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依依看我的神色,立即又解釋道:“你放心,不是那個男主角,是張天。”


    我鬆了口氣,不是那個男主角就好。


    “張天怎麽了?”我問陸依依。


    “大哥...”陸依依有些猶豫,盯著我看了片刻,才下定決心,說,“大哥把他殺了。”


    “殺了?”我反問了一句,但是並不驚訝,也不惋惜。


    “嗯,”陸依依點點頭,“屍體被拿去喂了羊。”


    “告訴你大哥,那個孜然羊肉不要了。”我一聽陸依依的話,急忙大聲喊道。我剛剛點的菜裏,有一道孜然羊肉。


    陸依依很是無語的看著我,大約沒想到我是這樣的反應。我毫不示弱的也看向她,她想讓我有什麽反應呢?痛哭流涕的悼念張天,還是怨陸剄時手段太狠?


    據我們得到的消息,張天這人,可謂是壞事做盡,惡貫滿盈,死了也不虧。


    上初中的時候,張天喜歡上了他們學校的一個女生,對那個女生展開了熱烈的追求。但是,那女生很有骨氣,看不上張天。張天一怒之下,朝那女生的臉上潑了一瓶硫酸,導致那位女生重度毀容。


    這件事鬧得很大,還上了當地的電視新聞。但是,張老爺子勢力大,硬是把這件事壓了下去,還派人威脅那個女生,讓那個女生不要亂說。那個女生受不了這種打擊,又沒有錢做後續的治療,悲憤之下,從醫院的頂樓跳樓自殺身亡。


    而張天呢,卻像沒事人一樣,換個學校,該上學上學,該享受享受,絲毫不為自己的行為感到愧疚。


    在新學校中,張天帶著一幫和他臭味相投的人,欺負同學,毆打老師,導致一名學生耳膜破裂,永久失聰;一名懷孕的老師不幸流產。


    這兩件事又被張老爺子壓下,隻賠了對方一點錢了事。


    後來,張天還搞大過別人的肚子,卻不願意負責,讓對方去打胎,導致那女孩今後再不能生育。


    留學歸來後,張天又發展出了一種特殊的愛好,而且手段殘忍,曾經將一名女性打死。


    這幾件是出了人命,或者是上了社會新聞的事件,關注的人比較多,我們能輕易的查到。其他的沒有上過新聞的壞事,張天同樣幹了不少。


    張天這種情況,如果不是張老爺子保著,早就死了幾百次了。他有今天的結局,都是他自找的,怨不得別人,更怨不了陸剄時。


    我不僅不怨陸剄時,反而還打從心底感激他,他為我們除了一個大禍害,不僅無過,還有功。嗯,我想,一會兒就讓他多吃點兒菜,慰勞慰勞他。


    “你不生氣?”陸依依盯著我的臉,一陣猛瞧。


    “為什麽要生氣?”我反問她,“這種人渣,死了就死了,難道還要我哭他命苦不成?”


    “呃,”陸依依一噎,大約是沒想到我會是這種回答。


    “可是,”陸依依自己又糾結了一會兒,看著我,問我,“你不是最不喜歡大哥用這種手段了嗎?”


    “那也得分人啊,”我一直躺著,躺的腰疼,輕輕地在被子下扭了扭腰,說,“張天這種人,全殺了才好呢。”


    我也知道,張天這種人應該交給法律審判。可是,看看他做的那些惡,想想那些被他害了一生甚至沒了命的人,想想即將被他害的人,我覺得還是陸剄時的處理方法幹淨利落。


    陸依依見我沒有怪陸剄時的意思,鬆了一口氣。


    我中毒這件事,即使不是張天做的,我也不會怪陸剄時。張天早就該死了。如果要怪的話,隻能怪陸剄時動手太晚,又讓這個人渣多享了幾年富。


    接下來,我和陸依依又聊了點別的,主要是我問她答。


    從陸依依的嘴裏,我了解到,整個劇組的工作人員因為我的中毒,而被重新調查。不過,調查了這麽長時間,還是沒有什麽結果,也沒有查出幕後主使人。


    我昏迷的這幾天,陸剄時也沒有閑著,不僅利落的殺了張天,還把張天以前做的一些醜事全都放到了網上,加上一些當事人的爆料,張天的名聲可以說是徹底毀了。


    同時,張氏企業的股價大跌,張家人亂成一團。張老爺子想要報複陸剄時,但是,被家裏人趁機架空,失去了對張氏的控製權,也失去了為張天報仇的機會。張家現在是自顧不暇,並沒有閑工夫來找我們的麻煩。


    電視劇那邊,馮導已經趕回製作中心,加班加點的進行後期製作,務必保證一個月後,這部電視劇能順利的播出。


    除了我不幸受傷這件事,其他的一切看起來都按部就班的進行著。


    正當我和陸依依聊得開心的時候,趙婷提了一些水果來看我。我想起身,她按住了我,讓我不要動。


    “真是個傻丫頭,”趙婷頗為感慨的看著我,“我們雖然趕進度,可你也不能拿你的命開玩笑啊。”


    接下來趙婷對我是一頓數落,說我分不清輕重,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拍戲再重要也沒有身體重要,等等等等。


    我聽著趙婷像個知心大姐姐一樣的說我,心裏不僅不惱,反而有一絲絲暖意。


    “好了,”趙婷說了半天,終於累了,起身對我說,“我走了,你休息吧。要不然,你家那口子來了,我又該忍不住罵他了。”


    我抬起頭,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我昏迷期間,陸剄時和趙婷起了衝突?


    趙婷卻沒有解釋的意思,起身走了。目送趙婷出了門後,我看向走向我的陸依依,問道:“趙姐的話是什麽意思?”


    “哦,沒什麽,就是你昏迷的時候,趙姐罵了大哥幾句。”陸依依說。


    我明白了,大約就是趙婷覺得陸剄時沒有保護好我,心裏有氣,罵了他幾句。想想陸剄時像個小學生一樣,被趙婷訓得抬不起頭來,我就覺得好笑。


    就在這時,陸剄時一臉“煩死了”的表情進了門,手裏提著兩個大袋子。


    我和陸依依含笑互相看了一眼,算算時間,陸剄時應該正好能遇到趙婷,那麽,他這副表情就是趙婷又訓他了?嗯,能有個讓陸剄時也奈何不得的人挺不容易的。


    陸剄時放下袋子,招呼我吃飯,我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陸依依歡呼一聲,就要去拿袋子。陸剄時卻啪的一聲打掉了陸依依伸向塑料袋的手,說:“去你屋吃去。”


    陸依依立即滿臉委屈,看看我,又看看陸剄時,指控道:“大哥,你見色忘友。”


    “哼,你和沈安在一起的時候,也沒見想起過我來。”陸剄時說。


    陸依依一噎,氣了個半死。


    我猛然想起來,沈安好像要帶陸依依去見父母啊,不知道去了沒有?


    “我來的時候見沈安在樓下等你。”陸剄時又說道。


    陸依依一聽,立即撇下隻顧自己不顧她的陸剄時,跑到窗戶旁邊,兩手扶著窗框,朝樓下張望,看了兩眼後,朝下揮了揮手,又喊了一聲:“等我,我馬上下去。”接著立馬跑到門口,打開門,就要出去。


    “挎包。”陸剄時喊道。


    陸依依一愣,摸了摸身側,摸了個空,轉回身到床邊扯起自己的小挎包就跑。


    我看著陸依依迫不及待地去會情郎的背影,搖搖頭,幽幽地歎了一句:“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陸依依踏出去的腳步立即頓在原地,扭頭快速看了我一眼,說:“嫂子也是女人。”然後砰地一聲關上門就跑,好似有狼在後邊追她一樣。


    陸剄時無奈的歎口氣,細心的把塑料袋裏的飯菜都裝到盤子裏,擺放在病床床頭的小桌子上,又在我身後墊了幾個墊子,讓我起來吃飯,確切的說,是喂我吃飯。


    “這個是地三鮮,你嚐嚐。”陸剄時夾起一塊兒綠色的菜辣椒,對我說,“不辣。”


    我噘嘴搖頭,“我不是小孩子,我自己吃,不用你喂。”


    陸剄時嗤笑一聲,“是嗎?不是小孩子,怎麽總幹一些小孩子才會幹的事?”又說,“我印象裏,隻有小孩子為了逞英雄,才會受傷了不說硬挺著。”


    “又不是什麽大事,值得你這麽記在心上嗎?”我不滿的嘟囔了一句。


    陸剄時的雙眼危險的眯了起來,我立即認慫,嘿嘿笑了兩聲,“你是老大,你說了算。”


    狠狠地再次咬下筷子上的青菜,我苦大仇深的咀嚼著。


    陸剄時說,醫生說,隻能吃素,不能吃肉。所以他隻買了青菜,沒有一個肉菜,自然也沒有孜然羊肉和紅燒肉。


    他一定是在報複我,我想,我不信醫生一個肉菜都不讓我吃。可惜,陸剄時不讓我動,醫生又不來,我想找個谘詢的人都沒有。


    吃完了一頓沒有一點兒肉星的素菜,我擦了擦嘴,看著臭著臉去洗盤子的陸剄時,預感到這幾天的日子怕是不好過,得多吃幾天青菜。


    可是,我還有陸依依啊,我可以讓陸依依給我帶我想吃的菜啊。


    正想著讓陸依依給我帶什麽菜的時候,門口響起一陣敲門聲。


    我和陸剄時都朝門外看去,木舒舒提著禮物,一臉平靜地走了進來,她的身後,還跟著木舒舒說已經甩了的嫌貧愛富、一臉精明的前男友,李斯。


    我眉頭一皺,他們兩個不是已經分開了嗎,怎麽又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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