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我的眼睛,“所以有時候情緒上難免失控,你別在意,我會盡量控製自己配合你,但也請你能體諒我的心情,就比如現在,你覺得我很平靜,可實際上。”


    他停住話頭,我低頭看著他拿著筷子的手,微微有些發抖,心裏一沉。


    阿飯苦笑著,“之前我幾次申請到這邊來臥底,都沒被允許,後來我進入了許處的組裏,一直到這次,我覺得是上天給我的機會,但許處一開始並不讚同讓我來,他說我會帶入私人感情,確實,無法避免我的私人感情。


    可是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我和許處保證過如果反一次規,立馬會撤回去,所以,嬌爺,也請你看著點我,算我的請求,可以嗎?”


    我微微發愣第一次正視這個阿飯,他平時送盒飯的時候很少出聲,直到那次木蘭他們進了警察局,我才意識到這個人是多麽沉著冷靜,可是這一次卻又顛覆了我對阿飯的認識。


    他看我發愣,深呼吸了一口氣,笑著,“無論是紅狼還是嬌爺,都是內陸的大人物,一旦進來這邊肯定會被當地勢力盯住,要知道內陸的大姐大並不多,所以我剛才故意盛你一頭,在外男強女弱才是常態,這是掩護,所以,嬌,別想太多,等見了安少,我自然會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我一愣,原來我心裏的小心思阿飯全知道啊,頓時感覺有點無地自容的慚愧,摸摸頭發,笑著,“哎呀,我才沒在意這些呢。”


    我倆安靜的吃完了一頓飯,到離開的時候,對麵盯著我們的人已經不見了,看來隻把我們當做過路的了,這裏的過路可不是一般的路過,來這邊的都是做小生意或者暗地裏的勾當的,還有很大一部分是想從這裏偷渡到東南亞的。


    晚上吃完飯這小縣城還算熱鬧。


    我倆找了一家客棧住下了,這邊客棧很簡陋,勉強有二十四小時熱水就不錯了,空調什麽的是沒有的。很小的門臉,縣城招待所,看這敷衍的名字就知道裏麵不會太好。


    前台不大旁邊是後廚和洗漱間,後院。旁邊一個老舊的木質樓梯通往樓上,上麵有二層和三層,每層有七八個房間,都在走廊一側。


    要了兩個房間,都是最原始的鑰匙,拿著剛走上樓梯,就聽見門口進來四五個人,都是二三十歲的男人,一看也不是本地人,都穿著戶外服裝背個大包,再找房間。


    我有點看了一眼阿飯,後者在我耳邊,“這兩年這邊還算太平了,有時也會有旅遊來,不過也出過事,這邊到底不太平,來之前許老板還調查了,說就在這幾個月本來當地幫派已經和平了不少,但突然從內地不知道哪來的幾個人,帶著臨近縣城山區的不少人過來開荒。”


    開荒當然在這裏不是原本的意思。


    我有點驚訝,阿飯繼續到,“那夥人挺厲害的,偷襲當地勢力,當地的幾個勢力有的聯合,有的就投靠新勢力,所以現在亂著呢,也就沒多少人管外地人了。”


    這麽說我還得感謝那夥人唄?


    不過這邊這麽亂,真是出乎我的想象,但因為之前去過西北,所以這邊在我看來也就是小打小鬧了。


    我們的房間在二樓,挨著的兩間,剛打開門要進去,樓梯就一陣吱嘎吱嘎的聲音,剛才樓下那四五個男人上來,竟然就住在我們側麵的幾間。


    我也沒多看直接進屋,隻是阿飯一個閃身進來,我有點驚訝,阿飯卻是做了個噓的動作,鎖上門,打開燈走到房間一邊,貼在牆上聽著。


    末了皺眉,我疑惑的,“怎麽了?”


    阿飯搖頭,“隔壁那幾個人好像有問題。”


    我咽了口口水,“什麽問題?。”


    阿飯指指手腕,“我以為就是驢友,或者像咱們一樣偷渡的,可是,剛進門的時候,一個人手腕上有紋身。”


    “紋身?”


    阿飯點頭,卻又有點不解。


    “到底怎麽了?看他們也不像當地人的長相啊?能是當地幫派嗎?”


    “說不好,這紋身我沒印象了,但很眼熟,我敢肯定是內陸幫派的,但我記不清了,不管怎麽樣,防範於未然,嬌,今晚我住這個房間,你去隔壁。”


    我木木的點頭,拿著自己的行李又到了隔壁房間,隔壁房間是這走廊的盡頭,一打開門就是走廊盡頭的窗戶。


    我看著房間,不大,還算齊整,一張床,上麵是那種藍格的床單,一個木頭桌子一個椅子,還有衣掛,窗戶是那種鐵的,我確認關好了,躺在床上,這個招待所是公用洗手間和浴室。都在一樓一側,後廚旁邊。


    我本想忍忍,可無奈,這邊天氣悶熱,在床上輾轉反側都黏膩的難受,最後索性拿上毛巾想去衝個戰鬥澡就趕緊回來睡覺。


    隻是我這邊打開房間門,就看到走廊那邊隔著幾個房間也打開了門,一個年輕男子,就是剛才那五個人中的一個正好走出來,嘴裏叼著一根煙。


    我注意到那個男子的手腕上確實有一個紋身,說不清的圖樣,有點像一隻蝙蝠。


    那人看了我一眼,就往樓下走,我也隻能硬著頭皮下去,可那人卻直徑走出了招待所。


    我長舒一口氣,搖著頭不能再這麽自己嚇自己了。


    進了洗手間,看到分男女洗澡間,倒是比想象中的好,有點像內陸的大澡堂子。


    我走進女澡堂,裏麵有水聲,看來已經有別的住戶在洗了,沒想到這小縣城來的外地人還挺多的。


    我也找了個隔間,進去衝了個澡,海邊的澡堂水都帶著一股天然鹹味,不過熱水還好,很舒服,我也不墨跡,很快就出來,隻是出來的時候碰見旁邊隔間裏的女人正好也出來。


    和我穿好衣服短袖長褲不同,那個女人就穿了一件長t恤,剛剛蓋住屁股,一雙人字拖,那雙大長腿連我看了都一愣,在往上看,大波浪的頭發,皮膚白質,那張精致的小臉真是我見猶憐。


    眼睛裏的精明勁更平添了一股媚氣。


    能看出來是當地人的長相,但和當地大餅臉相比,真是個難得的美人。


    看我微微發愣,盯著她,那姑娘毫不示弱的看過來。上下打量我一番,和那張小甜甜麵孔很違和的抖著一條腿,“外地來的啊?”


    我一愣反應過來,低頭嗯了一聲就趕緊出去了。


    我剛才在洗澡間洗完澡,就匆匆畫上阿西給我製作好的版模,因為不能帶阿西來,所以阿西特意研製出了化妝和人皮麵具的結合體,製作出版模,讓我隨身攜帶,必要時候就掛上去。


    可是因為剛才臉上還濕著,所以版模還沒幹,要幹了才有完全效果,所以此時我的臉略微看著有點別扭,怕被對方看出破綻趕緊就低頭走了,隻是身後那姑娘冷哼一聲,“真無趣。”


    可是我剛出洗澡間,就看見對麵男澡堂似乎也出來一個人。


    心想著真是不該出來,趕緊匆匆上樓。身後卻傳來那個姑娘的聲音,“三哥原來你回來了,大哥呢?怎麽就你在這啊?大哥還沒回來啊?今天店裏好像來了好多人,我一會去前台打聽一下,好給大哥提個醒啊,最近外地人這麽多,咱們得提防著點。”


    我隻聽到這兩句,卻心裏一沉,看來這地方確實如阿飯所說都是各個幫派的勢力。


    這縣城一共也沒幾家招待所,這個算是規模大的,肯定是要被攥在幫派手裏的啊。


    想到此,心裏浮上一層擔憂。


    站在樓梯上想在聽聽打探一下消息,卻聽見樓下門外,呼呼啦啦一群腳步聲,還有那姑娘欣喜的,“二哥。你們回來了。”


    然後聽見七嘴八舌至少五六個男子的聲音,期間還夾雜著當地的和周邊的方言,還有往樓梯這邊過來的聲音,心裏一慌趕緊跑回房間,鎖好門。


    隻是我看了看那簡陋的木質門,一下睡意全無了,這半夜要是進來人可咋辦啊。


    索性開著燈躺在床上,時不時的看一眼門,心裏亂七八糟的,想著外麵的勢力,東南亞的複雜,安東,雲聰,亞瑟,等等亂七八糟的,心煩的不行。


    最後隻能靠玩手機緩解著還煩惱和壓力。


    我真是太久沒玩手機了了。尤其是微信,上次看微信還是在京城家裏時候,後來到了安城療養院,也不怎麽通網,接著回到京城,忙碌的要命也沒時間玩手機,此時翻開微信,翻著朋友圈,還真是覺得世界變化快啊,我朋友圈裏的好友得有一半以上當了代購和微商。


    我無奈笑著,百無聊賴翻著好友,以前沒時間注意,此時大概是無聊再就是想找些事情轉移恐懼的注意力,結果讓我發現了一個真理,那就是一個人的朋友圈啥樣,絕對這人就什麽性格。


    木蘭,不知道什麽時候去照的藝術照,還是古裝,頭像換成了一個聶小倩的造型。


    阿飛朋友圈全是心靈雞湯。


    阿西朋友圈裏全是阿朋做的菜,天天曬。


    江心都是體育節目轉播。


    我忍不住快笑出來了。


    往下翻,一下翻到了一個人,平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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