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滑溜溜的,通體漆黑,整個身體呈s型,顯得十分柔軟而又有韌性,身上的鱗片閃閃發亮,嘴裏可以看到鮮紅的信子一伸一縮,兩顆綠豆大小的眼睛仿佛也露出凶光,似乎正在搜索著自己的獵物……


    沒錯,這東西,就是我吐出來的……


    我瞪大了眼睛,恐懼地看著這個類似‘黃鱔’卻明明不是‘黃鱔’的東西,心裏感到一陣惡寒。


    一旁的趙天師和王凱也傻眼了,嘴巴張得大大的,就跟塞了個雞蛋似的。


    “這...這是你吐出來的?”半晌後,還是王凱打破了沉默,顫抖著問道。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後背全是冷汗,隻能茫然地點點頭。


    趙天師嘖嘖了兩聲,說:好家夥,上次吐出個癩蛤蟆也就算了,這次居然連蛇都吐出來了,真不知道你肚子裏到底裝了什麽。


    “什麽?你還吐過癩蛤蟆?”王凱臉色難看地問道。


    我沒有吭聲,這時候服務員過來了,看到我們桌上的蛇嚇得尖叫,還以為是廚房跑出來的,連忙吩咐廚師把蛇抓走,最後還跟我們道歉。


    離開飯店後,我們三個在路上走著,開始討論我身上的這個“怪毛病”。


    “老韓啊,你這問題有點嚴重啊。”趙天師歪著腦袋看我,“先是吐癩蛤蟆,現在又是吐蛇,我越看越覺得像是東南亞的邪術。”


    我心中一驚,問他什麽是東南亞邪術?


    王凱在一旁很不屑,說什麽邪術啊,你肯定是在外麵睡著了,被蛇鑽進肚子裏,所以才會吐出蛇的。上次我看到個新聞,一個11歲的小姑娘摘西紅柿時,由於勞累,在菜地裏睡了一會兒。醒來時,發現自己被什麽噎住了。送到醫院後,醫生給她灌了1.6升鹽水。由於痛苦難忍,小女孩開始嘔吐,沒想到竟吐出一條長約70厘的蛇出來。


    趙天師說這新聞一看就是假的,隻有沒有常識的人才會相信,蛇在人胃中肯定被胃酸消化掉,活著出來,幾乎不可能。


    王凱哼了一聲:那你這什麽狗屁邪術就是真的了?


    我讓王凱別打岔了,說我何止吐過蛇,上次還吐出了癩蛤蟆,說不定真和那什麽邪術有關。


    王凱冷笑,看著趙天師說:行啊,你說說看,他到底是中了什麽邪術。


    “東南亞的邪術有三種是最厲害的,分別是降頭術,蠱術與痋術。”趙天師慢慢地開始科普道。


    痋術、蠱毒和降頭並列稱為滇南三大邪法,曾盛行於東南亞一帶。在我國雲南也有人使用。三者皆是利用自然界的某些蟲類將人置於死地的法術。


    所謂痋術,就是讓婦女感孕產蟲卵,等到十月懷胎生產之時,把該女子折磨至死,這樣她臨死時的恐懼與憎恨,就會融入全身,注入她死時產下的蟲卵裏,產生毒性,這是“痋毒”中很厲害的一種。


    蠱,是一種人工施以特殊方法,長年累月精心培養而成的神秘物體,可以大可小,一般為動物,動物類的兩隻為一對,但也有極少類為植物。而施種的方法可以直接施種也可以間接施種。蠱隻能是女子所養,男子無法養種。


    蠱為遠古之時所傳神秘巫術,並隻在湘西苗族女子之中有所流傳,世循傳女不傳男,其他民族不曾有,縱有類似,但也遠不能與此物相比。


    早為三苗先民用於情誓,兩隻為對,亦稱情蠱。如遇背叛,一方自盡,蠱從其體內飛出,引動另一情蠱破體飛出,使其巨痛七日之後方氣絕而亡。後來有漢族男子進入苗疆,見苗女多情,便居住下來,待二三月後,借口離開,許久不回,苗女自盡,漢人蠱飛人亡,導致談蠱色變。文人學士交相傳述,筆之翰籍,一部分醫藥家,也以記下一些治蠱之法,但所記之法,多不可取。蠱有多類,如人患病需對症下藥才能藥到病除。


    最後說到降頭術,此術是流傳於東南亞地區的一種巫術。相傳,是東南亞地區(泰、柬、老撾、緬、馬、印尼、非)和大陸南方古代(雲、黔、桂、台灣)百越等族先民流行的眾多本土巫術的種類,不同地域的法,其施法過程千差百異,但共同點多用人骨、血液、頭發、指甲、成型人胎、某種木頭某種石頭、花粉、油等材料,法術類型大部分偏於陰性。


    它能救人於生死,亦可害人於無形。一般根據使用的程度可分為兩種,一種是利用降頭術來化解雙方的恩怨或者增進彼此的感情,而另一種即是讓人在不知不覺中受傷甚至死亡。


    降頭與蠱不同,所謂降頭術,從步驟上看就在於“降”與“頭”。“降”指施法的所用法術或藥蠱手段;“頭”指被施法的個體,並包含了對被施法個體的“個體聯係把握”(如被施法者的生日,姓名,相片、常用物品(衫褲、唇膏、杯子),身體部分關聯物如毛發指甲等。降頭特點是以施法為主,輔以草藥和未知名生物。


    趙天師說,降頭術的恐怖並不僅僅是指被下降之人,這種巫術與其它巫術不同的是,如果要下降,施降人也是要冒很大風險,甚至是要忍受痛苦的。(就是所謂的「咒術反噬」。)


    所以,降頭是一種邪術,是一種傷人的法術,若不是有利益衝突或血海深仇,一般不會有人去施這種法術。


    聽完了趙天師的講解,我心想這世界還真是奇妙,很多人不相信鬼神之說,可偏偏很多事情就生活在我們周圍。


    我問趙天師,你覺得我像是中了哪一種邪術?


    趙天師定定地看了我一眼,說:你現在的症狀,倒像是中了降頭。


    我嚇了一跳,說我又沒得罪人,誰會給我下降頭?


    “這我哪知道,反正人家肯定不會無緣無故去給你下降,無論是他親自下降,還是請法師,都是需要消耗金錢和福報的。”趙天師說道。


    王凱在一旁抓著頭發。說這些鬼呀神的,他完全都聽不懂。


    趙天師沒理他,頓了頓又道:現在基本可以斷定,你是被人下降了,至於被下的什麽降,那我就沒辦法看出來了。


    我驚訝地說降頭還分很多種?趙天師說當然,降頭的分類有很多,但主要的分為三種,藥降、飛降、鬼降、看你的情形,倒是有點像是藥降。


    聽了趙天師的話,我沉默不語,心裏不斷地思索著,到底是誰那麽很我,居然會給我下降頭?


    首先可以排除甜甜,畢竟我這麽幫她,她可沒理由恨我。徐小姐也應該不可能,盡管她後來性格變得扭曲,但她對我應該隻有感激。至於劉先生....沒錯,他曾找過黑社會找我麻煩,但他現在已經離開了人世,一個死人,是不可能給人下降頭的。


    那麽....唯一剩下的,就隻有陳姐了。


    雖然陳姐的事,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她老公自己是基佬,又不是我把他變成這樣的。但這個無理取鬧的女人,卻硬是把所有的事推在了我的身上。加上最開始我拒絕幫助她,讓她心生憤怒,還發過短信威脅我。


    最後她親自來到事務所,本來打算和我纏綿一番,結果關鍵時刻我再次拒絕了她。


    這樣想來,最有嫌疑的人,還真可能是陳姐。


    王凱注意到了我的神色,問我是不是想到了誰?他現在正好手頭空閑,可以調動兵馬幫我去教訓他/她。


    我搖了搖頭,苦笑道:現在還不確定,隻能說有所懷疑。


    “還確定個屁啊!”王凱哼了一聲,“直接把嫌棄人抓來,老子對他嚴刑拷問,看他承不承認?”


    趙天師這次破天荒支持王凱,說解降頭很不容易,若是能找到給你下降頭,或者幕後指使的人,事情就好辦多了。


    我問他,你會不會解降頭?


    趙天師搖搖頭,說:我一個正統修道人士,哪會這些歪門邪術?不過你別擔心,我早年遊曆之時認識一位朋友,這家夥是泰國人,正好精通降頭之術。你這問題,倒是可以請他來看看。


    我心想從泰國請人過來,怕是要花不少錢吧?


    趙天師似乎看出了我心中所想,說:別老想著省錢了,你這情況都這麽嚴重了,若不早點解決,很可能會有性命之憂。


    我問趙天師,請你那位朋友過來施法要多少錢?趙天師想了想,說大約一兩萬吧,這裏麵還包括來回機票費。


    我說是不是一定能成功?


    “這可不一定。”趙天師嘬了嘬牙說道,“我不是說過了嗎?除非能找到給你下降頭的人,不然解降就會變得極其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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