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傳出什麽具體的消息,可是聽說金三角事件後,這幾方人可是名戰暗戰不斷。


    拉幫結夥的肯定有,隻是我沒想到阿邦阿舍會找官方幫忙。


    一舉把雇傭軍弄倒了,要知道那可是雇傭軍啊。不過官方的軍隊還真是不用白不用,隻是我心中冷笑,官方和軍火商勾結,還真有臉,也不知道許處那邊得沒得到消息,最近這東南亞金三角亂的很,通訊都不發達,就光靠木蘭的信號恐怕還不知道這事呢。


    再說了,官方之前和我們裝的多麽為國為民,私底下卻是勾結軍火商,這哪叫官方,當地人說的沒錯,這個官方已然成了軍閥割據下其中一個了。現在能勾結軍火商,指不定之前私底下勾結過多少當地勢力呢。


    我微微歎了口氣,想著把這件事告訴木蘭,手不自覺地放在耳畔,隻是這邊人多眼雜,我恐怕要回去找時間把這個消息傳遞出去。這邊的所有真實信息隻能靠我和阿飯了,當然,還有另一個,那個毫無蹤跡的東南亞臥底。


    想到這我微微皺眉,正好玻璃窗外那個阿邦的小弟往這邊看,我一下躲過去,然後覺得自己真是多此一舉,我早就卸下了紅狼的偽妝,現在這張臉可是顏嬌的,那個人是不會認識我的。


    然而正在我觀察他們動向的時候,身邊突然有人拉我,“紅狼姐?”


    我詫異的一回頭,看到玲玲在我麵前。


    她一下就笑了,“真的是你啊紅狼姐。你這個麵容我隻見過一次,我還以為自己認錯了呢。”


    回到玲玲的房間,租住的這地下室很小,但玲玲是個很勤快的姑娘,把屋子大掃的很幹淨,一張小床,旁邊一張小桌子,不大,但角落裏宇哥氣有個氣窗,隱約透出光線來,這裏條件並不怎麽好,可是玲玲卻是很滿足的樣子。


    “我在家都沒這麽舒服過,小時候就打工,後來做工,再後來就被人賣掉了,我阿媽死後,哥哥們和父親都不怎麽關心我,他們隻知道讓我掙錢,幹活,嫂子們也不喜歡我。”


    我笑著。“親人有時候會忽略你的感受,可畢竟是親人啊。”


    看到這樣的玲玲我也想起了我遠在京城寄宿學校的弟弟,和縣城裏我那個老媽,其實經曆那麽多事後,我對我媽已經說不上來是恨還是什麽了,很多時候我們不懂得,有總比沒有要好,即便有些人的親人像是仇人。


    玲玲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我這幾日在這裏想了很多,紅狼姐你不是說要我想自己的出路嗎?”


    “對,總不能在這裏一輩子,你是想回家呢,還是自己做生意或者去別的地方,你都可以和我說,我會盡力幫你的。”


    玲玲低頭攪著手指,“其實我這兩天去偷偷看我爸了,聽說那次俱樂部出事後,那邊的人去我家找過我,把我家砸了個稀巴爛,我爸都病了。可我一直沒敢回去看,今天我想著風口浪尖都過去了,想去看看他,偷偷地,雖然他和哥哥們對我不怎麽好,可是到底是一家人。


    我本想偷偷看一眼就走,可被我嫂子看見了,她說因為我家裏都沒安寧過,不過好在是一家人,我要是在沒去處,勸我還是回去。”


    我歎了口氣,聽玲玲之前說過他家的情況,其實就和我在老家差不多,我並不是很想讓她回去,我覺得吧,與其在家裏寄人籬下的,不如自己出來闖蕩,不過我也知道我這不是普遍想法,其實誰有家不想回啊。


    “嫂子哥哥和我說了很多,我哥還說起我小時候,那時候我媽還在,我爸和我哥都對我可好了,我想著我早晚要嫁人離開的,不如在家多陪我爸幾年也好,盡盡孝。”


    我歎了口氣,“那既然你想好了,怎麽不留在家裏。”


    “我嫂子和我哥都讓我留下,我沒幹,趁著做飯時候就跑回來了,我總要和您說一下啊,紅狼姐,是你救了我,我這條命是你的,當牛做馬都是你的。”


    我笑出來了,“傻孩子,現在又不是舊社會什麽當牛做馬的,你高興開心就行了,我正愁這事呢,所以來問問你的想法,我要回京城去了。”


    “啊?”


    玲玲似乎有些驚訝,“怎麽要回去了?紅狼姐不是說要在這邊有很多事情要辦嗎,還拖我打聽人,對了,我這些日子打聽了,傍晚的時候趁人看不清出去打探過的,可是真的沒有消息,不過我相信不久會有消息的,你不是還要做很多事嗎,都做完了嗎?”


    我笑笑,是啊,很多事要做,確切的說來這邊要做的要查的一個都沒查清。


    “有些事情查不清了,就算了,我總是要回去的,來這邊也隻是暫時的,而且我有個朋友,生病了,他需要回京城治療,我得趕回去。”


    “朋友?是上次那兩個嗎?”


    玲玲想了想,“那個高個子的還有那個那個什麽安少。”


    難得她還記得,看我的表情,“我當然記得了,我這輩子除了做工就是當奴隸,還沒經曆過大事呢,和你們那次可是終身難忘的。”


    小姑娘很瘦小,卻是一笑帶著酒窩,很可愛的樣子。


    “你還真是樂觀。”


    這姑娘看著還真像當初的我,什麽事都那麽樂觀,有今天沒明天的日子也覺得有味道,我暗暗歎氣,我這麽說好像自己現在老氣橫秋了似的?


    細細想來我也才二十三歲啊,正是好年紀,不過似乎應了那句話,人的經曆才是真的年紀。


    這幾年經曆的實在是太多了,以前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這兩年竟然全經曆了一遍,生死關頭都經曆好幾次了,其實我以後要是不當臥底了,沒準能成為一個網絡小說作家呢。


    我在那邊神遊太空,玲玲在我眼前晃了晃,“紅狼姐,你是要和安少一起回去嗎?我看的出來,那個少爺很喜歡你的。”


    我聽到安少這兩個字心裏一抖,其實,很多時候,不隻是聽到心會抖,走在街上凡是看到,安,東,中間任何一個字,我心裏都會一顫。


    我抬起頭來笑著,“不是,我們隻是,隻是暫時合作,現在不合作了,就分道揚鑣了。”


    我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我陪你收拾東西吧,今天就送你回家,你安頓好了,我也算了卻一樁心事,好利索的離開這個地方。”


    玲玲聽我這麽說還是覺得很傷感,一下抱住了我,“紅狼姐,我原本想著和你一起走的,和你一起過那江湖生涯的日子,給你當個熟悉啊小弟,原諒我現在自私的想回去。”


    我揉揉她的頭發,“說什麽呢?打打殺殺有什麽好,小姑娘家家的,在親人多好,我啊以後要是有機會也想回去給我媽盡盡孝了。”


    玲玲笑嘻嘻的。


    我拉著她離開,走在街上,有種恍惚的感覺,其實我現在這張臉算是安全的了,反而紅狼那張臉才是通緝犯,帶了這麽長時間的偽裝,此時用自己地臉接受新鮮空氣都覺得難得。


    玲玲家並不遠,就在賭場附近,聽說他家是賣水果的,從國內來這邊討生活。


    我送玲玲回了家,想直接就走,玲玲非要帶我見見他家的人,要我吃了晚飯再走,我不好擰著她,也想看看他家人是什麽樣的對她到底好不好,想到這,還摸摸口袋。裏麵有些錢想著一會都給她留下再走。


    他家在小胡同盡頭的小院子,是很老舊的那種,這條巷子在鬧市區的後麵,大多是市場上的小販居住的地方,很亂,很擁擠,他家能海域有個單獨的院子都算是不錯的了。


    隻是我倆還沒進門就聽到裏麵吵架的聲音,“你個蠢貨,叫你看著點看著點,現在人跑了吧。”


    “你和我吵吵什麽啊,那是你家妹子。”


    “我家妹子,你錢少花了?要不是我把。”


    話還沒說完,屋裏的人似乎看都門口的玲玲了,“哎呦喂,我的妹妹,你上哪去了,我以為你跑了不回來了呢。”


    走過來的是個五大三粗的年輕男子,我微微挑眉,真的是玲玲的哥哥嗎?玲玲瘦弱成這麽樣,哥哥到是很壯,還有旁邊那個臉畫的像鬼一樣的嫂子,直徑就過來了,“哎呦喂,我的妹妹,你這是去哪了啊,看把你哥哥急的,都要打我了,快回來。”


    “嫂子,哥哥,咱爸呢?”


    “咱爸剛吃了藥睡了,趕緊進來,正要吃飯呢你就跑了,還沒吃飯吧,嫂子給你臥雞蛋吃去。”


    說著把玲玲拉進去,玲玲卻回頭看我,“我帶了朋友回來了。”


    那倆人這麽皺眉看到我,微表情讓我心裏不太舒服,能看的出來他哥哥和嫂子都不是老實人,尤其那個女的一臉尖酸刻薄,不過都是玲玲的家人我也不好發作,隻好笑著,看人家不太歡迎我,我就表示要先走。


    玲玲卻是不願意了,“這是救我的那個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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