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他這樣傷害過念念。


    念念現在還不知道真相。她不想讓念念難過,不想讓念念知道原來她的男人用了這樣不堪的手段,竟然是這樣無恥的人。


    傷害過念念的人,她絕對不會原諒。世上無論什麽事情她都可以不計較,都可以原諒,可是傷害她女兒的人,傷害她世界上最寶貴的人,這樣的人實在是罪無可恕,絕對是無法原諒。


    就這樣慢慢斬斷厲斯年和念念之間的牽絆,斬斷他們之間的了聯係,也許兩個人之間就慢慢淡了,淡了淡了就散了。


    也許這是最不傷害念念的辦法了吧!


    童以念回去收拾好了行李。


    吳媽見她收拾行李問道:“是要去哪裏嗎?”


    童以念點點頭。


    “我和媽媽去其他地方。”


    吳媽唏噓,“先生知道嗎?”


    童以念沒有說話。


    吳媽又問道:“那去哪裏?”


    童以念搖搖頭。


    不是不能跟吳媽說,隻是不想厲斯年知道而已。


    吳媽歎氣,怎麽好端端的又這樣了。而且這次看起來還是比較嚴重的樣子。她都真的擔心兩個人之間該不會這一次是來真的,真的是這樣一不小心就散了吧?


    “吳媽,您保重。我和媽媽都會想念你的。”


    童以念還想著,要是吳媽以後不在厲斯年這裏幹了,還可以去童家,這樣吳媽就又可以和媽媽還有她在一起了。他們在一起也住了這麽長的一段時間,畢竟也還是很有感情的。


    搬家公司的車把童以念和白柔的行李全部都運回了童家。


    ---------


    厲斯年驅車回了傾城別墅。


    別墅的燈沒有亮。


    厲斯年站在樓底下發了一會呆。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要不要上去。童以念這個時候應該是已經睡了,畢竟整棟樓的燈都是黑的,所有的人應該都是已經睡了。


    這裏沒有人在等待他回來。


    童以念這個女人依舊還是這麽狠心決絕麽?


    他不過就是說了一句氣話和實話而已。


    他是後悔,後悔為什麽離開了童以念的身邊,後悔沒有一直陪伴在童以念的身邊,才會在他不在的這麽多年裏,讓莫少軒那個小人趁虛而入。


    陪伴在她的身邊的人一直以來都應該是他。不應該是莫少軒。


    如此,他就再也不用花這麽多的心思將莫少軒從童以念的心中一點一點地抹去痕跡。


    每當他以為他快要成功的時候,童以念的心中一驚快要沒有莫少軒的時候,一驚快將整顆心都給他的時候,上天就會給他當頭棒喝。


    童以念的心中依舊還是有著莫少軒,而且是不可預估的分量。在危機關頭的時候,童以念總還是會維護莫少軒。


    在他厲斯年和莫少軒之間,她終究還是向著莫少軒的。


    這樣想來,越發後悔。


    更是後悔這三年多對她不好,報複她,她之前有多恨自己,他知道。


    也許那個時候自己對她好,累積起來的好,一直一直都對她那麽好。女人不是那樣容易感動的生物嗎?也許童以念的心中就滿心滿念都是自己了。他就可以成功取代莫少軒,抹掉莫少軒的痕跡。


    後來,即使莫少軒再回來,再出現,也依舊動搖不了他的任何地位,依舊一切什麽都不會改變。


    他恨,恨自己沒有早一點看清楚自己的內心,沒有早一點對童以念好起來。然而這一切的苦果都是他自己造成的,現在好像也一丁點用都沒有。


    說出後悔的話反而還是刺激了童以念。


    厲斯年轉身想走。


    童以念肯定不想要看到自己。


    可是走了幾步又轉過頭還是堅定地朝著別墅走回去。


    她不想要看到自己,可是自己卻是想要看到她,發了瘋地想要看到她。心中不知道為什麽瞬間仿佛開始變得有點不安起來。


    厲斯年心中的不安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越來越大,他隻有看到了童以念,他才會真的放心安心下來。


    厲斯年奔跑著上了樓。


    黑暗之中沒有開燈。他怕打擾了童以念休息,童以念這個時候恐怕已經睡著了,若是打擾了她睡覺,說不定她會發很大的脾氣。


    於是,厲斯年輕輕地朝著床邊走去。


    上了床。


    平躺著睡在了床邊貼近床沿的位置。沒有靠近童以念,和她的方位隔得很遠,生怕打擾了童以念的睡眠,生怕自己的動靜把她給驚醒了。


    一個一個動作都做得很小心翼翼,動作都很輕柔。


    直到平躺在床上,厲斯年才小心地說著:“我說那些話都是氣話。我是後悔了,我隻是後悔三年多以前沒有對你更好,我在想,如果這三年多的時間,我一直都對你很好很好,你是不是就會愛我勝過別人。”


    勝過所有的人,勝過莫少軒。


    當然後麵的話沒有說出口。


    難得一口氣說完這麽多的話,黑夜彼此都看不見仿佛給了他勇氣。可是對方卻沒有給他回應。


    可能睡著了吧,根本就沒有聽見。


    這樣的動靜也沒有醒過來,應該是睡熟了吧!


    厲斯年原本在床的最邊上,這張床很大很大,可以容納四五個人的位置,所以他離童以念很遠很遠。


    他一點一點地朝著童以念的方向靠近。


    如果童以念不能朝著他靠近,那麽沒關係,他就一步一步朝著對方靠近就好了,隻要對方還在原地等他就好,隻要在那裏不動就好。


    厲斯年一點一點地小心翼翼地挪動著自己的身體,朝著童以念你那邊靠近,想要離她近一些,近一些,更近一些。


    可是直到他從床的一邊移動到了床的另外一邊,結果根本就沒有發現過童以念的身體。別說是童以念,根本是什麽都沒有。


    厲斯年的心很快開始了恐慌,睜開眼睛,看著這漆黑一片就更加是恐慌不已。


    明明一開始就發現了不對勁。


    他一進門就是漆黑一片,可是童以念她怕黑,她那麽怕黑,她怕黑的樣子,他比誰都了解清楚,甚至晚上睡覺都一定要開著燈睡覺。


    這床頭的台燈至少至少都一定會亮一盞的。


    但是今天卻沒有亮,黑漆漆的一片,他都是摸黑才來到床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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