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車尖嘯著竄了出去,憤怒之下的薑韻又在我麵前秀了一次車技。


    我呆呆地望著薑韻離去的方向,半邊臉上火辣辣的疼,但我不怨她,我欠她的何止是這一記耳光?如果所有的事情可以不發生,被她打死我都毫無怨言……


    “嘖嘖嘖,沒想到你這個姐姐還挺辣的,有意思!”謝誌剛在一旁不識趣的調侃了一句。


    “關你屁事!”我沒好氣回了一句。


    “對對對,不關我屁事,不關我屁事,我多嘴還不行麽?”謝誌剛倒是嬉皮笑臉的沒有生氣。


    我白了他一眼,“給支煙抽!”


    “唉,世態炎涼人心不古啊!雖然我一直也沒能幫上什麽大忙,但是沒有功勞好歹也有苦勞啊?嘿,你瞧這過河拆橋卸磨殺驢的勁兒!這有的人哪,可真是夠沒良心的!”


    謝誌剛嘴上對我挖苦著,但還是掏出煙來抽出一支遞給了我。


    “我說你哪兒那麽多廢話?打火機,麻溜兒的!”我朝著謝誌剛不耐煩的伸出手。


    “嘿!小犢子,我敢保證你今天要是沒能出來的話,特麽絕對不敢這麽和我說話!”謝誌剛一邊笑罵著一邊掏出打火機幫我點上,“不過,這樣說話才特麽得勁兒,才像兄弟!”


    我借著謝誌剛幫我點煙的功夫,順勢一把將他手裏的煙和打火機都搶了過來。謝誌剛滿臉無語的盯著已經被我“打劫”到手的煙和打火機,


    “我說小犢子砸,你特麽也真夠雞賊的!這都出來了還惦記著我的煙呢?這可都是老子花錢買的!我特麽是不是把你慣出毛病來了?”


    “對!慣出毛病來了,你能咋地?你打我呀?我知道你身手好,但是你敢動手我就躺地上使勁兒喊‘警察打人了!’你信不信?”經過和謝誌剛的一番笑罵,我的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行!你小子特麽的夠狠!你最好漲點兒記性別再進來,否則看我怎麽收拾你!”謝誌剛假裝生氣撂狠話,


    “對了,說起身手這事兒你師父是誰?我可是了解過了,當初械鬥沒用上一分鍾你就撂倒十好幾個人,雖說同樣的情況之下我也能做到,但是我可很難保證他們的死活,聽說被你撂倒人,事後都啥事兒都沒有?這一點你是怎麽做到的?”


    “我沒有師父,確切地說我沒有教過我武藝的師父,至於做到那一點也很簡單,我是醫生,隻要身手夠快想辦法敲暈他們就可以了,隻不過都是一群普通人而已。”


    我說這話的時候,想起了遠在黃河邊上的老爺子,算起來有日子沒和他聯係了,也不知道這段時間他過得好不好……


    “在這兒等著我,我一會兒再過來。”謝誌剛交代了一句就要往回走。


    “你去幹嘛?”


    “你說呢?總不能讓你住在看守所門口吧?我回去取車啊!這裏太偏僻輕易打不到車的,還有你的手機、錢包、衣服還都在裏麵呢,你總不能穿著號服回家吧?多特麽晦氣?”


    “哎!”我叫住了謝誌剛,“我還能進去和大軍他們打個招呼麽?”


    “你特麽趕緊給我呸呸呸!剛特麽出來就說進去多不吉利?大軍那邊兒我幫你轉達一聲就行了,要真有那份兒心,等他出去的時候你多幫幫他就是了!”說完謝誌剛頭也不回的往看守所裏麵走去。


    謝誌剛的話讓我腦海裏一群草泥馬呼嘯而過,雖然我一直覺得和大軍不是一路人,但是畢竟人家這些天那麽關照我,我這才想和他打聲招呼,好歹也算是個人情。


    可你特麽的說等大軍出來,讓我多幫幫他是什麽意思?大軍是幹嘛的我不清楚,但看樣子最起碼也是混社會的吧?你特麽的居然教唆我跟著他去混社會?老子可是良民,大大滴良民!你特麽地說話能不能好歹照顧一下你自己的職業啦?


    不過說真的如果不是垂涎我姐在先,這老王八蛋貌似人還算不錯?


    我在外麵閑著無聊,香煙都抽了三四支也沒見謝誌剛出來,想必我的釋放手續多少應該需要時間吧,大概一個多小時天都快黑了,才見一輛老款的黑色三菱越野車滑了出來。


    我打開副駕駛的車門鑽了進去,給謝誌剛遞了一支煙,“車不錯,就是這款式太老了點,不看車標我還以為是輛五菱宏光呢!”


    “那是,我這就是大麵包車,哈哈!”謝誌剛蠻不在乎地自黑。


    “不過,雖然咱們仇恨小日本鬼子,但是車確實是好車,當初買的時候沒少花錢吧?”我四處打量車裏“古老”的內飾。


    “我這車差不多十年了倒還真是一點兒毛病沒有,不過十年前買的時候也不多貴,包括手續大概二十萬多點兒吧。”謝誌剛略帶得意地說道。


    “咦?你的車窗玻璃貼膜居然是透明的?大家不都是貼深色的玻璃膜麽?”


    “艸!貼那玩意兒幹嘛?又不玩車震,老子活得可敞亮,別看我在這麽個烏漆墨黑的地方上班,但是老子最見不得那些貪汙受賄營私舞弊的,那幫孫子就別讓我抓住,不然絕對讓他們好看!”謝誌剛一臉嘚瑟地吹著牛逼。


    看他嘚瑟我嘴賤的毛病又犯了,


    “十年前,你的月工資是多少?一個月過日子下來還能剩下多少?能買二十多萬的車,你能幹淨到哪裏去?”


    “這個……”謝誌剛被憋得老臉通紅,吭嘰了半天才搪塞道,“那個,多多少少的總得有點兒吧?不過咱可從來不做違背良心的事兒!”


    兩個人說笑的氣氛終歸是因為我的嘴賤多少尷尬了下來,過了好幾分鍾謝誌剛才說道;“說起來,我還得謝謝你呢!”


    “那是啊,你必須得謝謝我呀!”一聽謝誌剛說要感謝我,我趕緊恬不知恥地大放厥詞。


    “哦?那你說說我應該感謝你啥?”謝誌剛被我的搶白,不服氣的問道。


    “這還用問?剛才哥可是給你了一支黃鶴樓來著,這煙可不便宜差不多一塊錢一支呢!你不得說聲謝謝?”我繃著臉調侃道。


    “那煙本來就是我的好不好?把我的煙送給我還得要我感恩戴德?我說你能不能要點兒逼臉?”謝誌剛被我弄得一臉黑線。


    “你的煙?明明在我手裏呢,寫你名字了嗎?你叫它一聲看看它會答應你不?”對謝誌剛的笑罵我毫不在乎的繼續強詞奪理。


    “我特麽就不該管你!你就是個狼崽子根本就不知道良心是個什麽東西!”謝誌剛說著將車子靠邊,一腳刹車停了下來,一臉慍色的命令道:


    “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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