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


    安東盯著我的眼睛,“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可是事情還沒完呢。我也不知道要不要走下去,如果真相隻有這些就好了,可是,看到了我又不得不去做。”


    “什麽?”


    我迷惑,神秘人都抓到了,還有什麽沒完的呢?


    安東搖頭,“剩下的不關你的事了,是我需要去做的。”


    我看著他深邃的目光,心中一動,抓住他的手,“你還要去哪。”


    我幾乎肯定他要去做的事非常危險,“你要去哪?”


    “你信我嗎?”


    “我信你。”


    “你要是信我,就不要問,我需要去核查,等著我。”


    他吻在我的唇上,半晌,在我耳邊,“這些日子不要和任何人接觸,就稱病,誰都不要見。那些京城貴族肯定會來找你,但無論是誰,都不要見。”


    我迷惑不解,直覺似乎有什麽是我不知道的,抱著他,在他懷裏,耳邊是呼嘯的風,“事到如今,你還不能和我說實話嗎?到底什麽事,你隱藏的究竟是什麽,那些你不能說的,你隱藏的是什麽。”


    “關於我的秘密,我一定會告訴你,可不是現在,顏嬌,至於我要去做的事,我現在也不能告訴你,但你要信我,我一定會回來找你的。”他再一次吻在我的唇上,良久,不舍的分開,叫了江心過來推我,就帶著馮東要走。


    我急了,這一次的離別安東給我的感覺和每次都不一樣,心微動抓著他,一把撤下胸前虎牙吊墜塞到他手裏,“你這個平安符保護了我好多次,這一次我想讓它陪著你。還有,安東記著我在等你呢。”


    安東回頭笑了一下,揉揉我的頭發,“沒那麽嚴峻,我就是去核實一下,記住我的話,誰來都不要見。”


    說著大步頭也不回的離開,我在天台上吹著風,半晌都緩不過來,直到江心叫我,“嬌爺,安少都走遠了。”


    我才看著茫茫的天際,“快過年了吧。”


    “是啊,沒幾天了。”


    我看著泛紅的天微微有些出神,是啊,過年了,過完這年,也許我就不再是臥底了,可是盼了這麽久,等了這麽久,為什麽我卻高興不起來呢。


    “嬌爺,嬌爺。”阿西跑上來,大喘著氣,“有人找。”


    “誰啊?”


    “好多人呢,都找你的,齊家派來的,米菲,還有皇浦家的。”


    我微微皺眉,想到安東說的話,“都不見。”


    “都不見?那怎麽打發啊,都派了小弟拿著禮物來探望你。”


    “我累了,需要休息,從今以後這些貴族來見我的,都不要見,記住了,我現在身份徹底曝光,又出了這些事,這些人見我都有目的,以後都不要見。”


    “那現在?”


    阿西一愣,眨巴眼睛。


    我想了想,“你去和吾生病房外的警察說這事,讓他們給我換個病房,進出都小心點知道嗎?還有,告訴咱們的人,都注意點。”


    阿西得了命令趕緊去了。


    我坐在輪椅上長歎了一口氣。


    卻抬頭看到江心的表情,“怎麽了?”


    “沒什麽。”


    她稍微別扭,“之前猜到是一回事,現在你真的承認就是另一回事,感覺總有點別扭。”


    我知道江心說的是我是警察這回事。


    “怎麽說呢,之前咱們都是一起道上混的,突然老大你變成警察,我一時適應不了。”


    “你們生我的氣嗎?”


    “怎麽會。”


    江心忙擺手,“我們早說過了,嬌爺是什麽身份,和我們沒有關係,我隻認你做老大,你是土匪也好,警察也好,和我們跟著你沒任何關係。”


    我心中一股暖流劃過,脆弱的一下抱著她,“江心,還好有你們。”


    要是吾生也能醒來就好了,我便無所求。


    正打算下樓去,阿西又跑上來了,著急的,“嬌爺,有,有人找。”


    江心皺眉,“你失憶了?不是剛說來人不見嗎?”


    “不是,不是,這個人,他。”阿西不知道怎麽形容,身後的人卻已經跟著上來了,江心不認得,我卻是驚訝的瞪大眼睛。


    隻見麵前的人穿著不太合身的寬大羽絨服,裏麵的長袍袈裟從領口露出來,鞋子是那種手工做的棉鞋,大概長途跋涉都有些漏了,那張臉還和去年見到時一樣稚嫩,眼神帶著欣喜,卻趕緊雙手合十行禮,“阿彌陀佛,施主,好久不見了。”


    我驚訝的,幾乎聲音掐在嗓子眼裏,“吾心?”


    沒錯,麵前的人就是吾生家鄉寺廟裏帶著我們好幾天的那個小和尚,吾心。


    那邊和木蘭他們打了招呼,很快給我騰出一個別的病房,就在吾生病房對麵,也算是有警察守衛了,這一層也戒嚴了,不讓外人探望。


    在我的新病房裏,小和尚好奇的四處看著,放下行李袋,對什麽都好奇的樣子。


    江心倒了水給他,大概舟車勞頓渴得厲害,一口都幹了,不好意思的笑笑,那笑容純的很,和城市裏的人都不一樣,是那種未染凡塵的純淨笑容,不禁讓我想起了吾生以前的時候。


    江心聽了阿西簡單的介紹,知道是吾生的師弟,趕緊又到了一杯水遞過去,“小師父舟車勞頓累了吧。”


    轉頭讓阿朋趕緊去買點素齋來。


    阿西則是賴在屋子裏看著那小和尚,不知道這人找過來是要幹什麽?其實真的很奇異,一個覺得永遠都不可能在京城出現的人竟然這身打扮來了。


    到底當時阿西陳曼都跟著去了,也算是認識的人,阿西趕緊招呼著,“一定累了吧,從你們那邊過來多費勁啊,翻山越嶺牛車轉汽車的。”


    小和尚點頭,“可不呢,走了好多天才從山裏走出來,天冷了,沒有牛車了。”


    微微詫異,竟然是走出來了。


    “你們這邊可真不好找,差一點就誤了時間。”他捏著的指似乎在算著日期。


    “我打聽到白師叔的中藥堂過來的,半年前白師叔送了信,師父感覺時間差不多了就讓我出來了,還好,應該沒晚吧。”


    他四處看著,“吾生師兄呢?”


    他說的什麽我聽不懂和江心他們麵麵相覷。


    “小師父。”


    我試探著,小和尚不介意那些,一揮手,“還是像寺廟裏一樣叫我吾心吧,咱們也都是熟人了嘛。”


    人很開朗。


    “吾心,你師父什麽意思?什麽時間到了。”


    “師父說,吾生師兄的劫難大概到了,生死一線,叫我來一趟,帶他回去。”


    我心頭一顫,想到吾生師父說的那些話,心中不免感歎,卻是聲音顫抖,“你師父還說別的了嗎?你還不知道吧,吾生他。”


    我沒說下去,阿西歎著氣,“吾生哥怕是不好了。”


    說了之前的事,小和尚隻是微微驚訝,“原來這就是師兄的情劫啊。”


    “什麽情劫?”


    小和尚想了想,“這都是老一輩的師叔方丈他們說的,吾生師兄生下來就被扔在了寺院門口,師父把他抱回來,當天就說了,這孩子母親生他時必有情怨,這是打娘胎裏帶出來的情劫。


    所以像我們這種自小就剃度了,吾生師兄到了十幾歲都沒剃度,一直以俗家弟子養著,其實吾生師兄學問很好的,無論是佛-法,佛-經典故,早已是我們這批弟子中最好的,可是師父就是不肯給他剃度受戒。


    師兄曾自己剃了頭發,可是沒有戒疤,就不算入了空門。


    我們都曾問過師父為什麽不讓師兄受戒,師父說,吾生師兄塵緣未了,他命裏的情劫罪孽太重,要麽亡身,要麽亡心。入了空門在犯錯就是罪孽,可本身就是命運安排,所以並不剃度。


    吾生師兄不說,但我知道他很難過的,他每次都說無妨,隻要心靜如水入沒入空門都是一樣的。但是師兄前幾年卻被師父趕下山了,上次他回來,我還以為師兄不會再走了,誰想到他又走了。


    我問師父師兄會不會回來,師父也隻說看天意,可是半年前白師叔突然送來了消息,師父就派我下山來找他了,說這一次要我帶他回去。”


    吾心很平靜的敘述,我們卻驚訝。


    小和尚四處看著,和當年的吾生很不一樣,吾生是看什麽都相同,心如止水,所以後來對於我的執著才那麽讓人驚心,可這小和尚不一樣,他似乎對這個世界很好奇。我隱約有些感歎,也許萬物有靈,皆對這世間好奇,無論是修行的還是世俗的,而真正能做到心如止水,也不過是一場幻象。


    “那你能救吾生?”


    小和尚想了想,“我得看看。”


    說著就站起來,阿西引著他到對麵。


    我和阿飛木蘭說了情況,兩個人半信半疑的看著那和尚,最後阿飛拍板讓他先進去,自己再去報告,隻是阿飛皺眉,報告寫的和玄幻小說似的,也不知道上級信不信。


    阿西想跟著進去小和尚卻搖搖頭,敲敲門,白起楠看到來人一愣然後雙手合十,人進去了就把裏麵窗口的簾子放了下來,外麵什麽都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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