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剄時看到蘇禾很鄭重的寫到,他的內心說不出的滋味。


    莫非蘇禾真的喜歡上自己了?他一直不敢確定,因為他習慣了付出,並沒有想過需要蘇禾的回應,現在她突然這麽說,他感覺自己就像活在夢中一般,很不真實。


    我看著盯著紙條發呆的陸剄時,摸不清他內心的想法,但是看到他胸口的白布已經有絲絲血跡溢出來,我趕緊按了床頭的緊急按鈕。


    “蘇蘇,謝謝你。”陸剄時突然又抱住了我,我不知道他是為了我幫他按緊急按鈕而道謝還是因為我回應了他的感情。


    陸剄時狠狠的抱住蘇禾,仿佛想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鼻子嗅著蘇禾發尾淡淡的香味,蘇蘇,我們終於可以一起在一起了。


    陸宅


    這是一棟充滿了古色古香的老宅,風格類似於清代建築。


    屋子裏,一個年若五十歲上下的男人,仔細一看,濃厚的眉毛,像鷹一般犀利的眼睛,雖然眼角已經有了皺紋,以及斑白的頭發,可是這些依然遮掩不住年輕時的帥氣,他一身得體的家居服,身材很好,並沒有因為年齡的增長而像其他中年男人一樣大腹便便。


    現在他臉上因為怒氣而漲紅了臉,微眯的雙眼有一些泛紅,雙手正緊緊握住拐杖,這一切都說明了這個中年男人此刻正在隱忍著什麽。


    突然,這個男人爆發了!“你這個不孝女!”陸覓恒狠狠把陸依依一甩,陸依依哭得梨花帶雨,坐在地上哭泣,大叫到“爸爸,我隻是不服氣!你知道嗎?我多恨那個蘇禾,恨不得她去死。”


    陸覓恒聽到,拿起旁邊的藤條,就想往陸依依身上甩下去“你還敢說!你知不知道你是在犯罪?”


    “爸~”陸依依沒想到父親會這麽生氣,她其實一直都很害怕這個父親,因為他總是不言苟笑,對他們也很嚴肅。或許天下的父親都一樣的吧,嚴厲苛刻。可是陸依依沒辦法,如果不跟父親坦白,她可能就要進監獄了。她也沒想到事情會變得這麽糟,一切都是因為那個男人,道上對他的評論不是很高的嗎?


    一群廢物!陸依依在心裏咒罵到。


    陸依依的咒罵還沒完,藤條就落到了身上,“啊~”陸覓恒真的打了陸依依,陸依依嚎啕大哭,“爸,對不起,對不起。我下次不敢了!”


    陸依依求饒到,可是陸覓恒並沒有住手,他一直以為依依隻是任性一點,最多就是嬌縱一點,沒想到竟然敢做出這種事情!這可是殺人犯罪的事情啊!如果傳出來,他這張老臉往哪擱?


    陸覓恒就是一個很注重麵子的人,在他的觀點,人活著如果沒有麵子,那還不如死掉!而且他這身份地位,可丟不起這臉!


    想著,他拿起藤條,又想打下去。


    “阿恒,你住手啊,你是想把依依打死嗎?”站在旁邊的陸媽媽一把上前抓住了陸覓恒的手,她實在看不下去了,依依可是她的心頭肉啊,打在依依身上痛在她的心上,她哀求道“我們家依依也隻是一時被蒙了心智,你不要打她。”


    陸覓恒哪裏肯聽,還是執意要打,陸依依的媽媽李靜看陸覓恒不聽,一把擋在陸依依麵前“依依會變成這樣也有我的錯,你連我也一起打吧!”然後一副準備接受藤條的樣子。她隻能賭一把了,她心裏是認定陸覓恒是不會打她的,夫妻幾十年,她最清楚陸覓恒的性子。


    陸依依從地上爬起來,扯住李靜的裙角“媽媽,你別這樣,女兒知錯了。”陸依依哭的妝都花了,早上剛做好的頭發淩亂不堪,她隻是以為父親會生氣說她兩句,沒想到父親反應竟然會如此之大。她現在內心很懊悔,也很狠。


    蘇禾!你怎麽不去死!都是因為你,我才要受如此的皮肉之苦,還要連累我愛的媽媽!蘇禾!我陸依依從此與你的梁子算是正式結了!


    陸覓恒看著李靜如此護短,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隻能把藤條往旁邊一扔,臉上青筋暴露,顯示了他忍耐的極限,“靜兒,依依會變成這樣,全怪你的過度放縱!”


    說完,陸覓恒一甩袖子,很生氣的上樓。


    他打是打了,可是該做的還是需要做的,他撥通了警察局局長的電話……


    “老劉啊,是我。”陸覓恒說道。


    劉局一看到是陸覓恒的電話,有些震驚。“您好,陸先生。”劉局畢恭畢敬的回答。他們一向敬畏陸家,這個在a市隻手遮天的家族。


    “老劉,今天看到一則廢工廠凶殺案的,請問有什麽線索了嗎?”陸覓恒試探性的問了一下。


    劉局一聽,有些奇怪,這個陸家怎麽突然關心這個事情了?照理說,這個事情是就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應該不會引起這些富貴人家的關注啊。


    “是的,現在還在調查中。”劉局猜不透陸覓恒的想法,所以隻有直接說。


    還沒結果,可是按照這個趨勢,應該不超過兩天就可以得到結果了,劉局其實心裏已經有底了,這是一場有預謀的謀殺案。而且行凶者的後台肯定很硬。


    陸覓恒一聽,心裏稍稍安定了。“老劉,聽說你下個月就退休啦,先恭喜了。都快退休的人了,我覺得還是不要去處理太多事情。”陸覓恒想提醒劉局,他下個月就可以安心的退休拿退休金了,所以這些事最好不要理。


    劉局是個明白人,他聽完大概就猜出了陸覓恒的意思,這麽看來,這件事情肯定與陸家有關係,他最明智的選擇是撒手不管,要不然他下個月可能就不能順利退休了。所以他沉思了一下,就回答道“陸先生,那您的意思是?”


    “我已經找到那個行凶者了,你們直接定案吧。”陸覓恒已經把一切都計劃好,隻要隨便找個替死鬼就可以了。


    劉局也不好再說什麽,他一個就快退休的人,實在惹不起這些人,而且顯然陸覓恒已經找到完美的方案,這樣一來,這個案子也就可以結了。“那陸先生,一切就按你說的吧。”


    劉局跟陸覓恒一直保持著不親也不疏的關係,跟這種有權有勢的人在一起,會很難開展工作,可是陸覓恒曾經在他競選局長的位置幫了不少忙,這次就算他還陸覓恒一個人情了。


    醫院


    病房裏消毒水的味道過於刺鼻,我走到窗邊,伸手開了一個小口,外麵剛下過雨,清新的空氣撲麵而來,讓我緊繃的心一下午就舒暢了不少。


    我回過頭,看著他俊美異常的臉,有些出神,因為過於用力,傷口出血過多,醫生給他換了紗布,他就熟睡過去了。


    他睡熟的時候像極了一個孩子,一個安靜的大男孩。


    其實我想不明白,為何最近會接二連三的遇到不好的事情。而且很明顯,這些事情都是衝著我來的。


    莫非是我最近得罪了某些人?可是細細想來,接觸的都是一些生意上的夥伴。可能有時候會搶了競爭對手的項目,可一個項目也不至於會引起殺身之禍吧?


    我越想越困惑。


    “滴”


    手機來信息了,我右滑,一條新聞顯示在手機上,講的是前幾天的凶殺案已經定案,原因是黑幫仇殺?!


    黑幫仇殺?


    我看著這四個字,一股冷意從腳透過四肢百骸,直通我的腦門。


    看來,那個變態男死前說的沒錯,我被某些有權有勢的人盯上了。


    可我到底哪裏得罪了他們?越想越頭痛,內心陣陣不安。我想打電話給木舒舒,轉念一想,自己已經無法說話,所以我就發了信息約她來醫院。


    我:舒舒。有沒有時間?我有事想跟你說。


    舒舒:有啊,我現在過去,等我十分鍾。


    木舒舒好像對我一直都很有空,這就是朋友,當你對一個你在乎的人,無論什麽時候,無論你有多忙,你都會抽出時間。


    我幫陸剄時蓋好了被子,吻了一下他蒼白的嘴唇,心裏滿滿的內疚。


    不行,我一定要查出來!我暗暗下定決心。


    木舒舒很快就到了,她找個醫院外麵的一個走廊,我們都一樣,不太喜歡消毒水的味道。


    我拿了本子和一支筆,看來接下來很長的一段時間,我的包包裏都需要有筆記本和筆了。


    木舒舒一坐下來就問“你好些了嗎?”臉上帶有隱隱的擔心。


    我對她露出溫柔的笑,寫道:放心啦,就是還不能說話。然後我遞給她一個手機,寫道:舒舒,你幫我查一下裏麵的號碼。


    舒舒好像立馬就明白了“莫非你這次的事情跟這個號碼的主人有關?”


    我凝重的點點頭,我現在就是這麽猜測的,因為這個是那個變態男唯一留下的線索。我知道這個號碼可能根本查不出主人,畢竟一個有錢人家想拿一張沒有實名認證的電話卡是輕而易舉的,而且他們還能讓公安局的人立馬定案。


    木舒舒若有所思,她能明白現在蘇禾的處境,可是蘇禾性子好,與人無冤無仇,怎麽會惹到這些麻煩呢?莫非!


    木舒舒眼睛突然放大,莫非是跟陸剄時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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