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是早就死了,如同一直追查到結果戛然而止,我想阿飯一定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他有這樣的下場是他的報應,這樣也好,不用你自己動手,倒也落得幹淨。”


    其實作為旁觀者來說,也許能理解阿飯的心情,但我覺得這樣的結果也許更好,與其讓阿飯犯下不可饒恕的錯誤,不如就這樣,一了百了。


    後者卻沒回答一直盯著那裏麵的照片,那是一寸黑白照。


    我不知道在說什麽才能算是安慰,索性就站在那邊陪著他。


    半晌,阿飯嗓子有些啞,“嬌爺,知道嗎,我爸說做臥底的很慘的,我小時候家裏幾乎沒有父親的照片,我母親和我父親一張結婚照都沒有,我翻出他們的結婚證我父親那一半也被撕掉了,所以我父親的照片,後來我整理,幾乎是沒有的。


    那時候不比咱們現在,隨時隨地手機裏就能有,他們在外麵出來混,誰會有功夫和閑情逸致去照相館照啊。”他伸手摸向那張照片,“可他的好兄弟,在這邊卻過怎麽樣的生活。”我順著啊是的他的指看到白色的骨灰壇邊上擺著的一家三口的照片。


    一家三口是阿飯一直在找的,那個男人和那個死掉的女人還有一個內陸孩子的照片,背景還是在內陸邊境,這個恐怕才是真正的一家三口,而旁邊還放了一張和我們手裏一樣的,女人和領養孩子的照片,以及和領養孩子一家三口的照片。


    阿飯手指抓著玻璃發出及其刺耳的聲音,他怨恨的眼神不甘心絕望一直盯著骨灰盒邊上的照片,以至於旁邊祭拜的人都奇怪的看過來。


    “阿飯。”


    半晌他收斂情緒,背過身去抹了一把臉,回過頭來,“對不起,紅狼,我失態了。但是,請諒解我的心情。”


    說這話下一秒鍾就打開那個玻璃門要去抱骨灰壇。


    我嚇了一跳,馬上阻止,“阿飯你幹什麽?這邊是當地人的聖地,你要是做傻事會惹禍上身的,人已經死了還不行嗎?你非要把自己搭在這裏,你對得起你父親嗎?”


    四周的人已經皺眉的交頭接耳警惕的望著這邊,我嚇的去搶骨灰壇,阿飯卻是雙眼發紅一下抱起那個骨灰壇子,就要往外走,我嚇的趕緊和他爭奪,這要是把管理員惹來了,聽說這邊是當地人很信封的地方,要是在這惹事,我不敢想象。


    可就在我倆你爭我奪的時候,啪嗒一下,那白色的骨灰壇落地,我嚇的直接尖叫出來,阿飯也傻了眼,在場的人全愣住了,那邊有管理員大喝著說著當地語言拿著警棍過來。


    我瞪大眼,趕緊抓著發愣的阿飯就要跑,“別愣著了,趕緊跑啊。”心裏這個煩躁啊,真是帶阿飯來東南亞就是給自己找事呢,你說我要是帶別人出來還能幫幫我,帶他來就給他收拾爛攤子了,我這小心髒啊。


    一天和他在一塊忽悠忽悠的。


    拉著阿飯,後者卻愣愣的看著地上的骨灰壇,皺眉眼神震驚。


    “祖宗,趕緊走啊。你愣著幹什麽啊?”


    我回頭看那邊的保安過來了,急的拽他,阿飯卻驚恐的指著地上骨灰壇,“這,這裏麵是空的。”


    他瞪大眼睛看向我,“顏嬌,這個人可能沒死,是故意的,故意假死,恐怕就是怕人來尋仇,真是卑鄙小人。”他攥緊拳頭。


    這時候那邊保安已經過來,我推著他,“趕緊說句話啊大哥你不是會外語嗎?就說你是死者兒子,不小心打了,不然咱倆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這時阿飯也回過神來,但更多的是眼神中帶著光,衝著過來的拿著警棍的保安說著一連串的外語,可是對方臉色似乎並沒有緩和反而指著他說了一圈什麽,更加凶神惡煞對著對講機說了什麽。


    我雖然聽不懂,可是看著樣子對方好像要動真格的了,md,你怎麽說的啊,要是家屬弄得,這裏的人也不會管的,怎麽現在好像來抓我們來了。


    正愣神擔心呢,阿飯一把抓過我就往外跑。


    我瞪著眼睛,“怎麽了?”


    卻看阿飯四處看著,這時候突然盯住一個方向,抓起我就往那邊跑,嘴裏還嚷著一串英文。


    我完全蒙了被阿飯抓著往外跑,“這是怎麽了?”


    同時驚恐地回頭看著後麵大批安保追過來,可阿飯就皺著眉頭指著前麵叫著,一麵發瘋的跑,也不知道要先躲一躲,我就在他身邊被他拉著啊啊大叫著,後麵人竟然都準備開槍了,我大叫著,“阿飯你個厄瑪了巴子死人啊,趕緊躲一下啊,後麵開槍呢。”


    可是那人就和聽不見似的,索性鬆開我直徑往前跑著,我被他一鬆,趕緊東躲西藏,後麵人已經射擊了,我這時候也顧不上他了,一下躲到停車場車後麵了,那些人隻看到阿飯不斷地往前跑,拚命追著,我遠遠看阿飯瘋了一樣的像是在追趕誰。


    最後看到一個穿著灰色夾克衫的男人的背影速度極快敏捷的上了一輛出租車疾馳而去,而阿飯也上了一輛車追了出去。


    我在這邊罵道,不會這麽就把我扔了吧。


    咬著嘴唇,心裏把阿飯這家夥大罵了一溜十三刀,偷偷溜出門口,看看車道上已經看不見了的出租車,氣的直跺腳,索性打了輛車回賭場賓館了。


    大概是我臉上怨氣太重以至於走進賭場一路都有人頻頻側目,剛往裏走了幾步就聽到有人叫我,“紅狼。”


    我回頭,是吾生,後者最近一直在喝中藥調養,精氣神好了很多,也不怎麽帶墨鏡口罩了,隻是那一頭披肩的長白發走到哪裏都惹人側目和頻頻議論,豪賭大賽一戰,白發樹的名頭可以說是響徹世界。


    更因為他是這賭場的老板,還有這俊美的臉以及代表性的白發,讓不少人見他如路上偶遇明星一樣的感覺。


    更有不少名媛總是想上來搭話,不過吾生這人一向不在乎別人的看法,更不屑於理那些鶯鶯燕燕。


    此時倒也不在乎別人看著的眼神,走過來關切的皺眉,“看起來臉色不太好。”


    看到自己人了,我難免發幾句牢騷,“阿飯真是氣死我了。”


    我看看四周,他理解我的意思,引我去了餐廳包廂裏,其實這段時間我倆最常來的就是這個包廂,他總是讓廚房吊著花樣給我弄吃的,還用了很多藥材,都是他親手做的,說我的肺受過傷需要好好調理。


    此時坐進包廂,吾生吩咐服務員上藥膳,“把我上午準備的拿上來。”


    一邊給我到茶,一麵聽我囉嗦,很自然的把手放在我手腕上,“你說你,和他生氣做什麽,生氣傷了自己多得不償失,你身體本身就不好。”


    這時候服務生拿上來一個湯碗就退了出去,一麵吹著湯,一麵聽我嘮嘮叨叨。


    末了把吹涼的送過來,笑著,“那麽說,應該是阿飯看到了要找的那個人的兒子了。”


    我一愣,思索了一下,對啊,當時我叫他對那些保安說是死者的兒子,他說了結果那些人更凶了,然後阿飯就好像看到誰一樣追出去了,也許就是看到那個死者的兒子,或者就是死者本人呢。


    所以才會激動的追出去,想到此,我剛才的氣就一下消了,不過還是難免埋怨。


    “我看對方如此金蟬脫殼,恐怕就是怕仇家找來,放心我會找人去打探的,回頭你叫阿飯別費心了,還有,告訴他,沒事別帶你去那種地方,你本來就身子弱,那地方陰氣太重。”


    我乖乖的看著吾生,看他把糖水送到我嘴邊,心裏劃過一絲奇異的東西,“吾生你和以前好不一樣了。”


    後者抬眼,“是嗎?我沒覺得啊?”


    我笑著,“更暖男了,更惹女孩子喜歡了,我可聽說最近好多名媛把你當鑽石王老五盯上了,也是,你這造型這細致體貼的樣子,比以前那木頭人可好多了,怎麽樣,這麽長時間以來有多少女孩子在你身邊追求啊,有中意的沒有。”


    我其實就是開玩笑的,主要是吾生聲這麽細心讓我心裏總是有一種很不一樣的感覺,而這種感覺讓我很尷尬。


    後者卻低垂著眼瞼把碗放下,“我有喜歡的人了,嬌爺以後不要說這樣的玩笑話了。”


    我一愣,張張嘴想再說兩句,卻最終也沒說出口,半晌他先開口卻說得別的話題,“安少後日啟程?”


    我點頭,“金三角王的請帖,這可是一場鴻門宴。”


    “你要跟著去嗎?”


    “肯定要啊。”


    我眯起眼睛,“這個信奈不知道是什麽意圖,安東贏了比賽,兩人不知道怎麽鬥呢,我這次去可不是代表我這個人,我代表西北神秘世家,是安東的籌碼之一。”


    吾生卻點點頭,“哦。”


    “哦什麽啊?我這次從金三角回來就要回國內了,怎麽你還在這邊當你的賭場老板啊,和我回去嗎?”


    他笑著看我,“當然和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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