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吾生說的時候,我還覺得他太誇張了,我家那邊之前就比較費勁什麽牛車轉大巴火車啥的。


    可到了吾生這邊我才知道有多誇張,怪不得木蘭他們咋都找不到。


    首先我們坐了離京的大巴,坐了一天,然後又轉了長途大巴,坐了兩天兩夜,我就不先說,車上嘔吐味和臭腳丫子味多麽讓人受不了了,我們四個除了阿西都不是嬌氣人,但阿西嬌氣也沒影響,因為根本沒別的辦法。


    於是一路上就在阿西的怨聲載道中我們終於下來了大巴車了。


    這時候已經過了三天了,吾生卻說還遠著呢。


    我整個人當時都不好了,最後悔的就是買了一堆東西還要拿著。其中什麽電熱毯啊,按摩腳盆啊啥的。


    結果下了車我們到了一個縣城裏,吾生說當時是隨便搭的順風車出來的,所以我準備花錢租了一輛車,最起碼自己的車能舒服一會是一會,可是這個縣城,當地也沒租車公司,我們就和吃飯的小飯鋪子商量,老板把自己的五菱之光租給我們了。


    其實我看那輛破麵包車的時候,還是有點擔心,可是老板拍著胸脯說,路過他這的人都租他的車,前些日子剛租回來,好用的很,也沒別的辦法。隻能租這輛車了,主要是這飯店附近也沒有什麽人家有車。


    為此,我還付了一大筆押金,但這都不是問題,問題是我們的東西太多了,我這會學聰明了,和吾生打聽了一下,後麵竟然還有牛車還要徒步,我果斷決定扔一些東西,可是在收拾東西的時候,吾生看到我買的電熱毯愣了,“嬌爺,我們那邊沒電啊。”


    我如遭雷劈一樣,沒電我這電熱毯電足盆有啥用啊。


    苦笑不得,最後挑挑撿撿的,選了幾樣方便輕便的禮物,比如那一盒保暖內衣給吾生的師父,還有純棉線襪子五十雙,帶給吾生的師兄弟們。


    雖然我看著這些東西真是覺得寒酸死了,怎麽說吾生現在離開師門之後跟我混了,我怎麽也要做足麵子啊,可吾生說沒關係的,他們那的人都很淳樸根本不看這些的。


    隻好這樣了。


    按照吾生的指揮,我們出了這個縣城,沒上國道,原來他們那不是國道能到的地方。而是進了山路。


    一開始開車的時候,偶爾路邊上還能遇到小飯店,再往後開,就始荒涼了,還好我準備了很多吃的。


    怎麽說呢,就是山村公路,到是還有人煙,隔一段時間就能有一個村子,後來村子也不怎麽見了,但是還好山村公共路上有幾個服務站,買點茶葉蛋什麽的,過往車輛都是我們這種五菱之光或者小貨車。


    是來回給這些個村子送貨的。我打聽了一下,原來這邊的村子都很閉塞,種田自給自足,其他東西生活用品啥的都靠這種運輸,傳說之前遇一次泥石流塌方,車子進不來,這村子裏的人頭發都白了,因為沒鹽。


    我們又到了一個服務站,雖然這服務站簡陋的看起來就像個牛棚,但是最起碼能加油,還能有賣方便麵和熱水的,我們四個就買了方便麵慢慢就這茶葉蛋吃。


    因為這樣的公路跑貨的車本來就不多,偶爾還能看見趕著牛車出來的村民,所以看起來非常荒涼,兩邊是大山,那些村子都在山後麵。


    這個格局到和我家鄉那邊差不多,所以我還算覺得熟悉。


    我把車停在服務站裏麵,四個人坐在車邊上捧著方便麵。服務站裏還停了另外一輛麵包車,司機是個一看就是長跑貨的,裝備都比我們看著齊全,車上有保溫杯,穿著一個破棉襖,身上蹭著機油,頭發好像很久沒洗了,拿著杯子到服務站接熱水。一邊和服務站小賣店的老板娘調笑。


    “怎麽的?張老板最近又有生意啊。”


    老板娘笑著諷刺著,那個張老板也不生氣,“哎呀,最近不跑貨了,跑人,誰知道呢,城裏人好日子不愛過,都願意往這窮鄉僻壤裏跑。我樂得賺這個錢。


    這不嘛,送了那些人,我空車跑回來,還能拉一點鄉裏的土特產,回頭在賣給城裏人。”


    那老板娘感興趣的,“我說,這些城裏人往這山溝溝裏跑幹什麽啊?”


    “鬼才知道呢,這城裏人都瘋了,有錢沒地方話,就愛找罪受,有些人為了探險,那些個驢友,每年我都能碰到一些,有的能出來,有的就爬山死在那山溝溝裏了,還要救援隊去找,你說這和救援隊能找到個啥啊,能把屍體拉回來就不錯了掉在山裏頭的,都找不回來,不是摔死了,就是被狼吃了。還有一些人啊。”


    那個拉貨的司機神秘的說,“還有人啊,專整那些個神神叨叨的東西,求仙問道的。”


    那老板娘興趣越來越濃,那司機看老板娘有興趣,故意吊人胃口,咳嗽著,老板娘瞪了一眼他,還是從貨架子上拿了根火腿腸剖開給他。


    那司機得意的一口咬住火腿腸唾沫橫飛。


    “都說這山裏頭有長生不老的方子,那些有錢人啊,錢多了,就不想死了,專門四處打聽,我就拉過倆個,哎呦呦,那深深叨叨的樣子,我看著真是覺得搞笑,要是有人長生不老,過去皇上咋還能死呢?


    那大人物都能死,憑啥一個百姓你有點錢就死不了啊,可那些人呢就不甘心,不過呢,我也樂得轉錢,給的價那個高呢。”


    “真的假的,看你說的那個玄乎,他們都去哪啊?”


    “就那些山溝溝裏,有的地方可難走了,車都到不了,他們就自己爬過去,叫我在外頭等著,我呢,拿完錢,才不等呢,等一個禮拜沒出來我就走了,不過來別的司機說有人從山裏頭出來,八成就是這些人,嘖嘖嘖,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啊。”


    老板娘被他逗的咯咯咯笑著。


    因為無聊阿西在一邊豎著耳朵聽著,其實我也聽見了,隻是我對這些一向沒什麽興趣,但阿西不一樣了,他就愛聽怪力亂神的東西,湊過來對我說,“嬌爺,你說這山裏不會真有神仙吧,不然怎麽就有人總往山裏走?”


    我白了他一眼,拍著他的後腦勺,“你清醒一點吧,咱們不就是往山裏跑的人,那些個打著各種名義進來的,指不定幹什麽勾當呢?”


    想到以前人販子到我們村裏來,也是打這種奇葩的名義,最後還不是為了賺錢,哪來的神仙啊。


    阿西不死心又轉頭去問吾生,後者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我們吃完飯休息了一會,看那個司機上車準備走了,他是和我們相反方向的,看來是剛從裏麵出來。


    想到此我給了阿西一個眼色,後者趕緊在那司機上車前攔住了,“大哥,你剛從裏麵出來吧,想和你打聽打聽,前麵還有服務站嗎?”


    那司機也算是豪爽,“前麵哪還有服務站啊?在這多買點吃的,帶好汽油吧,還有在開兩天車呢,這兩天別說服務站了,走到最後有沒有路都不一定了,我出來的時候山裏下雨呢,一下雨就塌方,要等救援隊來,一年到頭 榻了挖,挖了塌的。”


    我心一抖,看一眼吾生,後者搖搖頭,“我上次出來的時候還沒塌,是有路的。”


    我扶著額頭,吾生聲也是第一次出來,回來要是路堵了,他也不一定能找到路了。我還是決定好好打聽一下,“那大哥,要是路塌了,有啥法子進去嗎?”


    “翻山啊。”


    司機上下打量我們一番,“你們這幾個娃,進山幹啥子,看起來都像是城裏人。”


    對方打量我們。在看到我們的車的時候,眼神微微眯了一下。


    阿西變通的快,“我們進山想看看有沒有農戶有深山特產,回去加工成果汁食品,幫鄉裏致富。”


    那司機顯然沒信我們這話,揮揮手,“別扯了,你們城裏人就往犄角旮旯跑,往前在開一天吧,有沒有路看造化,多帶點幹糧。”說著還朝著老板娘揚揚下巴,“老板娘,我可給你說好話了,這幾位進山多給預備點吃的。”


    那個老板娘笑著,“好勒。”


    司機說著看了我們一眼開車走了。


    沒辦法,我們也上車了,不過聽了那人的話在這服務站多買了很多吃的,什麽餅幹麵包火腿腸,老板娘樂開花了,不知道那個司機說的真還是假的,是不是老板娘的托,那老板娘從裏屋拿了不少保鮮膜包著的麵包,看著我們笑著給裝進塑料袋裏。


    再次上路,這次換了陳曼開車,我休息,我問著吾生具體下麵的路。


    吾生想了想,“嬌爺你放心,就算路塌他了,我也能找到的。”


    我是不信他這話的,可吾生很肯定的,“嬌爺不知道,我們寺裏出來的人,就算走多久走多遠路變成什麽樣都會找回寺裏的。”


    “咋的,身上有定位啊?”


    吾生搖頭不知道我說的定位是什麽,直說,這是他們門下的功夫,就是能感覺到寺廟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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