會哭。哭這個生活愛好,直到16歲前,一直成為我個人最大的人物特點。


    異類被我那麽一哭,顯然是嚇到了。被嚇到的異類吃力不討好,他跑到廣播站為我點了一首歌。當著廣大師生的麵,讓播音員在廣播裏念:蘇米,我對不起你,我不應該摔爛你的鉛筆盒。我錯了蘇米。為了表達我誠摯的歉意,在這裏,我要為你點一首歌。這首歌的名字叫《謝謝你的愛1999》。


    那時候,廣播站裏經常接收同學們一首5毛的點歌。學校也要賺外快嘛,可以理解。不過很搞笑的是,那些學生們點的歌曲往往很雷人。不是什麽情就是什麽愛。虧得老師們為了賺錢,也沒有異議。聽著那些歌名,老師們還能在下次的課堂上,調侃那麽一句:這個,某某同學昨天幫蘇米同學點了一首歌。說什麽謝謝你的愛1999。某某同學要是能把對1999的愛投注到學習上,在年級上的排名一定是蹭蹭地往上蹦。


    遊離和異類表現愛的方式很相似。遊離,喜歡一個人,她是要揍他,打他。所以,當時我在編我們三個愛情故事的小說裏,也考慮到了這一點,給遊離安排了長得像edison的校草男。因為,他和遊離是同學,他就曾經受到過遊離的虐待。他手上至今留著遊離用鉛筆尖插到他手掌的傷痕。所以,我有理由懷疑,他是遊離過去暗戀的對象之一。


    遊離當時喜歡的初中那個男生,念書很好,他受不住遊離的打罵,所以躲遊離躲得遠遠的。遊離接下來暗戀的男生都屬於遠觀的類型,即從真正意義上來說,並不怎麽認識。好比蘇凡,他們之間沒有麵對麵地溝通過,可以說,遊離是網戀。除了表白的那天,找到蘇凡家,他們平時聯係的工具是qq。


    寧恕是不是被遊離打罵過我不知道。但遊離大學暗戀的那個男生真的被她打過。那個男生不是學生會男友,是在學生會男友之前有過短暫暗戀的一個有女朋友的花花公子。他長得很像蘇凡,因此,有一段時間,遊離迷戀上了他。


    那個男生屬於沾花惹草的類型,對任何女生都喜歡這個摟摟,那個抱抱。遊離這個自己送上門的獵物,不要白不要。所以,那個男生和遊離一直保持著曖昧關係,直到對方畢業。


    男生都喜歡自己追的女生。這點從了說明他們喜歡自己喜歡的東西,還有一種可能性,比較犯賤,喜歡追可能或者不可能成功的對象。當然,不可能成功的女人追的人更多。


    遊離就抓住男生的這種秉性,對那些男生進行愛的鞭笞。當然,這也不僅僅體現在對他們打罵。更多時候,遊離是一副拽拽的樣子出現在眾人麵前,來一兩句很瀟灑的髒話,或者狠狠瞪男生一兩眼。


    我喜歡夏之丞的時候,遊離就常常教育我:男生都很犯賤,你不能對他好,你對他好,他覺得是理所當然,你反而不對他好了哪天,他還會怪你。你還不如自己刁刁地,把自己擺高姿態,讓男生來討好你。偶爾有一天,你對他們笑下,他們嚐到了甜頭,就感恩流涕。


    我不得不承認,這某種程度上,男生是很吃這招的。


    不過,如果誰對蘇凡來這招,我一定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因為,在我眼中,蘇凡就是個好人中的惡人,雖然,現在脾氣好很多,但我還是心有餘悸。


    但其實,蘇凡在表現愛情方式的時候,和遊離,和異類是一個德行。但他是做得半吊子,學不到遊離的徹底放狠,又不能乖乖對人家好。


    如果,蘇凡沒有不止一次地告訴我,他真的真的以前喜歡過我蘇米。老娘真是打死也不信。說著喜歡我的蘇凡,會在我論壇事件的時候,調侃我,來一兩句安慰的話,但會在我不小心打出無聊後生氣不甩我,事後,又背著我和他的初戀女友,交涉,不要再一群人聯合起來整蠱我。


    說著喜歡我的蘇凡,會在我即將會考還在上網的時候,煞費苦心的編織這一段這樣的謊言:剛,有個網友叫我和你說,快要會考了,不要再來上網了,回去好好念書,會考後再玩。


    --那個網友是誰?叫什麽名字,我想和他說聲謝謝。


    --(⊙o⊙)…不知道什麽名字,沒細看。


    後來,才聽說,那個所謂的不知名網友,不是別人,正是蘇凡自己。


    照,這個程度,我都開始懷疑,那封遲到的情書,放在我抽屜裏,約我大中午在打排球的地方見麵的情書,其實,是不是出自,蘇凡先生的傑作。


    原來,喜歡人的人和被喜歡的人,也可以有共通點。就好像蘇凡和遊離之間,兩個都是喜歡虐戀的主。雖然,蘇凡是真的有在戀,而遊離,隻是為了更多的人,戀自己。


    遊離和我要好的時候,還常常和我說她舍友的、校友的,身邊人的愛情故事。


    遊離大二,學生會主席當老師的時候,遊離經常仰仗她家屬的身份,參加一眾老師的聚會。她口中一對教師情侶真的是讓人無顏到極點。但,其實,這種丟臉麵的事,戀愛中的男女一定不會陌生。


    那對教師情侶會在學生餐廳,大庭廣眾,當著大家的麵大吵大鬧。說分手也就算了,還會要死要活。那個女教師,以自殺就威脅了無數次。在遊離的眼裏,這兩對是不知廉恥,在學生麵前沒有一點為人師表的樣子。


    但在很多年以後,覺得人家在大庭廣眾大吵大鬧沒有廉恥心的遊離,也親自示範了一回如何喪失廉恥。遊離和黃先生,屬於兩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的人。兩個人吵完了,又會互相簽訂什麽協議。協議的內容有不能和前女友聯係,不準讓我在眾人之中沒麵子之類的。兩個人,對各項協議樂此不疲。


    但簽訂了協議的黃先生,照樣招蜂引蝶。如果相信協議、證書這類東西,那怎麽還會有分手、離婚這樣的戲碼在每天上演。


    老6和她老公也是,常常這個糾紛那個糾紛,完了之後,沒幾天就會在空間曬她老公送的鑽戒等等。


    在愛情的世界裏,有爭吵有甜蜜。


    即使是拋棄了愛情的遊離,她也曾經為了蘇凡借酒消愁,為了見蘇凡一麵,拉著我每天跑網吧,大半夜的守在蘇凡家樓下等他表白;即使,是拋棄愛情的遊離,也曾經買學生會男友喜歡的籃球,為了不讓他打球受傷買竹炭護膝送他;即使,是拋棄愛情的遊離,也有她在愛情麵前甜蜜付出的一幕。


    朋友中,戀愛的人很多。有孟麗渝和初戀男友,m和校草男友,這些即將訂婚的人們;有老4、6、8這些已經結婚,並且擁有了愛情結晶的人們;還有,遊離這些和男友們分分合合的人群中。


    我的狀態是,每個人都在戀愛,貌似我也應該盡早戀愛。檢察院的奧叔過年時候聚會,給我來了一條心理質詢。他說,我就像那種在超市買杯子的人。看見別人買來裝水,裝咖啡,我也想買,但其實,我買回去了,卻躊躇需要裝什麽。言下之意是,其實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需要這個杯子。


    他說,我每次買的還都是差不多類型的杯子。其實,這個杯子究竟是不是適合我呢?


    我想,奧叔這個兼職心理醫生的說法還是不侮辱他的專業水平的。因為,貌似我真的一直都在那些差不多類型的杯子中打轉。


    很多時候,我在想,其實,我是一個很虛榮的人。我喜歡的男生們,總是校園裏最引人注目的一個。校園人氣歌手的寧恕,酷酷號稱校園智銀聖的蘇凡學長,留洋的海歸言塵,校園校草的夏之丞。那些人也都多多少少有顯赫的家庭背景或者起碼小康的生活。


    我記得一個學妹,和我說。她在校園的圖書館看書,結果,一個拿著小靈通的男生過來搭訕,她看了看男生的打扮並不怎樣,就拒絕透漏自己的電話號碼。後來,她的一個朋友和這個小靈通男交往,她才知道這個小靈通男是隱匿的富豪。父親是某跨國公司的執行總經理。母親還是省旅遊局的領導。


    我同這個女生一樣勢利吧,即使,在交往不深前,我並沒有詢問別人的家庭背景,但很多東西,你可以從一個人的言行舉止去判定一個人的財力。當然,也會有例外的,就好比小靈通男。但,我的這些男生中,還沒有失算過。


    我好像把自己推到蠻勢利的境地。


    其實,來點純情派。那些男生們,雖然高矮胖瘦,一個個,什麽樣子的個性、長相都有,但最開始,我所找的,所等待的不過是那米陽光。


    寧恕有溫暖的笑,蘇凡會偶爾對你好心地來個安慰,言塵會一蹦一跳很可愛得跳到你麵前,你會感覺世界變得那麽明朗,體育課堂上,手舞足蹈跳躍的魏子西,也常常讓人感受到那縷溫暖的陽光的存在。


    把自己說的純情點,不是看中了他們的家世或者人氣,想要成為人氣男身邊的那個,想要成為一眾女生羨慕的那個。說的純情點,我隻是迷戀上了,那些帶著陽光般笑臉的人們。


    隻是,這些所謂的陽光,究竟,是眾人的陽光,還是,誰也不是我的陽光。


    如果,我迷戀的他們的微笑,是在我麵前,展露給所有人,或者展露給我身邊其他優秀的女生們欣賞,我隻是,湊巧,站在她們附近,不小心,掃到了他們的陽光,從此,迷戀不已。那麽,是不是感覺自己特悲催。


    很多時候,你喜歡的不代表,你適合的,不代表會是你可以擁有的。


    就好像我喜歡寧恕,可寧恕,卻有著他自己的愛情故事。在我喜歡寧恕的時候,寧恕喜歡著遊離;在遊離喜歡蘇凡的時候,寧恕和學妹交往;在寧恕被學妹找到更優秀的人甩了後,還有另一個排隊的女生上場了。


    遊離說,我是感性的,即使是家世條件這些外在物附加考慮了,我也一定要選擇有感情的那個。網路上,曾經有這麽一個投票,選擇愛你的,你不愛他,但條件不錯的,還是選擇你喜歡的,不愛你的。


    我沒有那個勇氣去選擇一個不愛我的人,但我,一定不會選擇一個條件不錯,而我不愛的人。


    遊離和我最大的區別是,沒有我這般優柔寡斷,沒有我這般無法抉擇。也許,我是貪心的,又要條件又要愛情。但新華字典裏,有句歇後語:魚和熊掌不能兼得。


    在魚和熊掌之間,遊離很清晰地知道自己要什麽,而選擇著什麽。就好像她告訴我,黃先生有足夠的條件在事業上助她一臂之力,所以,遊離拋棄了自己維持了5年的愛情,拋棄了互相依靠的十年好友,選擇了,一個在事業上能給她帶來幫助的男人。


    遊離考上公務員的時候,朋友們常常問我,那個遊離是不是還和黃先生一起,考上公務員應該蹭了吧。聽說,遊離公務員的關係網是黃先生找的。我不知道,和黃先生仍然在一起的遊離,是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黃先生,在得到熊掌後又吃到魚;還是,遊離還需要借助黃先生的力量。


    非誠勿擾裏,有美女在說:寧願坐在寶馬車裏哭泣,也不要坐在自行車上笑。


    每個人有每個人自己的選擇,我們沒有權利去非議任何人的選擇。


    這些尋愛的過程裏,我們就好像在找杯子。有人喜歡漂亮紋理的杯子,有人喜歡杯子身上貼的昂貴標簽,也有人,可能隻是因為,這個杯子和從前打碎的那個杯子相似,帶給你似曾相識的感覺。


    那麽,愛情的世界裏,如果,我們每個人都在找杯子,你又是不是知道,這些杯子,你是真正想要嗎?這些杯子,真的適合你嗎?這讓我想到一條網路上的至理名言:不是最愛的,卻是最合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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