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拚命地扭著頭,轉動著身子。一時半會之間,變成怪物的吳老師也奈何不了我。最後他不耐煩了,一把扯著我的頭發,撞在了地板上,疼得我直哆嗦,頓時一點力氣也沒有了。


    吳老師揚起腦袋,張著血盆大嘴,對著我咬了過來....


    “住手!”


    一個清脆的聲音突然響起,本來已經陷入絕望的我,忽然感到身子一輕,隻見吳老師慘叫一聲,就像彈簧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牆壁上。


    我捂著喉嚨不停地咳嗽,抬起頭看到甜甜來到了我的麵前,正笑吟吟地看著我。


    我不知道現在的甜甜是不是真實的,但我的直覺告訴我,她就是甜甜。


    “甜甜,真的是你嗎?我不是在做夢吧?”看著這張熟悉的麵孔,我忍不住問道。


    甜甜點了點頭,笑著說:“嗯,我是甜甜,你的妹妹甜甜。”


    還是那麽純淨的聲音,就像清泉一樣流過我的心坎,我忍不住走上前,將她擁入了懷中。


    “甜甜,對不起,真的的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你。”我緊緊地抱著她,聲音顫抖,所有的愧疚全部積壓了出來。


    甜甜清亮的眸子流出了淚水,她搖著頭:“不,哥哥,我不怪你。我知道,你為我做了很多,你已經盡力了。也許,這就是我的命吧。”


    我看著甜甜,心裏仿佛被一把刀在攪動著,說道:“甜甜,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是誰害了你?”


    甜甜苦笑一聲:“是我姐姐對嗎?”


    我沉默不語,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


    “哥,你知道嗎?那一晚,是我最快樂的一晚。”甜甜笑著說道。


    我身子一顫,心裏更是難過不已。


    她說的那一晚,自然是我背著她,在街邊仰望星空的那晚。


    她說那晚很美,我說以後會更美。


    隻是,她卻沒有了以後....


    我問甜甜,你還恨你姐姐嗎?甜甜搖了搖頭,說她也不知道,也許恨,也許不恨。當她聽了姐姐的講述後,她才知道,原來姐姐這麽多年來,居然過得這麽辛苦。


    頓了頓,甜甜幽幽地說,她還是希望姐姐能好好活下去。她破壞了姐姐的生活,也許自己的離開,能讓姐姐變成一個正常人。


    我看著這善良的小姑娘,長歎了口氣,撫摸著她的腦袋說道:“也許吧...但無論如何,對你下降頭的那個人,我是絕對不會饒恕他的。”


    甜甜一下子慌亂了起來,她緊緊地攥著我的手臂,搖著頭說:“不,不要找他報仇。哥,我不希望你出事,那個法師很厲害,你不是他的對手。”


    我正要開口,忽然看到吳老師從地上爬起,他嘴裏發出一聲怒吼,朝甜甜的方向狂奔而來。


    “小心!”我大驚失色,連忙大聲提醒道。


    甜甜冷哼一聲,身體突然化作了一團白光,“嗖”的一聲穿進了吳老師的胸口裏。


    吳老師頓時停下了腳步,身體被白光籠罩著,不斷地發生扭曲,半晌後,變成了一團青煙,消失在了空氣中。


    “哥,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空氣中,傳來了甜甜的聲音,我很想問她在哪,突然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醒來的時候,我正躺在床上,全身大汗淋漓,呼吸變得很急促,就像跑了幾千米似的。


    “醒了醒了!你總算是醒了!”趙天師站在我的麵前,驚喜地說道。


    我問趙天師現在是什麽情況?降頭到底有沒有解?趙天師讓我別急,等法師休息一下再問。


    我扭過頭,發現阿讚力比我還要狼狽,臉上滿是憔悴與疲倦,整個人癱坐在一張椅子上,呼呼地喘著粗氣,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我有些驚訝,心想中降的人是我,要痛苦也應該是我痛苦啊?難不成,解降也是一件很辛苦的事?


    別說,我還真猜對了。後來我才知道,解降不但是一件辛苦的事,而且還充滿了危險。也許一個不小心,就會被降頭反噬,直接死掉都有可能。


    整整過去了半個多鍾頭,阿讚力這才緩和了一些。趙天師跟我翻譯了阿讚力的話,聽得我冷汗直流。


    原來,阿讚力給我解降的過程極其極難,途中遇到了好幾次挫折,差一點就要堅持不下去,最後要不是有一個陰靈幫助了我,可能我和他都要橫死當場。


    那個陰靈是誰阿讚力並不清楚,但我心裏卻明白,是甜甜。


    甜甜說,她會一直在我的身邊。


    我知道,她沒有騙我。


    最後的關頭,是她打敗了吳老師,救了我。


    想到這裏,我心裏暖暖的,仿佛甜甜並沒有死,她真的就陪在我的身邊,一直和我在一起。


    阿讚力疑惑地看向我,說這個陰靈我是不是認識?


    我點點頭,說她是我的妹妹。阿讚力有些動容,感慨道說:“果然,這世間最無私的情感,便是親人啊。”


    趙天師翻譯給我聽,我心想這白衣阿讚和黑衣阿讚就是不同,不但為人友善,而且還有些多愁善感。


    阿讚力說:“給你下降的法師,絕對是我生平見過最厲害的一位。靈降雖然厲害,但沒有降頭符的配合,並不能發揮多大作用。在沒有降頭師阻擾的情況下,一般都能輕易解除。可是,剛才我給你解降的過程中,卻感受到了裏麵強大的邪法,若非那個陰靈出手相助,我們這次必死無疑。”


    聽了阿讚力的話,我心髒砰砰直跳,對阿讚達文更是感到恐懼。


    也怪我倒黴,要麽不得罪,一得罪就得罪了東南亞最強的降頭師。主要是這降頭師剛好又跟陳姐認識。其實最可怕的不是阿讚達文,而是陳姐。這個女人的報複心太重,可能就因為一點芝麻大的屁事,就能追殺你一輩子。


    不管怎麽樣,這一次解降因為甜甜的意外“出手”,總算是有驚無險的度過了。


    我問趙天師要給多少錢?趙天師詢問了一下阿讚力,然後他對我苦笑道:“阿讚力說,他今天見到了親情的力量,心裏很感動,就不收我的錢了。”


    我一聽驚呆了,沒想到阿讚力居然是一個這麽感性的人,簡直是東南亞法師裏的一股清流,頓時他多了幾分好感。


    不管怎麽樣,人家大老遠的從柬埔寨跑過來,還冒著生命危險給我解降,就憑這兩點,我就不能讓他吃虧。


    我取出兩萬塊現金,遞給了阿讚力。阿讚力拚命地擺著手,嘴裏哇啦哇啦地說著什麽,明顯是不打算收。


    我讓趙天師翻譯過去,說我很佩服阿讚力,希望和他成為朋友,如果他看得起我,就把錢收下。如果他不願意交我這個朋友,那我就當從沒見過他。


    趙天師愣了愣,隨即笑了起來,對我伸了個大拇指,然後把我的話傳達給了阿讚力。


    阿讚力聽後很感動,緊緊地握著我的手,一個勁地說著什麽。


    “他說以後你就是他的朋友,有什麽事需要幫忙,他絕對義不容辭。”趙天師哈哈大笑,“不錯嘛,韓老弟,恭喜你認識了一位白衣阿讚。”


    在我的印象裏,東南亞法師都是陰沉的,邪惡的。但阿讚力卻是個意外,他真誠,善良,講義氣,就像是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好人。當然,這種情況在法師裏並不多件,哪怕是白衣阿讚,如他這般也是少之又少。


    送阿讚力上了飛機後,趙天師說他要回門派閉關一段日子,順便把鎮派之寶拿過來。到時候和阿讚達文打起來,也會多幾分勝算。


    我感動的不知道說什麽,其實如果不是為了我,趙天師完全不必摻和這件事,現在把他也拖下水,我真的很不好意思。


    趙天師看出了我的想法,笑了笑,讓我別多想,自古正邪不兩立,阿讚達文做了這麽多壞事,就算他不找你,我也會去找他。更何況,他還跑到咱們的國土搞事,你說我能忍嗎?


    我心想趙天師雖然道行不高,但心靈境界確實很不一般,超過了太多的修道人士。


    幾天後的晚上,我接到了王凱的電話,他讓我到酒吧來喝酒。


    到了酒吧後,王凱悄悄告訴我,說他明天就要去執行任務了。


    我聽得一頭霧水,問他要執行什麽任務?


    王凱瞪了我一眼,說道:“行刺xx幫的堂主啊!你忘了嗎?”


    聽他這麽一說,我這才想起了這件事,緊張地問他是不是真要這麽做?


    “廢話!這可是我揚名立萬的唯一機會!”王凱雙手握著拳頭,語氣激動地不行,“哪怕再危險,我也要去試一試。”


    我當時勸了王凱很久,但他怎麽都不聽,說那xx幫的堂主明天會在某個地方做交易,是刺殺的大好機會,錯過了就太可惜了。無奈之下,我隻能叮囑王凱多加小心。


    結果第二天,我就接到了老虎的電話,他的聲音帶著顫抖和恐懼。


    “王凱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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