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馬路上的路燈發散出微弱昏黃的燈光,樹上的蟬聲有節奏般的叫嚷著,唐洛心此時此刻完全無暇顧及這別墅外麵,夜色的美景。她大口喘著氣,長發散落在肩膀上,額前的碎發還遮擋住了視線,她轉身看了一下,沒有人追上來,這才慢慢的跑到一顆蒼天大樹的身旁,依靠著它。


    唐洛心的額頭上冒出了細細的汗滴,她真的是累慘了,從自己的包包裏掏出一塊手帕,擦拭著汗滴。雖然她曾經在大學期間是參加過田徑的種子選手,一直以來的身體素質還算是優秀。但是自從是生了alex之後,長久坐在辦公室的她,體力也越發的跟不上了。


    這不,才跑了一段路,她就已經覺得體力吃不消了,整個人都汗淋淋的。唐洛心準備在路邊攔輛車,先回到她的住所之後,找白若風和顧惜桐的幫助。畢竟他們兩個人的人脈比較的廣,而且找兒子的這件事情尤為嚴重,她不能允許alex有一點閃失。


    唐洛心也想過報警,但是現在她什麽情況也不知道,如果貿然報警,生怕會給alex帶來更大的傷害,所以,隻能先自己想辦法去找到他的下落。雖然唐洛心現在已經十分的疲倦了,但是時間一分一秒也不能耽誤掉,她挺直了腰板,剛抬起頭,卻被眼前的一個人身影嚇到瞳孔放大,手裏的手帕也掉落在了草坪上。


    眼前的這個男人小平頭上戴著一個黑色的鴨舌帽,身穿t恤和運動褲,鞋子是阿迪達斯的品牌,手上戴著的勞士頓的手表吸引住了唐洛心的目光。


    這塊手表是唐洛心上大學的時候,周日做家教和兼職才賺到的錢,然後是在唐父生日的時候,送給他的。還記得當時唐父拿到這塊手表,對她讚歎有佳,這麽多年也一直戴在了手上。


    “爸,你怎麽會在這裏?”唐洛心吃驚的捂住了嘴巴,她滿臉的驚訝和錯愕,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自從上次唐洛心和唐父見麵被霍北銘抓包了之後,唐父趁亂逃走,唐洛心也就沒有見過他了,而且也沒有接到過唐父的電話,兩個人也算是斷了聯係,而這一次唐父又突然出現在了自己麵前,她覺得這一切仿佛都是在唐父的掌控之中。


    唐洛心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但是就是有一種微妙的感覺,唐父出現在這裏絕對是事出有因。


    “我倒要問問你,為什麽會和霍北銘住在了一起,難道這麽多年了,你還真的對他付出了真心?”


    唐父的表情有點猙獰,提到霍北銘的名字時候,他明顯整個人都變得激動了起來,說話聲音洪亮高亢,但是唐洛心明顯察覺到了唐父眼裏一閃而過的恨意。


    “爸,不是的,是霍北銘囚禁了我,我現在才逃出來,我和他之間已經徹底結束了。”


    唐洛心十分的委屈和無辜,她一直都在為唐父的下落不明而感覺到深深的擔憂,但是她的父親卻一點也不在意自己。


    “哼,結束?我沒有你這麽不爭氣的女兒,你看看你的出息,讓你辦個事都做不好。我不是說過了嗎,無論如何也要讓霍北銘幫助我們的公司。可是,沒想到那個臭小子完全不把我放在眼裏,我要讓他好看,想要跟我鬥,他還嫩了。”


    唐父的怨念是這麽的深刻,他氣的雙眼通紅,衝著唐洛心就是一陣咆哮,在他心裏,沒有任何的東西能夠比的過公司。


    而且早在之前,如果不是霍北銘那個愣頭青想要插手他和顧正洪之間的交易,那他也不會被關進了監獄裏,這麽多年來低聲下氣,苟延殘喘的生活。


    “爸,這中間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我完全聽不懂了?”


    唐洛心疑惑極了,她已經完全搞不懂事情的發展真相了,但是她算是明白了,唐父對霍北銘心生芥蒂,而她或許也隻是一枚棋子而已,是為了集團存活的棋子。


    “你不需要懂,你隻要知道霍北銘那個臭小子,你絕對不可以對他動心,我們公司會走到破產的這一步,完全都是被他害的,他是我的仇人,也是你的仇敵。”


    唐父言辭警告道,他當初讓唐洛心嫁給霍北銘,也隻是想著找到他軟弱,能夠竊取到公司機密,來救活自己的公司而已。隻是唐洛心那麽不爭氣,連霍家少奶奶的位置也坐不住,反而把自己毀在了霍北銘的手裏,這讓他心裏更是多了一股氣。


    而且唐父隻要一想到alex,他的臉色變得陰晴不定,那個孩子和霍北銘太像了,不愧是他的兒子。


    唐洛心失落的低垂著頭,她想要張口反駁,可是她還是慫了,因為唐父句句誅心,她確實是讓自己陷入在了霍北銘的手裏,而且,那個男人也已經有了自己的未婚妻。


    現在的唐洛心是名不正言不順的存在,她在霍北銘的心裏已經沒有任何的位置了,這些道理,她自己都明白,隻是她還心存幻想,以為他們之間還有愛情的。但是現在,唐父的這段話粉碎了她的心,她嘲諷的扯起了嘴角。


    唐洛心決定了要離開霍北銘,她現在的一切都是因為霍北銘,這是多麽的諷刺。


    “爸,霍北銘的人沒拿你怎麽樣吧?現在alex也被綁架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唐洛心傷心的把求救的眼光放在了唐父的身上,再怎麽說,他也是自己的父親。從小到大,對她也是關心著的,而且虎毒不食子,即使唐父對霍北銘有任何的怨言,也不能遷怒到她的身上。


    “就他那些人想要抓住我?簡直是笑話人。你先跟我回去吧,alex的事,我暫時也沒有消息。”


    唐父有些不自然的說道,他的眼神虛無縹緲,整個人看起來有些頹廢。


    唐洛心點了點頭,現在剛才從霍北銘的地方逃了出來,也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了。而且她直覺覺得唐父有事情字對她隱瞞,她必須要把這些事情給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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