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顧,你說,人為什麽要結婚?”


    “……”


    “為什麽這世上的人要分男女呢。”


    “……”


    “到底什麽是愛情呢,頭疼啊。”


    聽著君兒一個接一個的問題,任西顧有些頭大歎口氣。丟下手裏的畫筆,抬起頭,望著咪著眼如貓般仰首望天喃喃自語的君兒哭笑不得,看著那精致如玉的臉上添染的陰霾卻是因為別的男人,心底湧起淡淡的酸澀,卻又無處可訴什麽都不能說,


    什麽是愛呢?


    我愛你,你卻不知道。你愛他,卻在為著他而煩惱……


    任西顧的眼神慢慢的咪了起來,拿起畫筆,在畫板上再一次的塗繪了起來。


    “爺爺,你怎麽出來了。”


    陸老爺子的身體最近很差,隻能待在這裏靜養,以往挺直的身板顯的佝僂了不少,而且就連頭發都白了不少,站在門口看著君兒笑的寵溺而慈愛,“怎麽著,爺爺就不能出來曬曬太陽?”然後眼神在不遠處走廊下的任西顧身上一掃,再出口的話竟然帶了幾分調侃,“還是覺得爺爺這個老頭子打擾到你們年輕人了?”


    “爺爺。”


    君兒跺腳,慢慢的扶著陸老爺子坐在廊下的長椅上,身後幫著老爺子放好軟枕,然後又吩咐一旁的下人從屋內拿了條薄毯蓋在陸老爺子身上才放心的坐在他的中車側,“爺爺就知道取笑我,今天吃藥了沒有,一會陳醫生過來我讓他多開點苦藥,看爺爺還有沒有心情來取笑君兒。”


    “傻丫頭,爺爺什麽苦沒吃過,不像你們啊,一個個都是從蜜罐裏長大的。”


    “那是因為我們有爺爺嘛。”


    “你這丫頭就是嘴甜,不像……”


    陸老爺子的聲音一頓,臉上多了幾分落寞,君兒先前還等著他的話,結果半響沒聽到聲音之後抬頭看到陸老爺子臉上一閃而過的悵色,不禁也跟著在心底歎了口氣,“爺爺是想起北北姐了吧,爺爺您放心吧,北北姐一定會很快就好起來的,有程致遠在,有爺爺和哥哥還有我等著她,她一定會醒過來的。”


    “就怕是爺爺等不到那一天了啊。”


    等不及了嗎?


    聽著耳朵有些淒側的聲音,君兒的心裏沉甸甸的。


    陸老爺子在她心底一直都是最為敬重的存在,是那種高山流水參天大樹需要一直抬頭仰視的存在。她從不曾想到陸老爺子也會有這樣蒼老的一天,會用同外麵那些個老人一樣悵然若失的蒼桑語氣訴說著自己將老的事實!


    不想承認卻抵不過時光的流逝。


    再怎樣的高山仰止在時光麵前也是得低頭的。


    “不會的,爺爺會看到北北姐回來的。”


    把頭伏在陸老爺子的懷裏,君兒眼淚流了出來,為自己,為北北,為陸老爺子。


    傍晚,紅霞滿天,把整個地平線染成紅色。


    陸老爺子看著任西顧笑著吩咐君兒,“你代爺爺去送送西顧吧。”


    任西顧客氣的道謝,雖然覺得沒必要但基於某些心底說不出來的心思卻沒有推辭,兩個人一前一後出了屋門,陸老爺子深深的吸了口氣眼神看向了一側的管家,“倒是一個好孩子呢。隻是可惜了……”可惜了那一身的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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