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東窗聽到中年婦女這般說,臉都要笑開了花,連連點頭道:“不錯不錯,年輕人有衝勁是自然的,難得還有這麽一顆感恩之心,不錯。”


    劉文在外麵牆角卻感到一陣惡心,這tm借口也找的太好了吧,說什麽回村子搞建設,根本就是讀的垃圾大學在外麵找不到工作了方才灰溜溜地回來了。


    穿得一身西裝,還以為是海歸呢,根本就是和自己一樣,在外麵混不下去跑回來了嘛。


    那個中年人笑了笑,方又道:“那個,老孟,你家女兒還沒有說人家吧?”


    孟東窗點了點頭,捏了捏身後正在發呆的孟曉娟的肩膀,道:“娟兒啊,年紀也不小了,就是成天呆在家裏,怕是嫁不出去。”


    這麽說自然隻是謙虛,孟曉娟這個村花的名聲村裏哪個不知道,什麽嫁不出去雲雲不過是在等中年人的下句。


    果不其然,中年人回身看了看自家的兒子道:“老孟,你看我家小越和娟兒的年齡也差不多,要不我們就把親事定下來吧。”


    穿著西裝的年輕人聽到自己的父親這麽說,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喜悅表情,他瞥了幾眼孟曉娟,眼中露出渴望的神情。


    孟曉娟這麽漂亮的姑娘在村外可不是他這種吊絲能夠高攀得起的,沒想到在外麵混不下去了,一回村子就能得到父母安排這麽一門親事,他心裏自然是喜悅不已。


    孟東窗看了看那個年輕人,沉吟片刻,道:“這個嘛,倒也不是不行。”


    聽到孟東窗這麽說,外麵靠著牆的劉文隻感覺眼前一黑,心裏像被錘子狠狠地敲了一下,怎麽會,怎麽會?


    孟東窗這個老狐狸就這麽心狠,把女兒給送出去了?


    裏間屋子,中年人和中年婦女聽到這句話自然是臉上都堆起了笑容,那個年輕人更是臉上都笑開了花。


    “爸爸!你不是說隻是來說說話嘛?我不嫁人!”孟曉娟之前一直在發呆,但是當孟曉娟這句話出口的瞬間,她一下子就站起了身來,臉上帶著憤怒,看著孟東窗。


    孟東窗卻也沒有想到孟曉娟的反應這麽大,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在這中年人麵前,孟曉娟這麽公然反抗,自然是讓他覺得有些臉麵過不去,沉聲道:“胡說八道,什麽不嫁人,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不嫁也得嫁!”


    孟曉娟急的眼淚都要掉出來了,跺了跺腳:“要嫁我也,我也不嫁他,說著轉身就走。”


    孟東窗回過身,喝道:“站住!”


    孟曉娟卻根本沒有理會已經那氣的青筋都露出來的孟東窗,一路小跑著衝出了屋子。


    中年人一家愕然地看著這一幕,他們在見麵之前已經想到了所有的可能,但是卻沒有想到這麽一出。


    見到孟曉娟已經跑了出去,孟東窗也沒有辦法,那個中年人臉上帶著訕訕地表情:“沒想到娟兒對嫁人意見這麽大啊,是對我家兒子哪兒不滿意的嗎?”


    孟東窗一臉地尷尬,看了眼那笑容凝滯在臉上的年輕人道:“老薑,小越很好,我恨滿意,隻是我這女兒有些不懂事,放心吧,我回家勸勸她。”


    中年婦女在旁邊冷不丁來了句:“我家兒子在村子裏可也不是找不到媳婦兒,剛回來就有兩三家人來說媒了,這不是想著村長你家的女兒還沒嫁出去,這才......”


    劉文在外麵看到這一幕,心口一熱,自然知道孟曉娟會公然反抗是因為自己,這家人姓薑?是了,那個中年人就是薑耀國,是村會計,難怪自己會覺得眼熟。


    耳邊聽著不遠處響起的關門聲,劉文也不再聽下去,轉身從院子翻了出去,往孟曉娟跑走的方向追了過去。


    孟曉娟跑出房子之後轉過了幾個轉角,到了一棵大樹邊蹲下了身子,抱著肩膀,把腦袋埋在手中放聲大哭。


    劉文慢慢地走到了孟曉娟身旁,也是蹲下了身子,心裏很不是滋味。


    因為劉文腳步很輕,一直到劉文蹲下身子之時,孟曉娟方才感覺到有人來了,忙擦了擦眼淚抬起頭來,卻見眼前之人竟是那個朝思暮想不告而別的劉文,不由呆住。


    “娟兒......”劉文輕聲開口。


    孟曉娟伸出手摸了摸劉文的臉頰,方才意識到眼前這個人竟然真真切切的是劉文,他又收回手,掐了自己肩膀一下,很疼,並不是在做夢。


    “文哥,真......真的是你......”


    孟曉娟呆了呆,猛地撲進了劉文的懷中,身子顫抖,眼淚再次噴湧而出,她聲音哽咽地道:“我爸,我爸要把我嫁出去,怎麽辦,你......你又不在家,我找了你幾次,可是都沒有找到你,他們......他們說你到縣裏麵去了,再也不回來了,我......我好怕。”


    聽著孟曉娟斷斷續續的聲音,劉文不由苦笑一聲,沒想到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不在,孟東窗那個老狐狸就做出這麽出格的事情。


    他伸手輕輕拍了拍孟曉娟的腦袋道:“放心吧,你隻會嫁我劉文一個人,也隻能嫁我一個人,他們都配不上你。”


    聽到了劉文的這句話,孟曉娟又是哭泣了起來,但是這次的淚水卻是帶著高興的味道。


    幾分鍾之後,孟曉娟靠著劉文的肩膀,兩人偎依在大樹下麵,臉龐貼著臉龐。


    劉文的衣服有好大一片都是濕的,孟曉娟看著這一大片水跡,不由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文哥,對不起啊,把你的衣服都打濕了。”


    劉文笑著搖了搖頭:“不礙事的。對了,剛剛那是村會計一家嗎?”


    孟曉娟點了點頭,但是隨即想到劉文怎麽知道不由問道:“你怎麽知道?”


    “我剛剛看到你從那家人的家門跑了出來,我就想肯定是他們家裏有誰惹你不開心了,是誰呢?我一定要去教訓教訓他。”劉文摸了摸孟曉娟的臉龐道。


    孟曉娟咬著牙:“我把就是要把我嫁給他們的兒子,我不同意就和我爸吵了一架,跑了出來。”


    剛剛那一幕劉文是見到了的,他沉默著思索了起來,孟東窗現在肯定還是不會接受自己的,之前就知道他是一個很現實勢力的人,但是沒有想到竟然這麽快,這麽急,魚塘才剛剛挖好,自己的一身本事也是剛剛才有了些許起色,可是孟東窗卻已經要把孟曉娟許人了。


    在村子裏麵,說了人家,就算是孟曉娟死活不同意,最後也是會被硬嫁出去的,劉文可不想孟曉娟被別人搶了去。


    “文哥,文哥!”心裏正想著事情,忽然孟曉娟推了推劉文的身子,然後站起了身來。劉文從沉思中清醒過來,有些奇怪地抬頭,然後便是看見一臉陰沉的孟東窗站在不遠處,而在其身旁,正是村會計薑耀國。


    “娟兒,過來!跟我回家!”孟東窗喝道。


    孟曉娟低垂著腦袋,看了眼劉文,正想要說聲什麽,但是劉文卻開口道:“去吧。”


    孟曉娟的眼中帶著一絲歉意,畢竟孟東窗是她的父親,就算之前頂撞了孟東窗,但也不代表孟曉娟心裏對其沒有敬畏。


    劉文也是怕他為難,方才這般說道。


    這大樹就在回孟曉娟家路上,所以孟東窗這一從薑耀國家裏出來便看見了兩人偎依的樣子。


    薑耀國更是臉色陰沉,孟曉娟剛剛才拒絕了和自己兒子的親事,而且態度極為惡劣,現在一出門就看見她和另外一個男人在一起,心裏極為不好受。


    他冷笑道:“原來娟兒另外有喜歡的人了呢,喂,小子,你叫什麽名字。”


    劉文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道:“劉文,我想你應該聽說過我。”


    劉文?薑耀國在腦中思索了會兒,方想起這不就是當初剛剛出生便在村子裏麵傳的沸沸揚揚的天殘嘛,最近這段時間,又得了縣裏的見義勇為表彰,這才讓薑耀國有了印像。


    “天殘也要糟蹋別人家女兒嗎?”


    聽到這話,孟東窗都是不由得皺了皺眉頭,說的太過難聽了,不禁把劉文罵了,還把自己的女兒連著一起給罵了。


    劉文冷笑道:“自己家裏兒子沒用,說這些話就能改變娟兒不想嫁的事實嗎?況且,你又是聽誰說的我是天殘?”


    薑耀國哼了一聲:“全村人都知道的事情,本來也不用我多說的。”


    劉文也懶得和這個薑耀國糾纏,看了孟東窗一眼,淡淡道:“孟村長,我說的話我自然是會實現的,娟兒隻能嫁我一個人,其他人想都別想。”


    說完這句話,劉文轉身便走。


    薑耀國伸手指著劉文的背狠狠道:“你算個什麽東西,窮小子。”


    劉文卻懶得和他們糾纏,徑直往家走去了。


    這個孟東窗,倒是讓劉文有點為難了,現在魚塘雖然已經是搞好了,但是要養上一個季度方才有成魚出售,錢,還真是讓劉文感到惱火。


    感受了一下身體裏麵的靈氣,歎了口氣,自己空有一身本事,卻不知道應該怎麽掙錢,若是真的被人搶走了孟曉娟,劉文可得自責一輩子了。


    回到家中,曲煙已經弄好了晚飯,這個小妮子竟然自己在魚塘裏麵釣了一條魚,油炸之後香味四溢,她興致衝衝地對劉文炫耀自己今天在魚塘裏麵釣起來了一條魚的事情,但是劉文卻沒有多理會。


    吃罷飯,便往床上一躺,愁眉緊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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