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安全委員,就是管理村子裏麵的各個診所,然後搞好村裏各家各戶的健康情況。爭取讓我們村做到人人生病有藥吃,人人生病會就醫。”


    這次村委副書記說話了,他看了眼劉文家房子,又看了看魚塘,或許是感覺有些寒磣,所以當劉文說出要領他們進屋子裏做客的時候,直接拒絕了。


    “小劉啊,你一定要搞好村裏的衛生情況,明天早上你就去村裏的各個診所問問情況吧,我會給你安排辦公室的。”村委副書記走之前還拍拍劉文的肩膀,如此語重心長地說道。


    劉文卻隻是笑著回應,但是心裏卻有些無奈,肯定是村長也經不住家裏這女兒的死纏爛打,所以隨便敷衍著捏造了一個職位給了劉文。


    而且這個職位根本就沒有什麽實權,說什麽管理村子裏的診所,村子裏麵一共就隻有兩個診所,一家還是開在和鄰村交界的那條街上,根本就算不得完全是村子裏的診所。


    要想讓這兩家診所服自己管恐怕都不容易。


    要知道村裏的這些診所都是一些老中醫,資格比自己不知道深了好幾倍去,自己一個毛頭小子說是要去管理他們,還不給罵死。


    不過,當這個幹部還是有好處的,既然是幹部自然就有津貼,劉文現在正差錢,等魚苗長大還要好幾個月,自己靠著這幹部的津貼還是可以給魚塘置辦一些工具的。


    這般想著,劉文倒也欣然接收這個幹部職位了。


    那些幹部將錦布交給了劉文之後便都漸漸地離去了,孟曉娟留在劉文這兒還打算和劉文說些什麽,但是看到劉文態度比較冷淡,心裏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便也離開了。


    次日,劉文早早地便起床了,要去看看那兩個診所,不過在此之前還是要去村委辦公室問清楚,若是真的要讓自己去診所問情況,自己便去,若隻是隨意說說,給的自己一個空頭銜,那自己就不必去自取其辱了。


    村委辦公地方位於村子北邊一棟還算是比較豪華的三層小樓裏麵,這屋子和劉文自家的屋子自然是沒得比的,就是劉文自己也覺得,若是在這裏能夠有個辦公室,能來這裏上上班,倒也算是很不錯的一個選擇了。


    不過進了村委辦公樓,四下一打聽,卻還沒有把自己辦公室打聽到,反而是惹來了一眾幹部的白眼。


    “什麽衛生安全委員,聽都沒聽說過,是不是你自己胡謅的啊。”


    “去去去,別在這兒礙事。”


    連著被幾個人如此嘲諷了,劉文心裏也是開始忿忿,難道村委副書記他們擺了自己一道,什麽幹部不過是他們胡說八道的?


    心裏細想孟曉娟老爸給自己安排的,或許還真的是有這個可能。


    於是劉文也就不再到處問情況了,轉身從村委會大樓門口走了出來,剛一走出來便遇到不知剛剛去了哪裏的村委副書記,旁邊跟著一個二十來歲的女人,兩人同行,交談著什麽,有說有笑。


    或許是看到了劉文,村委副書記笑著和身旁的女人說了兩句什麽,然後大步迎著劉文走了上來。


    “小劉?你今天怎麽沒去視察診所的工作?”副書記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說話之間給人一種風度的感覺,但是再細想其地中海的形象,卻難免不讓人感到有些古怪。


    “書記,我這不還不怎麽熟悉工作流程嘛,來這辦公大樓想找人問問,可是裏麵人都說沒有這個官,讓我回家種田。”劉文一臉委屈,書記聽了這話,也是有些不好意思。


    這個幹部職位確實還是昨天村長臨時擬定的,除了他們這些昨天前去頒布錦布的人,格外還有幾人知道。


    “胡說八道,小劉,這個問題是我們做的不好,那些家夥根本就不知道編製還在那兒胡說,若是讓我知道是誰一定狠狠地教育他,你這個幹部可是實實在在的幹部,是要落實在實處,幹實事的,那些胡說八道的家夥又懂得到什麽。”


    書記這般說完,拍拍劉文的肩膀,道:“村委已經給你做好幹部的身份牌了,你跟我進來,我把那東西交給你。”


    說著劉文便跟著書記再次走進了村委辦公樓,這次看見劉文跟著村委副書記,倒是沒有多少人說話了,看來這個劉文還真的是當了什麽衛生安全委員,不過這個幹部究竟是個什麽東西啊。


    當然沒有人知道。


    身份牌就是一個類似於校牌的東西,劉文就是領了這麽一個牌子掛在自己的身上,然後據說就可以證明他衛生安全委員的身份了。


    這個牌子的材質倒是不錯,劉文戴在胸前,感覺自己還真是一副幹部的模樣。


    “小劉,今天你的任務就是看看我們村子裏的兩家診所的情況,然後向上層匯報。”


    副書記這般說罷,劉文便是不由自主地問了一句:“那我的上層是誰呢?”


    副書記愣了愣,半晌沒有說出話來,最後方才說了句:“隻要向上層匯報就行了,我會把這些事情安排好的,你不用擔心。”說罷轉身離開,似乎生怕劉文再多問兩句,問得他啞口無言一般。


    村裏的診所確實有兩家,不過一家是已經開了幾十年據說有上百年曆史的老診所,另外一家則是剛剛開辦沒兩年的。


    劉文斟酌了一下,決定還是先去那家有悠久曆史的診所看看,至於為什麽,因為這家才算是村裏本土的診所,自己把胸牌一亮出來說不定還給自己兩分麵子。


    至於那家新開的,在本村和鄰村的交界那條街上,地勢偏僻,而且也說不清到底是自己村子還是鄰村的,反正去那兒就醫的,兩個村子裏都是有人的。


    直直地往村裏診所走去,這家診所是自劉文有記憶的時候就開始開起,而據說是劉文的爺爺他們那一輩就已經有了。


    不過一會兒便走到了診所外,抬起頭來,“李氏診所。”這塊匾額也不知道掛了多久了,上麵的灰塵幾乎已經要把字遮掩完了,而且匾額上麵還有一些蟲蛀的痕跡,看上去很是寒磣。


    劉文還沒有走進診所便聽見裏麵傳來一聲很好聽的女音:“你的傷口沒有問題了,已經結疤了,你以後真的不用再來了。”


    是個女的?這兒那個醫生以前不是一個老中醫的嘛,脾氣很古怪,因為自己不肯吃藥,打針的時候故意給自己屁股多插了兩個針眼。


    現在怎麽換成一個女的了?劉文帶著疑惑走進診所,剛一進診所便是看見一個苗條的身影背對著自己,長發披在肩上,一身白大褂,下麵小腿露出,又白又勻稱。


    看這背影應該就是一個美女,劉文心理麵這般暗暗道,這個女醫生正對著那坐在凳子上的一個年輕男人說著話,絲毫沒有注意到劉文的到來。


    那個年輕男人倒是看了劉文一眼,是村子裏的王三,在村子裏一直是那種小混子的形象,小的時候還欺負過劉文。


    這家夥自然是聽說過劉文天殘的事跡,所以看劉文的眼神之中帶著一種鄙夷,然後轉過頭去對美女醫生道:“醫生,為什麽我這手臂每到晚上都隱隱作痛呢?你不是說我已經好了嘛。”


    醫生沉默了一會兒,良久方才道:“你的手真的已經好了,你不用再來了。”話一說罷,便轉過頭來。


    劉文眼睛猛地睜大,看著麵前這女醫生,一時之間竟然呆住了,不施粉黛的臉蛋,顯得那般清純美麗,特別是這個女人的眼睛,仿佛總是帶著淡淡的感傷一般,讓人隻是看一眼便不覺得為這個女人心疼,想要好好地嗬護他。


    劉文一時之間竟看得呆住,一旁那個王三卻是冷笑了一聲:“一個天殘盯著人家李醫生看什麽呢。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對她有想法呢。”


    這句話徹底讓劉文清醒了過來,他對自己剛剛的失禮抱以歉意,看了李醫生一眼,然後眼神冷冷地轉過頭看了看王三,冷冷道:“你說什麽呢?”


    王三沒有想到劉文竟然敢開頭搭腔,一下子站起身來,也不管站在兩人中間的女醫生,走過去便是手臂一伸,推了劉文一把。


    說來也奇怪,王三的力氣算是大的,若是以前,被王三這麽一推,劉文就算是不摔跤也會往後麵退幾步。


    可是今天劉文卻感覺王三剛剛那一推好像沒什麽力氣一般,推在自己身上不痛不癢,連動都沒有動一下。


    而王三心裏則更加驚訝,這個劉文的身子好像是一堵牆一樣,剛剛自己那麽大力推過去,可是劉文竟然動都不動一下。反而是自己的手臂有點疼痛。


    “王三,誰允許你在我家診所鬧事的!”劉文還沒有來得及還手,便聽見美女醫生這般說道,好看的臉上帶著幾分薄怒,看著剛剛伸手推劉文的王三,然後手往外麵一指:“現在請你出去,我有新的病人了,暫時沒時間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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