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根從生下來還沒有這麽苦過,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犯了什麽衝,被以前想捏就捏的對象打了一頓不說,還沒來得及爬起來肚子就是一陣劇痛。


    啊!那種痛苦怎麽來形容呢?翻江倒海,日月無光,簡直就是要人命的,劉根當時能夠做的唯一事情就是抱緊自己的肚子,然後飛快忍著痛站起來,往路邊的野地裏跑去。


    也幸好這是在村子裏,有很多的農田,也有很多的稻米地,劉根找了處稻米地就蹲下去,稀裏嘩啦拉了一大通,把今天吃進肚子裏的東西幾乎全部都拉出來了,然後肚子裏麵一陣空虛,但是至少不痛了,劉根是這麽認為的,所以當他站起來那瞬間,再次感覺到那刺痛的時候,他的心已經沉到了穀底。


    tnnd,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自己究竟是犯了什麽衝啊,怎麽肚子這麽疼,這真是要了人的老命呢。


    劉根抱怨著,回想之前劉文對自己的一頓胖揍,心裏又想著是不是劉文那家夥把自己給打出了毛病,但是沒有聽說過挨過打之後會拉肚子,會肚子這麽疼啊。


    不行了,實在不行了,劉根在稻米地裏蹲了小半個小時,終於是雙腿打顫,走路都快要走不穩了,必須去找個醫生給自己看看,這拉肚子也是會拉死人的啊。


    劉根隨意找了根稻米梗,把屁股一擦,就提起褲子起了身來,但是肚子疼得不行,他隻好佝僂著身子,像是烏龜一樣慢慢地往李雨寒的診所走去。


    現在若是有人攔著他,不讓他進李雨寒的診所,那麽劉根敢保證自己一定會和他拚命的。


    劉文聽著聲音有些耳熟,而且好像還比較年輕,站起身來,往外間診所一看,失聲道:“是你?”


    劉根轉過身來也是看見了劉文,自然口中說出了和劉文一樣的話語,兩人同時說出,是你!倒是搞的李雨寒覺得有些奇怪:“你們認識?”


    劉根搖了搖頭,心裏道,何止是認識,簡直就是深仇大恨,自己這肚子十成裏有九成九都是劉文搞的鬼,不是被他打壞了,就是他用了什麽卑鄙手段。


    劉文心中也是一陣腹誹,這個家夥攔住別人不讓別人來李雨寒的診所,可是自己現在病了傷了,卻要往人家診所裏跑,真是不要臉。


    兩人嘴上又異口同聲地道:“不認識。”


    說罷話,兩人還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劉根的眼神之中帶著怨恨和無奈,劉文的眼神之中卻帶著幾分好奇。


    因為劉文現在仔細往劉根的肚子方向一看,就可以看見劉根肚中那條紅色的小蟲子,現在正在劉根的肚子之中來回穿梭行走,這小蟲子似乎在吞噬劉根肚子之中的什麽東西,嘴巴一張一合的,劉文還發現,每當蟲子張開嘴咬下一口,劉根便會臉色改變一分,看來是有些痛苦。


    “你怎麽了?是哪裏不舒服?”李雨寒看見劉根那滿頭大汗,臉色蒼白的樣子,不由地這般問道。


    劉根指了指肚子,幾乎有些說不出話來,肚子的疼痛是一陣一陣的,一時疼得厲害,一時又疼得比較輕,現在正是疼得厲害的時候,劉根腦袋上的汗水好像是豆子一般往下掉,臉色更是蒼白得好像一張白紙似的。


    “肚子疼?是吃壞了東西嗎?”李雨寒對劉根招了招手,劉根很是艱難地走到了她身前的那張凳子上坐下,然後伸出自己的手臂。李雨寒給其把脈。


    一分鍾過後,李雨寒臉上有些古怪,看了看劉根,見其臉上大汗淋漓,確實不像作假,但是從脈象上看,卻根本看不出來劉根有什麽病的,反而是健康地很,沒有闌尾炎的跡象,也沒有拉肚子的脈象虛浮,總之就是很正常的一個人,偏偏這個人又被肚子疼折磨地快要死了的樣子。


    劉文見李雨寒臉色古怪,心裏也是猜測劉根的脈象上麵看不出來其到底是怎麽回事,於是笑了笑道:“李醫生,怎麽了?這個人不是說他肚子疼嘛,隨便開兩幅治肚子疼的藥不就行了嘛。”


    李雨寒搖了搖頭:“不行,對症方可下藥,他的脈象很正常,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導致的肚子疼,所以怎麽用藥我也是拿不準的,這種情況,我隻能暫時開點止痛藥,然後做進一步的檢查。”


    劉根聽到李雨寒這麽說,心裏幾乎被嚇得停止了跳動,難道這個醫生已經醫不好自己了?這種痛苦竟然連醫生也找不到原因,那自己豈不是一輩子都要在這種痛苦之中生存,真是生不如死。


    劉文卻是嘴角撇了撇,道:“有些人就是壞事做盡,自然會受到上天的報複,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自己做了一些什麽事情自己心裏清楚,那也該受點折磨。”


    劉根聽到劉文這般說,心裏咯噔一聲,難道是這個劉文搞的鬼?劉根咬了咬牙齒,趁著肚子的疼痛暫時緩和了一些,忙開口說道:“你有沒有辦法治我的病,之前的一切都是我錯了,我願意改,救救我,幫幫我。”


    劉文冷笑:“我又不是醫生,我怎麽知道如何治你的病,至於李醫生為什麽把不出你的脈,那是因為某些人,哼!哼!”


    李雨寒在一旁聽得有些頭大,這個劉文究竟說的些什麽,為什麽自己聽不懂呢?而且劉根的表情好古怪。


    “我就先給你開幾道止痛藥,然後你也輸液吧,我給你輸點鎮痛安神的,如果回去睡一覺之後好了就沒事了,如果明天還是這麽痛,那我建議你去市區裏麵找大醫院看看,畢竟他們那裏的醫療設施要好上一些。”李雨寒這般對劉根說道,然後安排劉根到裏麵屋子裏輸液,就在楊洋旁邊的床位。


    楊洋看了這個劉根一眼,用鼻子哼了一聲,這個家夥以前當著那些老人不讓他們進診所看病可都是落入了楊洋的眼中,而楊洋自己喉嚨痛發燒不敢來李雨寒這兒看病也是因為忌憚劉根他們這些人。


    現在看到劉根一副很是狼狽的樣子,而且臉色蒼白,不由笑著說:“打不過我劉文哥哥還要故意找茬,真是該打。”


    劉根聽楊洋這麽一嘲諷,臉色陰沉,狠狠地瞪了楊洋一眼,但是又礙於劉文在旁邊,劉文的手段他可是見識過的,根本就不敢說話,悻悻地坐到楊洋身旁的床上,自顧忍受著身上的疼痛去了。


    看來這紅色氣體還真是有用,不過效果不是瞬間就能出來的,需要等上那麽個把小時,不過發作起來還真是可怕,看劉根那滿頭大汗幾乎快要虛脫的模樣,也能夠想象的出來疼痛的劇烈。


    紅色蟲子在劉根身體中竄來竄去,但是當劉文看過去的時候,卻發現這蟲子竟然跟自己有一點聯係,仿佛自己能夠感應到他的存在,然後細細感受,那種感覺越來越濃烈,最後轟的一下,劉文好像腦子裏什麽東西開了竅一般,一下子就感覺到了紅蟲子。


    這紅蟲竟然好像是自己的另一個靈魂一般,自己可以通過自己的想法操縱著他們,然後還能夠感覺到紅蟲在劉根肚子之中的感覺。


    蟲子是在啃食劉根肚子之上的胃壁,之所以會有那種強烈的疼痛感,就是因為這種蟲子的啃食,在肚子裏麵吃著肚子上的肉,還能不疼嗎?


    這蟲子一次並不會吃多少,隻是張開嘴,微微吸了一口,而且這一下子並不能使劉根發生胃出血,蟲子的唾沫似乎還帶著一定的愈合能力,也就是說在傷害劉根肉壁的同時,還在修複治療他,能讓他感受到的就隻有一個,那就是疼痛。


    這樣的話,確實是整蠱人的極好方法,當然蟲子呆在肚子之中還是會有很多壞處的,若是不及時移出掉,不說這種痛苦,光說蟲子在肚子中需要吸食的營養,還有破壞的組織,都是會讓人漸漸死掉的。


    劉文在心中大致估算了一下,若是蟲子一直停留在劉根的身體之中,不算劉根因為疼痛而失去活下去的信心,算算劉根攝入的營養,算算劉根的家庭情況,算算劉根自己的身體情況。


    最後劉文得出一個結論,若是這蟲子三個月之內沒把拿出去,那麽劉根必死,而且是在飽受痛苦之後,以最為淒慘的方式死掉。


    李雨寒進了屋來,給劉根注射了一定量的鎮痛藥,然後也給他插了針,開始輸液,不過劉根這可是要給錢的,一共一百五十七遠,劉根摸了半天身上也隻摸出了三十幾塊錢,根本連一半都沒有。


    劉文在一旁冷冷道:“治病還想要不付錢?人家李醫生這小本診所,若是天天遇到你這種無賴,那還不幾年下來就被你們弄得關門。”


    劉根現在實在是疼痛難忍,也就懶得和劉文說話,捂著肚子,將口袋中的三十幾塊錢遞給李雨寒,然後聲音很小地說道:“李醫生,差的那些錢先賒著,我待會回去拿了錢,明天就拿給你。”


    李雨寒點點頭,自然沒有怎麽在意,反倒是一旁的劉文不樂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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