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葉挽霜跪在外麵,三公主才開心地笑了一下。但是對海棠今天的做法還是十分的不理解的,就問道:“好不用容易找到了她的錯處,你今天怎麽還幫著她說好話呢?”


    “公主殿下的話,奴婢本不想幫她的。可是公主你要想一想啊,她身上說不準有什麽秘密呢?她也不是我們吐蕃的人,來這裏我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來做什麽的,她說她家破人亡來這裏,可是我們如何才能相信呢?


    奴婢覺得她來這裏一定是別有目的的,再者,她可是駙馬爺唯一一個說了那麽長時間話的人,要是公主殿下就因為她傳錯了膳食,就把她給趕出府邸,隻怕會寒了駙馬爺的心,到時候可就沒有辦法挽回了。奴婢做的這些都是為了公主您好呀。”


    三公主仔細想了一下這婢女說的話,覺得十分的有道理,剛剛自己要是真的發落了葉挽霜,隻怕日後駙馬會對自己心生芥蒂。前兩天他剛跟自己強調過一年之後就要離開,如果這裏再沒有什麽得得他留戀的,在寒了他的心,隻怕不需要一年,他就會離開的。


    想到這事,三公主覺得自己真的是要委屈死了。不管怎麽說,自己也是吐蕃的堂堂三公主呀,是吐蕃王最愛的女兒,再遇到賀蘭祭越以前哪個男子不對自己一見傾心?可偏偏遇到了這麽一個冥頑不靈的,自己都對他這麽好了,他還想著離開。這還不算,還敢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對一個侍女有好感,真是要氣死自己嗎?


    生氣歸生氣,日子還要往後過,三公主想開了,就回了裏屋。


    葉挽霜因為得罪了三公主,就隻好在外麵跪著,三公主又沒有說讓她跪多久,沒有發話,她就隻能一直在外麵跪著。可憐自己這條腿了,本來上了藥之後已經感覺到舒服了不少,可是,在這裏一跪,壓到了,好像比之前更加嚴重了。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看著天色像是馬上就要下雨了,果然,就在葉挽霜心裏默默的祈禱著不要下雨,不要下雨的時候,大雨從天而至,不過片刻身上的衣物就全部都澆濕了。而葉挽霜在那裏跪著,凍得瑟瑟發抖,沒有一個人出來幫她求情,更沒有任何一個人來幫她送東西,葉挽霜覺得自己大概這輩子就要交代在這裏了吧。


    可是她又覺得十分的不甘心,本來自己重生之路都是過得十分的順暢的,好不容易大仇得報,現在就是想要賀蘭祭越兩個人廝守一生,可是禍從天降,賀蘭祭越居然突然失蹤了。好不容易跋山涉水,千裏迢迢的到這裏來找到了他,可是他竟然失憶了,現在自己在這裏被這個公主刁難著,難道真的要死在這裏了嗎?


    葉挽霜覺得自己的頭暈暈的,好像風一吹,自己就會倒似的。拚了命讓自己的眼睛睜的大大的,生怕自己這一閉眼,這輩子就交代過去了。可是就算是強撐著,也隻是撐了片刻,就覺得眼前一黑,接著什麽事情都不知道了。


    不知過了多久,賀蘭祭越穿著蓑衣回房了,就在賀蘭祭越回房的路上,不經意的一瞥,居然看到那裏躺著一個人,而且越看越覺得那個人眼熟,鬼使神差的,賀蘭祭越就大步流星的走了過去,低頭一看,原來在那裏躺著的人居然是前兩天剛給自己送過糕點的小婢女,真不知道她到底是犯了什麽錯,會被罰在大雨裏跪著。


    賀蘭祭越來不及多想,就遵從本心,下意識的就把她抱了起來,回了自己的房裏,本來他的衣服還沒有這麽濕,可是抱了一個渾身是水的人回來,他的衣服也都被沾濕了,再看看那個昏迷的人,完全是什麽都不知道的狀態,如果自己不管她的話,估計她會活不下去。也不知道為什麽,看到這個人這樣躺在自己麵前,賀蘭祭越覺得自己的心好像都涼了半截,就趕緊叫來了侍女給葉挽霜換了一套衣服,他自己也跑到隔壁的房間去換衣服去了。


    又吩咐小廝請大夫進來給他診治。


    在等待大夫來的過程中,賀蘭祭越整個人的臉都是黑的,能夠嚇死人那種,雖然這個小婢女自己之前並沒有注意到她,可是看到她臉上沒有任何血色的躺在這裏,賀蘭祭越就覺得喘不過來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到床上躺著的那個人,生怕錯過她醒來的那一瞬間,可是坐在那裏等了那麽久,那個人還是那樣躺著,而且感覺她的呼吸都有越來越弱的趨勢。


    就在賀蘭祭越等得十分不耐煩的時候。終於,小廝把大夫請過來了。


    “救活這個人!”賀蘭祭越用十分強硬的語氣命令著大夫。


    大夫被賀蘭祭越的這種語氣給鎮住了,有一絲絲的緊張,但是,也不敢多說什麽,趕緊過去給葉挽霜看病了。先給她把了把脈,然後翻了翻她的眼睛,看了看他的嘴,說道:“這個女子幾個月前就已經生了一場重病了,要不是當時是十幾,甚在年輕,隻怕她早就已經不在人世了。可是……”大夫有些猶豫了。


    “可是什麽,有什麽不可以說的?”賀蘭祭越氣急敗壞的說著。


    “沒什麽,我是想說這個姑娘當時的病症並沒有完全好,還是留下一些病根的。不知道為什麽,好像她還跋山涉水走了很遠的路,經曆了一番折騰,再加上又淋了雨,好像還有發炎的症狀,所以才會發起高燒的,不知道這位姑娘可還有其他地方受了傷?”大夫又問道。


    她還有什麽地方受傷,自己哪裏知道呀。賀蘭祭越有點手足無措了,先把那個大夫叫出來,給葉挽霜開了方子,又叫一個婢女進去給葉挽霜檢查了一番。


    半晌兒後,婢女出來了,道:“她的腳腕好像受了傷,奴婢看著已經腫了一大圈兒了。”


    “那這就沒錯了,確實是發了炎。”老大夫又說道。“剛才那個藥方我再加點東西進去。趕緊熬藥給她服下。”


    “快去!”賀蘭祭越道。


    大夫的藥開好之後,那個婢女也沒有敢過來打擾賀蘭祭越,自己直接拿著藥房出去煎藥了。


    而賀蘭祭越一直在屋裏看著葉挽霜,之前聽說她的腳腕也受了傷,賀蘭祭越忍不住去看了一下,看完之後更加的生氣了。


    心裏想著這個小婢女到底是做了什麽,居然把自己的腳傷成那個樣子,腫得都能夠發亮了,讓人看了直覺得心疼,賀蘭祭越直接拿出了自己之前用的,覺得效果特別好的創傷藥給她敷上了,而葉挽霜好像是感覺到了似的,還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明明自己下手都已經很輕了,沒想到還是弄疼了她,賀蘭祭越就更加小心了。


    不一會兒,婢女就把煎好的藥送過來了。


    婢女上前想要把藥喂給葉挽霜,沒想到還沒等碰到葉挽霜,就聽到賀蘭祭越說:“這藥先放在這裏吧,她也快醒了,等她醒了之後讓他自己喝就好。”


    可是那個婢女看了葉挽霜好幾眼,壓根兒沒覺得她有任何要醒的跡象。但是既然駙馬爺都已經這樣說了,她還敢反駁什麽?自然是不敢了,就默默的站到了一旁。


    賀蘭祭越又說道:“你先下去吧,有事情我叫你。”


    這怎麽可以,怎麽可以讓駙馬爺在這裏照顧病人呢,要是叫公主知道還不扒了自己的皮。


    像是看懂了小婢女的心思似的,賀蘭祭越有些不耐煩的道:“趕緊下去吧,公主不會說什麽的,是我自己要留在這裏的,我還有話要問她。”


    駙馬都這樣說了,自己還敢再說什麽,而且公主也不可能一直住在這裏,現在兩個人還沒有成親,公主隻是暫住在這裏幾天罷了。等過兩天她回去之後,這裏還不是駙馬爺做主,要是現在就惹到了他,等公主走了麻煩的還是自己,因此自然就乖乖的退出去了。


    等人都出去之後,賀蘭祭越親自把藥喂給了葉挽霜,看到她吃了藥之後還是那副樣子,賀蘭祭越心裏更加的著急了,不知道該怎麽辦。


    “不要,不要!”


    賀蘭祭越聽到聲音,趕緊把藥碗放在那裏,本來還以為是葉挽霜醒了呢,原來是她說胡話了,還把被子給抖落開了,賀蘭祭越走上前,給她掖好了被子,剛想去旁邊的椅子坐下,可還沒等他走開,葉挽霜就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不要走,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他們都說你死了。”


    聽了這話,賀蘭祭越馬上就愣住了。本來以為之前葉挽霜和自己說的那些話,不一定是真的,可是沒想到,她說的那些竟都是真的,來這裏真的是來找人的。


    果然,這個女孩子不是一般的人,能夠走這麽遠,本來還想再聽她說兩句的,可是葉挽霜再也沒有出聲了。賀蘭祭越怕她再踢被子,也怕自己躲開之後會把她吵醒,就一直坐在那裏陪著她,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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