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流風見葉老夫人將審問之事交於葉挽霜,不禁擔心起來,剛剛葉挽霜的手段他已見識過,隻怕一會兒真問出什麽,將他二人招出,葉老夫人恐怕不會輕易放過二人。


    剛要張口,葉挽霜已率先發問:“敢問兄長,這下人誣陷主子清白,論家法該如何處置?”


    葉流風本不想說,葉老夫人看著他,他隻得道:“亂棍打死。”


    王南原本以為隻要配合葉流風誣陷葉挽霜清白,便可脫離葉府,還可得一筆不菲的錢財,不想這次卻要搭上性命。


    葉挽霜又向葉流風問道:“再問兄長,若下人受人要挾,誣陷主子清白,論家法該如何處置?”


    葉流風答道:“鞭笞三十,驅趕出府。”


    王南跪向葉流風,頭狠狠磕在地上,一個勁兒求饒:“大少爺救我,小人再也不敢了!”


    見葉流風沒有表示,他又跪向葉流煜,磕頭求饒:“二少爺救我,救小人一命吧。”


    葉挽霜此時道:“你誣陷的是本小姐,求他人又有何用?”


    王南又跪向葉挽霜,正要磕頭隻聽葉挽霜道:“磕頭沒用,你若真想活命,隻要說出幕後指使之人,就可免於一死。”


    王南又看向葉流風,不再言語。


    這一切葉挽霜看在眼裏,心裏已經明了,朗聲道:“你既然打算用性命護著幕後之人,我就成全你個忠心的奴才,在你亂棍打死之後,賞你一條草席裹屍。”


    又向外叫道:“來人,把這個奴才送交家法處置。”


    唬的王南磕頭大喊:“是大少爺和二少爺指使小人這麽做的,大小姐饒命啊!”


    “好一個狗奴才,還敢誣陷本少爺。”葉流煜一腳將王南踹飛出去。


    王南撞在牆上,摔的頭破血流,不敢言語。


    “兄長這是要殺人滅口嗎?”葉挽霜厲聲道。


    葉流煜道:“這種奴才,隻會汙蔑主子,留著何用。”


    說著又要對王南動手,葉挽霜站在葉流煜麵前擋住他的去路。


    葉老夫人沉聲道:“流風,你二人你說事關重大,特來請我定奪,如今反而擅自動手,可是因這奴才道出是受你二人指使?”


    葉流風道:“祖母,這奴才胡說八道,他的話能信。”


    “你既知他的話不能信,卻還將他帶來誣陷挽霜,到底是何居心?”葉老夫人此刻也惱火了。


    葉流風和葉流煜此時隻能一口要死是王南陷害,反正葉挽霜和葉老夫人也沒用證據。


    “你們二人也有對挽霜陷害的嫌疑,不用再插手審問之事。”葉老夫人道。


    葉挽霜走至王南麵前問道:“你從何處得來玉簪?”


    王南因撞的臉部紅腫,口齒不清道:“簪子是今日大少爺拿來的,我碰都沒碰過。”


    葉挽霜又向葉流風道:“兄長何處得來玉簪?”


    若是再講是從王南手中得到,恐葉挽霜會不依不饒,也恐葉老夫人生疑,隻得道:“是在府內拾得。”


    “既在在府內拾得,為何要讓王南誣陷於我?”


    葉流風失誤了,他這麽說本想將此事敷衍過去,沒成想,卻把自己暴露了出來。他說他是逮到王南看玉簪,才逼問出於葉挽霜的勾搭,既然他拾得玉簪,便知葉挽霜清白,這王南又為何說是葉挽霜贈予他的?意思不言而喻,王南是受葉流風指使才會誣陷葉挽霜的。


    葉老夫人聽了之後,已明白了事情始末,對葉流風和葉流煜道:“你們身為丞相之子,竟做出如此齷齪之事,今日都回去閉門思過,抄寫祖訓及《弟子規》百遍,好好反思你們的錯。


    ”


    “兄長從何處拾得玉簪?”葉挽霜問道,似乎想要將此事打破沙鍋問到底。


    葉流風當然不能將林雪蓮供出來,隻得敷衍道:“我記不清了。”


    “此事關係到挽霜的清白,請兄長好好想想,若兄長不將此事解釋清楚,明日再來一個王北,後日再來一個王東,誣陷挽霜與他私通,挽霜隻怕不能像今日般沉冤得雪。”


    這句話將葉流風逼至絕境,他不得不辯解,隻得說,在秋容院門口拾得。


    沒想到葉挽霜卻不肯輕易放過他。


    葉挽霜此時重新坐在葉老夫人身邊道:“祖母有所不知,這支玉簪今日午飯時還在,回來卻不見了,霜兒思前想後,今日在寺中扶紅妝時被紅妝推倒在地,玉簪也是在哪個時候落下。待回來後發現玉簪不見,霜兒和碧竹翻遍了秋容院也一無所獲,為何兄長一來,這玉簪就出現了?”


    葉挽霜這話說的很巧妙,意思是我丟在寺中的玉簪,怎麽會在家裏被拾到,怕是當時在寺中的某人撿到之後交給他們的吧。


    這下誰都知道今日之事,是葉流風和葉流煜不知道從哪裏得到了葉挽霜遺失的發簪,讓下人誣陷其清白。


    葉老夫人向葉流風和葉流煜怒道:“還不回自己住處抄寫祖訓。”轉向王南又道,“將這奴才也拉下去,家法處置。”


    葉流風和葉流煜隻得如喪家之犬般逃離此處。


    王南則一個勁兒跪地磕頭求饒。


    葉挽霜的梅花玉簪失而複得,因此沒有因誣陷之事不開心,反而很開心。


    告別了葉老夫人,葉挽霜和碧竹回到了秋容院。


    葉挽霜將梅花玉簪拿出來細細擦拭,手絹在玉石的紋理上來回摩擦,眼前仿佛出現了那個雕刻它的男人,手持小刀,冷峻的麵容,盯著手裏之物,眼神愈發溫柔。又思念起此人來,賀蘭祭越如今在邊疆,也不知如何了,亦不知何時才能歸來?


    經曆了此番事情,葉挽霜越覺得她和賀蘭祭越的相處,有些名不正言不順的意味,她拿起隨身攜帶的玉佩,瞧了又瞧,忍不住嗤笑起來。


    碧竹見自家小姐不時傻笑,以為她為今日之事高興,也高興道:“小姐今日真是厲害,幾句話就還了自己清白,今後不必再怕二小姐和少爺了。”


    葉挽霜亦是笑道:“小丫頭,就你知道,管好自己的嘴巴,免得讓他人聽到,招來麻煩。”


    碧竹忙捂住嘴巴,小聲道:“是小姐。”


    第二日,碧竹端著水盆進來伺候葉挽霜洗漱的時候,葉挽霜已經在梳妝台前坐好了,碧竹上前為她梳好頭發。


    葉挽霜手裏一直拿著梅花發簪,手指撫摸著簪身,想著那人的模樣。


    碧竹叫了幾聲,葉挽霜才回過神來,笑著將發簪插好。


    碧竹已經將早膳端來,葉挽霜坐下來細細品嚐,今日心情甚好,連飯菜都覺得異常美味。


    出門坐上去梅蘭書院的馬車,才發覺葉紅妝連學堂都不上了。


    到了學堂才知道,她那個丞相父親,將葉紅妝在寺中失掉貞潔之事隱瞞了下來,因此大家並不知曉此事。


    葉芷曇和葉芷香雖然知道此事,此時卻一言不發,也不與眾姐妹相處,葉挽霜料想定是葉煒青或者林雪蓮做了什麽威脅,她二人才變成這副模樣。


    楚若蘭此時走到葉挽霜麵前,表情不善道:“葉紅妝今日怎麽不來?”


    那日葉紅妝用書信陷害葉挽霜不成,變推倒楚若蘭身上,楚若蘭為此被父母懲罰,因此對葉紅妝懷恨在心,今日本要報複她,卻不成想她沒來。


    葉挽霜道:“我與紅妝有些誤會,已多日未來往了,不知她因何事沒來,若蘭姐姐若是如此關心紅妝,不如去府上看看?”


    楚若蘭以為葉挽霜想要將她誑進葉府,好對她不利,道:“她愛來不來,不來更好,省的看著心煩。”


    葉挽霜又道:“若是姐姐真想知道紅妝為何不來,不如去問問葉芷曇,她素來與紅妝交好。”


    楚若蘭就真的去了,葉芷曇也因寺中之事,記恨葉紅妝,此時見楚若蘭問葉紅妝的事情,慌亂答道:“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


    楚若蘭對她一臉的鄙夷,心想葉家這是遭受什麽打擊了,庶出的小姐竟驚嚇至此。


    剛剛葉挽霜還在想,找個合適的機會,將葉芷曇和葉紅妝離間了,此時看到葉芷曇的表現,覺得做這些已沒有意義。


    安許到了學堂,看到葉挽霜,遙遙對她施了一禮,葉挽霜對她點點頭,算是回禮。


    葉芷曇忽地走至葉挽霜身邊,塞進她手裏一個紙團,馬上跑開了。


    葉挽霜拆開紙團,之間上麵字跡潦草的寫著:“午休,桃林。”


    桃林在梅蘭書院後,書院午休時,葉挽霜偶爾也會去那裏散散步,葉芷曇到底有什麽事,要與她私下裏說呢?


    課堂上,女夫子講“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點名要葉芷曇回答對此句的見解,葉芷曇心不在此,答不出來,夫子很生氣,罰她站了一堂課。


    學堂午休時,葉挽霜來到桃林,葉芷曇已經在等她了。


    見到葉挽霜,葉芷曇噗通一聲跪下了:“姐姐救我。”


    “妹妹這是做什麽?快快請起。”


    葉挽霜扶她起來。


    葉芷曇開口就道:“葉紅妝要害你。”


    葉挽霜一愣:“妹妹何出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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