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炎天都,是紫炎天最古老的城池之一,說是城池,實際上卻已經是一片廢墟,一片大到令人無法想象的廢墟。


    紫炎天都位於紫炎天的核心之地,但是紫炎天與冥顥天不一樣,紫炎天的版塊是分裂的,有好多區域彼此不通,甚至有一些地方,想要來到這裏,要麽從其他天繞行,要麽就借道冥界、魔界等地方,才能到達這裏。


    所以在這裏,沒有人可以走遍整個紫炎天,有些相對封閉的區域,隱藏了不知道多少怪物,他們輕易不出來,一旦出來,就會掀起驚濤駭浪。


    當郭然的飛舟緩緩靠近紫炎天都之時,入眼之處,盡是荒涼,一股悲壯的氣息,撲麵而來。


    不知不覺間,龍塵體內的血,流動速度變快,龍塵的手微微有些發抖,龍塵一驚,他不知道這是什麽情況。


    “你體內果然流淌著戰鬥的血,億萬年前的呼喚,都能引起你的氣血共鳴。”夏孤鴻看著龍塵,不禁讚歎道。


    “大哥,你的意思是……”龍塵吃了一驚。


    夏孤鴻點點頭道:“沒錯,荒古大戰時,這裏就是戰場的核心,那一戰死傷的生靈,無法計算。


    這裏每一寸土地,都曾經被鮮血浸透,每一縷空氣,都沾染著無盡的怨念,這裏埋葬過荒古巨魔,隕落過蓋世英雄。


    隻不過,歲月流逝,鬥轉星移,天道抹去了無數痕跡,似乎那一場大戰,最終也隻能刻印在曆史的碑文上。


    而隨著時間推移,人們對那段歲月的記憶逐漸淡化,不知道是不堪回首,還是不敢麵對,亦或是,覺得曆史不會重演,而選擇性遺忘。”


    夏孤鴻看著眼前這片荒涼世界,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這一聲歎息之中,包含著極為複雜的心情。


    龍塵知道,夏孤鴻經曆的事情,比他多太多太多,他站在了自己無法企及的高度,他看到這片世界,心中有的是感慨,而龍塵,有的,隻有那滔天戰意。


    他在空氣中,感受到了恐懼、憤怒、不甘、留戀等等情緒,這些都是那些人族強者,臨死前留下的精神意誌,曆億萬年而不朽,龍塵依舊能感受到。


    不光是龍塵,就連夏晨和郭然,也受到這裏的氣息影響,目光變得森冷犀利,殺意湧動。


    他們追隨龍塵這麽多年,一路血戰,對於這種氣息最為敏感,他們仿佛看到了無數人族,浴血奮戰,屠殺各路凶魔的場景,恨不得沿著時空長河,逆流而上,參與那場大戰。


    隨著飛舟一路緩緩前行,前方的景象越發驚人了,遠遠看到,有空間黑洞,如同怪獸的嘴巴,吞噬著世界。


    黑洞周圍,空間在不停碎裂,隱隱可看到可怕的大空間之刃在回旋,無盡的黑暗之中,傳來恐怖的聲音,宛若神獸怒吼,又似厲鬼哭嚎。


    “荒古時代的戰場,都已經過去了億萬年,天地還不能修複麽?”郭然看到那個黑洞,不禁顫聲道。


    以他們的修為,如果全力爆發,也可以擊穿空間壁壘,但是很快空間壁壘就會愈合。


    這就好像一刀斬在水中,入水的時候會造成一定的破壞,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切都會恢複成原來的樣子。


    而荒古時代留下的戰鬥痕跡,竟然一直流傳到現在,那出手之人,到底有多麽恐怖啊?


    “荒古時代,傳聞是人族最強時代,那個時代的人族強者,可以挾山超海,崩星碎月,不是我們能夠影響的。”夏孤鴻看著那個黑洞,聲音之中帶著緬懷。


    “不對吧,曆史的車輪不是應該一直向前的嗎?人族經過了億萬年的沉澱,不停地推陳出新,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創造新的功法戰技,如今的人族百花齊放,應該更勝以前才對啊!”郭然忍不住道。


    古人雖然強,但是按理說,經過無數代人的努力,人族應該越來越強才對啊。


    畢竟人族不是妖獸,它們隻有血脈傳承,而人族不光有血脈傳承,更有曆史傳承,人族的招數是可以通過撰寫秘籍流傳下來。


    所謂眾人拾柴火焰高,每個人都在努力創新,如今的人族,百花齊放,衍生出無數新的道法,可是,聽夏孤鴻的語氣,感覺人族是沒落的,一直在退步,這就讓人有些無法接受了。


    夏孤鴻搖頭道:“荒古時代,人族在夾縫中生存,可謂是極為艱難的。


    後來,人族誕生了一位蓋世強者,自創絕世神功,率領人族征戰九天十地,蕩平妖魔鬼怪,人族第一次屹立在萬族之巔。


    龍塵,你經常說,人族是萬道之靈,受天道眷顧,但實際上,在那人出現之前,人族根本不是什麽萬道之靈,更不會受什麽天道眷顧,人族,隻是各族的奴隸和學士罷了。


    是那位蓋世強者,硬生生殺得蒼天泣血,九天低頭,天道也隻能匍匐在他的腳下,不得不奉人族為尊。


    從那以後,人族才算真正崛起,有了天道的眷顧,人族才真正開始頓悟,開始生出智慧,開始創造功法、戰技。


    郭然我知道你在鑄器方麵天賦驚人,但是你別不服氣,生活在那個年代,人族就是天選之人,受智慧神光洗禮,被萬道法則熏陶,他們的聰明才智,遠超現在的人族。”


    當聽到受智慧神光洗禮,被萬道法則熏陶,龍塵三人心頭狂震,夏孤鴻說的狀態,難道就是被七寶琉璃樹洗禮的狀態?


    郭然頓時不說話了,沐浴在七寶琉璃樹的神光下,他感覺思如泉湧,無盡的靈感飛濺,如醍醐灌頂,困擾自己的難題,都變得容易了。


    如果那個時代的人,真的如夏孤鴻所說,整天受智慧神光洗禮,被萬道法則熏陶,確實不是現在的他們所能企及的。


    他們隻接受了一點點七寶琉璃樹的洗禮,就有了驚人的感受,他們無法想象,那個時代的人,將聰明到什麽地步。


    “大哥,你口中的那位蓋世強者到底是何人?”龍塵忍不住問道。


    夏孤鴻看著龍塵笑了笑,沒有回答,不過他的笑容,已經給了龍塵答案。


    龍塵心頭狂跳,正如他所料,那個人一定是九星之主,那個令九天都要低頭的男人。


    “那這麽說,九星霸體訣豈不是在天道認可人族之前,就被創造出來了?”當想到這個問題,龍塵更加震駭了,九星之主等於是開辟了一個從未有過的先河,那麽他改變了九星霸體訣的修行路徑,是不是也要開創出一個先河?


    “轟”


    忽然遠處傳來驚天爆響,狂暴的氣息彌漫開來。


    “有人打起來了,去看看!”


    郭然忽然興奮地大叫,駕駛著飛舟筆直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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