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依依冷笑一聲,輕聲對我說:“嫂子,如果說他沒有一點目的,我真的不信。”


    今天上午我們都到了那種地步了,他晚上還來,換成普通人,怕是早就恨得咬牙切齒了,怎麽會再來。我也傾向於張天有目的,是想故意接近我們。


    “蘇小姐,不用報警,我馬上就走。我來是想告訴你,我是真的喜歡你,希望你能給我個機會。”


    “滾。”我吼了一嗓子。


    “好嘞,我這就滾。”張天特有的痞氣的聲音傳來,隨後是踢踢踏踏的腳步聲,隨著腳步聲慢慢遠去,門外重新恢複了安靜。


    我起身,陸依依攔住了我,“先讓保鏢出來看看。”


    陸依依給帶隊的保鏢撥了個電話,確定張天走了,才拉著我的手打開門。


    走廊裏空蕩蕩的,確實是沒有張天和他手下的身影,可是,沒有人,卻有東西。走廊兩邊的牆壁被大大小小紅豔豔的玫瑰花覆蓋,鋪開很遠,一直到盡頭的樓梯口。


    每一個花籃上邊都帶著一個紅色的布條,寫著“蘇小姐,請嫁給我吧。”


    “這人真讓人惡心,”陸依依厭惡的看著花籃上的紅色布條說道。


    “全都扔了,”我對保鏢說。


    站在門口的保鏢們一聽我的命令,三下五除二,毀了這些花籃,扔到了垃圾桶裏。


    “嫂子,”陸依依走到我身邊,“你還是給大哥解釋一下吧。算了,我給大哥解釋吧。”


    “不用解釋,你大哥不會信的。”我對陸剄時有信心。


    我心裏雖然對陸剄時還有些疑惑,但是,更多的還是相信陸剄時是無辜的,他並沒有腳踩兩隻船,是我沒有看清。


    “單看這一個呢,是沒有什麽,就怕他們再有別的手段,比如照片啊、錄音啊什麽的,這些東西加起來,大哥即使不信,心裏也會懷疑。”


    “嗯,有道理,”我點頭。照片好找,錄音也好找,我拍了那麽多的戲,找出來兩段,剪輯一下,就容易讓人亂想,還是解釋一下的好。


    “我來解釋吧。”我說。


    “你解釋你的,我解釋我的。”陸依依說。


    我點頭,和陸依依分開,各回各屋。


    手裏握著手機,想起昨天不分青紅皂白懷疑他的事,我的臉就發燙。雖說是因為我愛他,但是,冤枉了他就是冤枉了他,沒有什麽好解釋的。


    說起來,我之所以冤枉他,還是對他的了解不夠,愛他愛的不深。如果換成陸依依和沈安,我相信陸依依一定不會這麽衝動。


    “睡了嗎?忙嗎?”我先給陸剄時發了個短信。


    如果他忙的話,一定回複的慢,那我就不給他打電話了。如果他不忙的話,一定回複的快,我就給他打電話,給他道歉。


    陸剄時沒有回複,他直接給我打個電話。


    “蘇蘇,”我聽著聽筒裏傳來的熟悉的令人心安的聲音,有些小激動。


    “最近拍戲忙嗎?”陸剄時問我。


    “嗯,”我點頭,又反應過來他看不到,說,“挺忙的,不過不累,多虧了你當初做的場次表,馮導安排的也很好,我們拍戲沒有再熬過夜。”


    “那就好,你,有什麽事要對我說嗎?”陸剄時聲音有些猶疑。


    “啊,有的,”我先把張天的事說了,包括晚上他送的玫瑰花,又說了陸依依的懷疑,最後說,“我也覺得他有問題,以前我見過他,他並不是這樣的,不知道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嗯,這個我知道了,以後小心點兒就行。你,還有別的要說的嗎?”陸剄時又問。


    我的手不安的扭著被角,如果說我懷疑他,他會不會怪我呢?會不會怪我不信任他?怪我不愛他?


    “蘇蘇,無論發生什麽,我都會在你身邊。”陸剄時聽出我的猶豫,低聲對我說。


    我心裏一酸,陸剄時,我不值得你對我這麽好,我懷疑你,不信任你,想和你分手,想要報複你,一點兒不念你對我的好。


    “蘇蘇!”陸剄時叫我一聲。


    我吸吸鼻子,有錯誤就承認吧,承認了以後改正,總比死不認錯的好。


    “對不起,”我艱難的對陸剄時說,隨後把昨天晚上的事都告訴了陸剄時,以及今天陸依依的分析,和那張照片的破綻,當然隱瞞了我想要報複他的事,隻說我想報複那個女人。


    陸剄時聽後沉默了半晌,“那張照片,我也看不出真假。”


    我睜大眼睛,“你也看不出來?”


    “對,”陸剄時的語氣有一絲沮喪,又有一絲緊張,“不知道他們從哪裏找的人,和我太像了,連我自己都分辨不出來。”


    “怎麽會這樣?”難道這世上有一個和陸剄時一模一樣的人嗎?“你有雙胞胎兄弟嗎?”我問陸剄時。


    “沒有。”


    “確定?”


    “非常確定,我沒有雙胞胎兄弟。蘇蘇,”陸剄時說,“如果有一天,來到你麵前的人是這個人,你怎麽辦?”


    “那我想問問他,梨兒和我掉在水裏,你會救誰。”


    這是我和陸剄時之間的一個私房話,答案是陸剄時說的,隻有我們倆人知道。


    “好主意,”陸剄時一笑。


    “你先別誇,告訴我,我和梨兒掉在水裏,你會救誰?”


    “沉入海底,變成美人魚,永遠生活在一起。”陸剄時緩緩的說出了答案。


    嗯,這個陸剄時是我的那個陸剄時,不是照片中的冒牌貨。


    “不過,”陸剄時又說,“我那天確實去了酒店,還就是那家酒店,時間上分毫不差。這幫人能量很大啊!”


    聽著陸剄時的感歎,我心裏一緊,“你要小心。”


    “放心,他們也就拍幾張照片,挑撥挑撥我們的關係而已,這點手段我還看不到眼裏。”


    我又和陸剄時說了幾句話,陸剄時忙,匆匆回答了後,掛了電話。


    聽著話筒裏的嘟嘟聲,我心裏既愧疚、又甜蜜,我知道陸剄時一定能分辨出那張照片的真假,可是他沒有拆穿我,他不想讓我難過。


    他越這樣,我心裏越難過。我什麽都沒有為他做過,看到照片的第一時間就是懷疑他。好想讓時間倒流,回到接收照片的那一刻,那時候,我一定毫不猶豫的把照片發給陸剄時,告訴他,有人在陷害他。


    如果再來一次,我一定不會懷疑他,一定相信他,相信他的心,相信他的愛。


    我惆悵的想了很久,躺在床上慢慢睡著。我和馮導雖然沒有簽合同,但是我的戲份已經接近尾聲,馮導對我印象也很好,我不能半途而廢。如果現在放棄,馮導嘴上不說什麽,以後一定不會在找我拍戲。


    而陸剄時,我可以拍完戲後去找他,告訴他,我愛他,永遠都愛他。以後,我再也不會懷疑他。


    接下來的幾天,我鬥誌昂揚的投入到電視劇的拍攝中去,所有的鏡頭基本上是一遍就過。提前收工後,我會主動提出多拍兩個鏡頭,直到狀態實在不好了,才肯回酒店休息。


    麵對我認真積極上進的工作態度,馮導把我誇上了天,誇得好像全世界隻有我一個人是好演員,其他人都是罪大惡極一樣。


    女主角趙婷對我也極好,她在這裏耽誤了太長時間,我早點拍完,她也能早點去拍下一個電視劇。她唯恐我演技不好,卡的次數太多,浪費時間,手把手的指導我演戲,讓我受益良多。


    拍戲這方麵進展挺順利,張天那邊卻讓我心煩。


    張天並不死心,幾乎每天都會到片場來。由於馮導的強勢,和趙婷對我的保護,在片場的時候,張天沒有接觸我的機會。


    但是,每天回到酒店,走廊裏都有張天派人送的玫瑰花,鋪滿整個走廊,還帶著求婚的紅布條。


    我看到這些玫瑰花,就像看到張天一樣惡心的想吐,每次都讓保鏢把這些花扔掉,甚至直接扔到酒店門口,讓他看到。


    可是,張天就像個狗皮膏藥一樣,一旦貼上再也撕不下來,還是天天送。


    陸依依很氣憤,再次警告我,張天這樣一定有陰謀。


    我不用他提醒,心裏自然是明白的。


    張天不僅僅送花,每天都會給我發信息,有的時候是一句話,都是“我愛你”“嫁給我”之類表白的話;有的時候是幾張照片,幾乎全都是陸剄時的照片。


    這些照片上的陸剄時無一例外的都挽著一個女人,有時候還是那個和梨兒很像的女人,有時候出現在我們住的小區門口,有時候是在酒店門口,有時候是電梯裏。


    我看著這些照片,心裏冷笑。這些人陷害陸剄時也不仔細調查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梨兒和陸剄時是親兄妹,壓根不可能有那種關係。


    即使這個梨兒不是真的梨兒,陸剄時也不可能愛上他。陸剄時曾經說過,他非常討厭這個女孩子,他不能忍受有個女人和自己的親妹妹一模一樣。


    陸剄時怎麽處理的這個像梨兒的女子,我不知道,但是,陸剄時說過,我們以後再也見不到她了,她也不會再來破壞我們的關係。


    搖搖頭,我無所謂的笑了一聲,把照片發給陸剄時,準備和他好好聊聊對方的智商。


    照片發過去幾秒種後,陸剄時的電話來了。


    “喂,老公,你...”


    “蘇禾,我們已經訂婚了,你怎麽能又答應別人的求婚?當初你對我說的話都是假的嗎?”陸剄時怒氣衝衝的質問我。


    怎麽回事?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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