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的孩子和他爸爸多像,和你也多像,真是遺傳了你們兩個人的優點。”然而看著少年的樣子,腦海之中卻依稀浮現了厲斯年的樣子,兩個人的樣子重合在了一起,突然之間就變得清晰起來。


    現在的厲斯年就仿佛是那個少年郎長大後的模樣。


    感歎著:“你說,如果阿軒長大了,是什麽樣的樣子?”


    會不會是厲斯年這樣的模樣。


    還是說那個他們所有人都以為已經死了的阿軒卻突然之間活了過來,不,換句話說,也許根本就沒有死,從來就沒有死。


    可是當年明明說是已經死了。


    這是怎麽回事?


    如果沒有死,為什麽都說他死了的時候不出現。如果沒有死,為什麽不來找她?


    她腦海之中已經淩亂了。


    如果阿軒真的沒有死,如果他就是現在的厲斯年,那麽他現在回來的目的是什麽,那麽他靠近念念的目的又是什麽?


    白柔想著無比慌亂起來,心中有個怪誕的想法,她不想承認,可是現實卻仿佛是要逼著她承認一樣。


    “我心好慌,你說,我這是怎麽了?”白柔笑著問道。然後說著:“我該走了。”


    白柔心緒不寧地離開。沒有想到應該是和故人之間美好的敘敘舊,但是卻發現了一些事情。


    她的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也不知道自己所想的那些事情到底是不是那個樣子。她隻希望是自己想錯了,隻希望一切都絕對不要是那樣的事情。


    童以念看到媽媽愁眉不展的樣子,也不知道是怎麽了,媽媽去了很久的樣子,估計是和故人有很多的話要說,可是媽媽怎麽看完故人就變成了這樣憂愁的樣子呢?


    “媽媽,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情了嗎?”童以念問道。


    白柔聽到童以念的問話,趕緊搖搖頭,“沒什麽。”


    她是自然是不能夠讓念念知道的,不能讓念念知道厲斯年來這裏的事情。更加不能讓她知道阿軒的事情。


    她之所以不讓念念上去,就是因為那裏有阿軒的照片,她怕念念看到照片會回憶起來。


    十歲那年,念念生了一場大病,差點就離開了這個世界。她真的是嚇得不輕。


    後來,她便忘了阿軒這個人。


    她想,忘了也好。忘了也就不會再痛苦了,全家人都閉口不談這個人,仿佛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出現過這個人一樣。


    她真的怕念念會想起來,會繼續那樣痛苦,若是像十歲時候那個樣子,一病不起,差點就離開了他們所有的人,這樣的痛,她承受不起。


    現在的她也就隻有念念一個親人了,世界上她最在意的,最在乎,最愛的女兒,誰也不能夠傷害她,無論是誰都不能夠傷害她,如果有人傷害她,她一定會用命和對方相搏的。


    “媽媽,到底怎麽了?我是你的女兒,有什麽事情我可以和您分擔。”童以念看著媽媽的樣子分明就像是有什麽事情的一樣。她現在也大了,也能夠獨當一麵了,也應該承擔起自己是身上的責任了。照顧好媽媽,是她應該去做的事情。


    “沒……沒什麽。我就是觸景傷情罷了,想起了許多從前的事情,你不用在意的,真的沒什麽,過了今天就好了。”白柔說著。


    童以念見她這麽說,這也才沒有再繼續問什麽了。媽媽不想說就不說,況且也許根本就沒有什麽事情,一切都是她想多了呢?


    “媽媽,我們回家吧!”童以念說著。


    “嗯。”


    回到傾城別墅。


    厲斯年已經回來了。


    白柔看著厲斯年,回想起那個背影,神色突然變得奇怪起來。


    厲斯年見白柔仿佛是在看著自己的樣子,問道:“阿姨,怎麽了?”


    白柔盯著厲斯年看了一會,反複確認,反複推翻,卻又反複確認,反複推翻……糾結無比。


    厲斯年到底是不是阿軒,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也許當年他根本就沒有死,厲斯年就是阿軒,阿軒就是厲斯年。


    “沒事。”白柔搖搖頭,說完又補充了一句,“你今天去哪裏了?”


    厲斯年心裏咯噔了一聲,不過麵上還是很淡然地回答著:“公司裏麵有急事,我就立馬趕了過去,處理好了公司裏的事情才回來的。”


    撒謊。原本白柔的心裏麵還有一絲絲的期盼的。期盼厲斯年隻是恰好認識,恰好去掃墓的而已,但是厲斯年卻撒謊了。


    明明去了墓地,卻說自己沒有去,卻說自己去了公司。這樣撒謊又是因為什麽呢?


    白柔的心中計較著仿佛一切都在走向不好的地方。她真的突然變得是有點害怕起來,害怕一切都會是自己所想的那個樣子。


    從前每每覺得厲斯年像的時候,都告訴自己自己想多了。都覺得一切的事情都沒有那麽巧合。


    可是現在卻覺得一切都未免太巧合了,如果都是巧合,拚湊在一起的巧合就是故意為之,也許,根本就是同一個人。


    “阿姨,您怎麽了?”厲斯年看白柔臉色怪怪的問道。


    白柔回過神來,看著厲斯年,然後才說著:“沒事,可能是有點累了,我先回房間休息了。”


    厲斯年點點頭。


    “阿姨,我送您回去。”


    “不……不用了。”白柔立馬拒絕,拒絕後又突然發現自己的態度或許是真的很奇怪,便又說著:“我自己可以的,不用太麻煩你了。”


    說著白柔趕緊推著輪椅回了房間。


    將所有的事情從頭到尾在自己的腦海之中過了一遍,找出所有的疑點。


    可是越是這樣,就越是疑竇重重。


    沒有證據。隻不過是自己一個很初步的想法而已,僅僅是這樣的想法,恐怕連自己都不能夠說服,更別說還要讓別人去相信了。


    她也許應該要調查清楚真相。


    不能夠這樣糊裏糊塗就讓念念和厲斯年在一起了。


    如果厲斯年真的就是當年的阿軒,那麽他隱姓埋名的原因是什麽?突然回來接近他們的原因又是什麽?對念念又是真心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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