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挽霜冷哼一聲,沒再言語,卻轉身走出屋子,小聲的叫來幾個小廝,吩咐了幾句便回屋坐在榻上與安許說話。


    幾人悄悄地潛至窗下,不動聲色的將此人逮住。


    窗外傳來幾聲驚叫,便沒了聲音。


    不多時,幾個小廝將此人押了進來。


    葉挽霜不言語,揮手讓幾個小廝下去。


    她則起身走至梳妝台,拿起那隻從葉紅妝那裏坑來的金簪,向此人怒聲道:“好你個王順,你不守府內下人的規矩,我已將你趕出葉府,如今你又潛入我閨房盜取金簪,被我院中的下人逮個正著,你還有何話說?”


    碧竹也聽明白了葉挽霜的意思,開口添油加醋道:“小姐,將此人送官吧,奴婢聽說,尚書府劉大人的家丁偷了主子五兩銀子,送到衙門被官老爺打了個皮開肉綻,這金簪得值好多個五兩銀子吧。”


    安許聽出碧竹是在胡說八道,這尚書府哪有姓劉的大人呀,也接口再添一把火:“確有此事,我也聽說了,那個家丁被府裏趕了出去,傷口後來感染,沒錢醫治,也不知死活。”


    王順聽了葉挽霜隨口就將他誣陷為盜竊金簪被抓現行的罪名,嚇得一聲冷汗,脫口而出的求饒聲也因驚嚇變了聲:“饒命啊!”


    葉挽霜無心聽他無意義的求饒,冷聲道:“王順,去跟官府喊冤吧。”


    說完就叫碧竹喊小廝進來,王順嚇得不知所措,一個勁兒地磕頭求饒。


    幾個小廝將王順強拉起身,王順頓時掙紮起來,力氣大的竟然將幾個小廝都甩開了。


    噗通一聲跪在葉挽霜麵前:“大小姐,我知道,我知道老爺的秘密。”


    “胡說八道!”葉挽霜怒喝一聲,“關進柴房,不準任何人去接近他。”


    “是。”幾個小廝齊聲應聲,將王順拖了出去。


    “我說的是真的,真的,大小姐。”王順被拖出去時還在不停的大喊。


    葉挽霜看向安許:“近日府內事務多,還請妹妹多多擔待。”


    安許此時也知葉挽霜這個孤女平日在葉府的生活是如何不易了,不僅要隨時防著繼母與妹妹們,還要處處小心著家丁的騷擾。


    安許起身告辭:“姐姐今日定還有要事,妹妹亦需要對姐姐的見解進行理解,今日暫且告辭,改日再來拜訪。”


    葉挽霜看著安許如此聰明,也很是讚賞:“即如此,姐姐救不送了,多謝妹妹諒解。碧竹,你替我送安許出府。”


    “是,小姐。”碧竹應了一聲,走了過來,又對著安許道,“安小姐,請。”


    安許跟著碧竹出了院門,葉挽霜便走到柴房門口,柴房的門上著鎖,但並無人看守,葉挽霜走至門前,輕扣了幾下門,門內頓時傳出了王順的聲音。


    葉挽霜沒有開門進去,隻是站在門外與王順低聲說著:“你知道葉煒青什麽秘密?”


    “大小姐饒命啊!饒命啊!”王順隻是一個勁兒地喊饒命。


    葉挽霜煩了:“你再不說就去跟閻王爺說吧。”


    王順這才停下,怕葉挽霜不耐煩走了,先將最重要的事說出口:“老爺曾經將皇後的孩子偷出來養。”


    葉挽霜聽了亦有些吃驚,皇後的孩子?當今皇後是賀蘭承運的生母,那皇後的孩子即太子的兄弟,葉煒青為何要偷皇後的孩子?


    葉挽霜不得不承認,這句話成功的勾起了她的好奇心,登時打開了門鎖,開門進去。


    王順雙手背後被五花大綁著,扔在牆角。看見葉挽霜進來,王順匍匐著,一點點蹭過去,粘了一臉一身的灰。


    “大小姐,饒命。”王順還是重複著之前求饒的話。


    葉挽霜一句話讓他直接閉了嘴不敢再求饒:“再說無用的話就割了你的舌頭。”


    王順登時閉嘴,他亦知道此時應當說些有用的話,才能保命,隻是忍不住一個勁兒求饒。


    葉挽霜走至一旁,在板凳上坐下:“你是如何知道的,仔細的講出來,不要落了一個字,你的命這時是攥在你手裏的。”


    王順便將自己偷聽到這件事的經過,詳詳細細的說與葉挽霜。


    原來王順偷懶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了,本應他值班的時刻,他常常偷跑了去睡覺,若是隨便找個地方睡,被人瞧見了告訴老爺,免不了一頓打。


    可是王順很聰明,他躲在主子的床下睡覺,一般人不會找到他,也確實沒有人找到過他。


    那日王順給葉煒青送來客人的名帖,葉煒青便出門迎去了,王順就打起了瞌睡,那時正值葉煒青公務繁忙,便在書房支起一床,王順便躲在床下睡了起來,沒多久葉煒青和客人就進來了。


    王順偷懶日子久了,睡覺也到了一種境界,可以不讓人察覺到他的存在,就連練武之人,也不能察覺。


    聽到此,葉挽霜覺得自己這一世果然幸運多了,若不是自己開窗看梅花,剛巧看到他,隻怕根本發現不了他。


    在這個時候就聽得了客人與葉煒青的一番對話,兩個人聲音壓的極低,模模糊糊隻能聽個大概。


    首先說話的是個男聲,聲音清冷:“你說你有壓製皇後和賀蘭祭越的籌碼,是什麽?”


    葉煒青答:“皇後生的第二子,不僅有個女兒,還有個兒子。”


    “雙胎?”


    “正是,我早將小皇子從剛出生就偷了出來,這事無人知曉。”


    “很好,你要小心行事,不要走漏了風聲,這是我們手裏的一張王牌。此人現在在哪兒?”


    “已送往家廟,那裏無人打擾,安全的很。”


    又等了片刻隻停葉煒青又道:“這是此人的畫像。”


    後麵兩人說了什麽王順沒有聽清,不多久,兩人就一起出去了。


    聽外麵一點聲音都沒有之後,王順才小心翼翼地爬出來,跑回府門處,從那之後,便再也不敢偷懶了。生怕又聽到主子的秘密,被殺人滅口。


    葉挽霜聽的心驚肉跳,上一世並沒有這一波折,今世怎麽又加了這麽一出戲?為何是壓製皇後和賀蘭祭越的籌碼,而不是壓製皇後和賀蘭承運的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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