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到了山腳下終於是停止了前趕的步伐,往山上看去,見諾大的一座山,仿佛是空空蕩蕩的,在這麽大座山上想要找到曲煙這麽個小人兒,可有多難。


    劉文心裏麵一陣的發寒,想著曲煙從山間掉下來,摔得血肉模糊的樣子,不由得手指也顫抖了起來。


    “你不要著急,曲煙肯定沒有到山下來,他多半是被人抓住了,你沿著那邊的山壁走,再找一遍,你分出一點靈氣在前麵探路,閉著眼睛飛也沒有關係。”這個時候,青青忽然開口了,劉文猶如抓到一棵救命稻草,聽青青所說的話,調動靈氣,身子再次飛了起來,然後分出一點點靈氣在前麵探路,展開全速,飛快地飛竄進入山間。


    雖然有靈氣探路,但是終究有些地方很是狹窄,兩邊又有樹枝,劉文卻又不肯放慢速度,隻伸出手來擋住腦袋和臉頰,然後繼續一飛而過。


    再又飛得半分鍾之後,劉文忽然看見旁邊山道上是什麽東西閃了一下,發出一點亮光。


    劉文飛行的速度極快,當腦子裏想起那點亮光的時候,身子已經飛出去四五米遠了,再停下來掉頭已經是十來米遠的距離了。


    往那點亮光所在的地方趕去,靈氣當先查看了一番,劉文方已經看清楚,不由失聲“啊!”地一聲叫了出來,臉上滿是驚懼。


    卻見地上發著亮光的是一雙眼睛,這雙眼睛本來就已經要閉上了,但是興許是劉文飛行時候的聲音太大,竟然令其睜開了一下眼睛。


    這是一條獵犬,身上全是傷口,最為可怖的是其腹間的一條口子,已經將整個身體洞穿,也不知道受傷了多久,傷口這般可怖卻已經不再流血,地上全部都是獵犬的鮮血,把整塊草地都給浸地濕漉漉的。


    劉文踩到地上的時候,隻感覺腳下的草地濕漉漉的,鞋子都快要被鮮血打濕了。這獵犬是夭夭!夭夭已經快要死去,現在隻是回光返照,它抬起頭來看了劉文一眼,然後又是準備齜牙咧嘴。


    這不是惡意,隻是這麽久,他已經習慣了,但是還沒有來得及對劉文再做其他什麽凶惡的樣子,他忽然想起自己的主人,不由發出一聲微弱的哀鳴,然後轉過頭,用腦袋對著某個方向,張開嘴,發出其生命之中的最後一次叫聲。


    劉文看著夭夭閉上眼睛徹底失去了生命,咬緊了牙齒,捏緊了拳頭,眼睛有些泛紅,夭夭死了,曲煙自然是給人捉了去,看夭夭身上的傷口,竟好像是用利刃劃出來的,那捉走曲煙的人身上帶著刀?


    是人販子?或者什麽殺人犯?劉文心裏轉過這麽一個念頭,他身體再次飛起,向著夭夭腦袋所指的方向一下子飛快地飛了出去。


    飛不過兩三分鍾,便見前方隱隱傳來了說話的聲音,劉文嘴角勾起一絲弧線,臉上的表情有些猙獰。


    “你硬是不說你爺爺在哪裏嗎?哼,小屁孩嘴倒是挺硬,沒關係,我師傅已經去找了,要不了多久,你那個窩囊廢爺爺就會來陪你了。”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


    劉文已經看到了一個身影,身子在空中迅速下降,這兒是一塊巨大的崖壁中間,其最中間是空的,兩邊的崖壁凸了出來,使得整塊空出來的空間像是一個山洞一樣。


    那個說話的男人就站在洞口的位置,而裏麵傳來了曲煙的聲音:“哼!我爺爺會把你們都殺掉給夭夭報仇的!”


    曲煙的聲音有些沙啞,應該是之前看到夭夭慘死而哭泣過了,劉文身子一竄之下,便進了洞中。


    洞裏麵沒有生火,很是昏暗,劉文的速度又快的驚人,那個站在崖壁洞口位置的男人根本就沒有察覺到洞裏麵多出來了一個人,隻是感覺好像有陣風從自己身側吹過。


    他皺了皺眉頭轉過身來,然後驟然間臉色大變。


    劉文就站在他的身後,冷冷地看著他,這個男人身子猛地往後麵跳開,手指顫抖地指著劉文:“你......你......你是人是鬼!”


    劉文冷笑一聲:“你叫什麽名字,為什麽綁架煙兒?”


    曲煙也是聽到了劉文的聲音方才察覺到洞裏麵多了一個人,抬起頭來,看見是劉文那略顯消瘦的背影,在這一刻,劉文那消瘦的背影在曲煙的眼中卻變得極為高大,她眼眶紅了紅帶著哭音道:“劉文哥哥,他們......他們把夭夭打死了。”話一說話,眼淚便跟著臉頰掉了下來。


    劉文轉過頭,聲音溫柔地道:“我會幫夭夭報仇的,他們打了你沒有?肚子餓不餓?”


    聽到劉文問這幾句話,曲煙更是控製不住地哭了出來,他性子倔強,一直不肯對這幾個人說實話,臉上還挨了幾巴掌,但是都沒有屈服。


    而且隻是之前見到夭夭被他們亂劍砍死的時候掉了眼淚,之後就一直沒有哭過,這下子見了劉文,反而眼淚掉個不停了。


    絕望之後的一點點關心往往令人最為感動。


    山洞口的男人見已經和劉文拉開了距離,心裏雖然忌憚這個年輕男子速度很快如同鬼魅,但是見他赤手空拳,心裏也是稍稍放心了些。


    他從腰間抽出一把長劍來,獰笑道:“不過又來一個送死的,小爺叫柳誌輝,下了地獄之後告訴閻王爺是小爺殺的你。”說著便是舉劍往劉文的身上刺來。


    劍比手臂長,劉文根本碰不到柳誌輝,便會給柳誌輝的長劍刺到,所以這場打鬥對劉文很是不利。


    但是劉文卻根本沒有理會那刺過來的長劍,身體之中一股靈氣迅速調動出來,附著在了柳誌輝的長劍之上,劉文心意一動,長劍瞬間被劉文的靈氣帶著飛天而起。


    柳誌輝臉上還帶著獰笑,身子前傾,手中的長劍卻已經飛上了天空,待他反應過來之後,那把長劍已經化作一道流光迅速地刺進了他的肩膀,入肉三分,劍又飛出,帶出了一捧鮮血。


    劉文冷笑:“真是個蠢貨,你下地獄了別說是我殺的,我覺得手髒。”說罷身子一下子移到了柳誌輝的身前,手指一伸,兩股靈氣已經飛出,將柳誌輝的雙手雙腳困住住了,柳誌輝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這一切都是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他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便已經倒地了,肩膀處的傷口兀自往外流著鮮血,劉文卻不再理會他。


    劉文轉過身來,向曲煙走去,那柳誌輝這才反應過來,身子顫抖,雙腿之間泌出液體來,竟是給嚇得小便不知了。


    “你......你不是人!鬼!鬼!”柳誌輝身子一邊顫抖,上下牙床打著架,這般說道,劉文根本不理會他,蹲下身子,將那捆著曲煙手臂的繩子解開。


    繩子纏的很緊,曲煙的手臂都給勒出了幾條紅印。


    劉文將紅色靈氣往曲煙的身上一拂,其手腕間的紅印便瞬間消失了,原本還有些疼痛的手臂也在這瞬間恢複了過來。


    曲煙自然感覺到了手臂不再疼痛了,不由有些吃驚地抬頭看著劉文,劉文笑了笑:“你爺爺到處找你,你怎麽給這家夥給抓住了,你不是很能打麽?”


    外麵月光已經射進了洞中,劉文看見曲煙那沾滿淚水的白皙臉蛋上有很明顯的手掌印,不由心裏麵生出一股氣憤,他伸手給曲煙的臉上佛了拂,臉上的手掌印也消失了,原本火辣辣得疼痛也沒有了。


    曲煙有些吃驚地道:“你......你這是......”說著摸了摸臉頰,發現之前還有寫青腫的臉頰,現在已經好轉了過來,不由破涕為笑:“這是什麽,好厲害啊。”


    劉文搖了搖頭道:“以後教你,先教訓地上那個家夥。”


    曲煙跟著劉文站起身來,往那柳誌輝走去,柳誌輝雙手雙腳本來並無東西困住,但是卻根本動彈不得,任憑他怎麽掙紮,手腳上就好像壓著重有千斤的東西一般,根本就不動。


    曲煙走近了柳誌輝,咬了咬牙齒,蹲下身子來,“啪啪啪!”地連扇了柳誌輝臉幾巴掌,然後便捂著鼻子站起來走遠了些:“好臭!劉文哥哥,他撒尿了!”


    劉文哈哈大笑:“柳誌輝,你以後下去了記得告訴閻王爺,你死之前還被嚇得撒了泡尿出來。”


    柳誌輝此刻雖然仍是很害怕,但是卻被曲煙打的清醒了一些,他狠狠地道:“你們如果敢動我一根汗毛,我師傅肯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聽到柳誌輝這麽說,劉文不由轉過頭來問曲煙道:“他究竟是誰?他師傅又是誰?”


    曲煙咬了咬牙,道:“上個月,這個家夥就想要抓我,但是給夭夭給咬跑了,就是在你來的前幾天,夭夭後來誤把你當成了他的同夥,才會一見你就咬你。他......他肯定是養好了傷,和一個老道士一起來的。”


    “我本來帶著夭夭玩得好好的,這家夥忽然就衝了出來,一劍把夭夭給刺傷了,夭夭想要撲上去咬他,但是又竄出來一個老道士,一下子刺了夭夭三四劍,夭夭就是這麽......這麽給他們刺死了。他們還問我我爺爺住在哪裏,我知道他們沒有安好心,所以一直都不給他們說。”


    曲煙說著臉上又是露出了一絲憂傷的表情,她從小和夭夭一起長大,那夭夭就像是她的兄弟姐妹一樣,這個時候卻乍然被人殺死了,他自然心裏十分傷心。


    劉文聽著曲煙這麽說著,忽然想起了什麽,道:“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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