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回頭看我,在昏暗的燈光裏剩下一個側影,揉揉我的頭發,在我耳邊,“挺聰明的啊。”


    我在黑暗中不屑的翻了個白眼,不過一想他也看不到,隻好作罷,“你是不是知道那個阻擊手是誰的人?”


    “這種誰最想鬧大的,想讓雲家沒臉的還有第二個人嗎,雲聰也知道。”


    “雲詹?”


    “對。”


    “那你?”


    看了我一會,安東笑著,“阻擊槍我可不覺得是司徒贏給他的,那個人剛接觸軍火,知道這東西不好弄,而且,你覺得就算司徒贏支持雲詹怎麽可能給他這種武器和人,惹火上身呢,而且連你都猜到是司徒贏的人,你覺得他那麽傻嗎?”


    我到不和他計較說我傻了,思索了一下,“你是說另有其人?”


    “恐怕是有人想栽贓司徒贏,或者利用雲家的野心,製造司徒家和雲家關係的破裂。”


    “誰?”


    “反正不可能是司徒,具體是誰還要再看。”


    “那你為什麽要支開雲聰,你是不是猜到是誰了?”


    “我剛說完,電光火石一下意識到了什麽,安東不想讓雲聰跟著,那麽答案隻有一個,“不會吧?你說八哥來京城了?”


    “除了八哥,整個京城我想不到除了我和司徒贏還有誰能拿到這種阻擊槍,不是和你吹,警方都未必有這麽厲害的阻擊槍。”


    這點我倒是嗤之以鼻,大哥你真瞧不起我們警方,不過此時可不是和他說這話的時候,這種槍是挺難拿到的,除卻警方,那麽能拿出這種槍並且能出這種射程的阻擊手的人,除了司徒贏就是安東了。


    “你注沒注意到剛才的水晶燈和紅酒塔,都是打在了玻璃最厚實的地方,那樣崩開的效果最大,距離這麽遠能打的這麽準,說明這人絕對是高手中的高手,對方就是這樣百密一疏讓我看出破綻的,或者說對方太高估我和司徒贏的了,這種高手,就算我那幾個阻擊手小弟也未必能達到。”


    安定說到這看了我一眼,“你那個小弟叫阿元的,他差不多,不過也是伯仲之間。”


    我心裏一沉,咳嗽了一下,安東就看過阿元幾次出手就能下定論,未免太厲害了吧。半晌,“你是說這種高手你沒有?”


    “何止是我,司徒手裏也沒有。”


    “那萬一呢,萬一他就是想和雲家撕破臉呢,皇浦家在海外可是。”


    “皇浦老頭那個人謹慎小心的厲害,皇浦家和司徒家的婚禮還沒舉行,他不可能把這種高手給司徒的,而且司徒贏那個人也不會傻到用這種高手暴露身份,所以人也不可能是司徒贏的,那麽放眼整個京城還有這種高手的,除了警方,就剩下一個可能了。”


    “背後那個人。”


    “沒錯,如果我沒猜錯,這種阻擊手需要一個人接應,改變路線聽從指揮什麽的,在東南亞那邊就這樣,看那個人手法就是那邊訓練出來的。如果我沒猜錯這個接應的人因該是八哥。”


    “為什麽?”


    “你大概還不知道八哥是如何起家的吧?”


    “什麽意思?”


    “當初除了我們幾個人支持他的生意,他在黑-道上之所以厲害,是因為他訓練了一批非常有素的阻擊手,那個時候就連五大家族也不例外,死了不少厲害人物,包括一些政-要,都是被人一槍斃命。


    所以這個阻擊手沒殺人而是打了水晶燈還有另一層意思,我想不到別人了,我隻能想到八哥既然在咱們麵前暴露了,那麽他的目的是什麽?”


    我想到在西北的時候一得嗦,“他是要主宰全人類嗎?”


    “那麽第一步,丫就是想要證明,他八哥又回來了。”


    安東話音剛落,我一挑眉就看見樓上十八層的感應燈突然亮了,隨後就有打鬥聲。


    安東一皺眉示意我往上跑,因為沒注意腳步,這一次燈一路亮上去。


    而上麵一路亮下來。


    安東掏出後腰的槍上膛,我緊張的在後麵跟著。“如果是八哥,你不想讓他們見麵?為什麽?”


    “雲聰當初和八哥的感情太好,八哥那個人很有說服人心的本事。”


    我一下意識到了什麽,原來在安東心裏我一直以為雲聰被是他當做可以利用的商業輔助,為了得到雲家支持,才會如此重視雲聰和其家族的利益,而此時我有一種感覺,似乎在安東不為人知的內心裏,他是很看重雲聰的,不然,不會想著怕八哥利用雲聰。


    可是此時不是想這些時候,我們跑上去,上麵的打鬥聲越來越大,我們聽到雲聰悶哼一聲,安東一急,直接上去,可就在這時,感應燈一下滅了,是很突兀的,我甚至聽到什麽運作機器的熄火聲音。


    從樓道另一邊傳來一聲悶響,我一下反應過來,“停電了。”剛才是電梯卡住的聲音,怎麽回事。


    “是有人把電斷了,我就知道這樓裏有阻擊手的幫手,快,必須馬上抓到人,不然那人就會趁亂跑了。”


    我倆手忙腳亂的往上爬,上麵樓梯上叮叮咣咣的聲音一路下來。因為沒了光亮以至於這個沒窗戶的樓梯間此時黑的什麽都看不清,伸手不見五指,我隻聽到有東西從我上麵的樓梯上滾下來,砸到我腳邊,我大喊著,“是雲聰嗎。”


    我腳下的人卻沒出聲,跳起來一下就往我身後跑,我一下意識到了什麽腳一伸,絆住那人,情急之下拉住那個人什麽東西,好像是一個手提袋子,我一把拉住,可是那人發了瘋一樣,拳風向我打過來,我能感受到確實卻是躲不開,隻覺得身後有人拉了我一下,拳頭從我耳邊過去,帶著風,可見對方是個練家子。


    緊接著我身後的安東就過去了,和那人對上招,可是這樓梯上交手很容易從上麵滾下去,一不小心還有可能從中間掉到下麵去,現在這裏可是二十層啊。我感覺剛才退腿都走軟了,更別說打架了。


    我身後又有人過來,我緊張的靠在牆壁上,卻聞到了雲聰身上的香水味。


    和粗重的呼吸聲,似乎也下去幫忙了。


    我就是個三腳貓,我可不敢再這樓梯上摸黑打鬥,老娘還要命呢。


    可是我就在這站著也不見得安全,下麵又有人往上跑,我本能的伸手去抓了一下,結果那人一掙紮我摸到那人手腕上的手表帶,用力在他手腕上一抓,那人啊的一聲,可是掌風隨後就過來,我一躲,不撒手的抓住那人包帶,被那人的巨大衝力拽倒在樓梯上,磕的我都要吐血了,那邊雲聰和安東同時叫了一聲,“顏嬌”。


    我這一遲疑,那人一下爬到樓上,推開了樓梯間的門,和外麵守著的小弟打起來了,因為樓裏現在沒燈,所突然衝出來一個人猝不及防,雲聰的小弟也嚇了一跳,直接和那人扭打在一起,這期間手電筒都掉了。


    我們這邊安東把手機打開了,md,我剛才太緊急,都忘了打開手機了,這一亮刺的眼睛生疼我們趕緊過去,可是還沒到門口,隻聽一聲槍響,我和安東一驚,過去,撿起地上的手電筒,隻見雲聰的小弟拿著槍在那瞪大眼睛,看到我們過來,得嗦著,“聰少,安少,這人他。”


    我們看到一個穿著一身黑衣的男人躺在地上,子彈直接打中了頭部,滲出血來。


    安東過去,蹲下來摸著那人脖子上的動脈,半晌,“死了。”


    “死了?”


    雲聰過去,拉下那人麵罩,安東眼睛顫抖了一下,雲聰也是不可思議的拿手電筒照著那張臉,“真是他?”


    “誰?”


    安東歎了口氣,皺眉對著我,“看來大家都猜錯了,這個人是東南亞那邊來的。”


    “東南亞,什麽人啊?”


    “這個人我見過,阿聰也見過吧。”


    雲聰皺眉看向安東,可是卻不似之前單純,盯著我們帶著疑惑。


    安東盯著地上死了的那個人,冷笑出聲,“原來那個人想嫁禍的不是司徒,而是我。”


    “到底什麽意思啊?”


    我看看雲聰又看看安東,在黑暗中隻有手機光亮和窗外的月光透過來打在臉上,雲聰的表情非常奇怪,感覺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懷疑?對,懷疑。為什麽會用這種眼神看著安東呢。


    後者卻是盯著那人,半天也沒說出話來,最後對著雲聰,“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不會傻到拿自己得人下手。”


    “可這不是安少你的人,我知道你的人沒有這麽好的伸手,這需要常年在熱帶雨林裏訓練,這人應該是叢林敢死隊才是。”


    “到底是什麽意思?誰能給我解釋一下嗎?”


    我發現兩人氣氛非常緊張,得得索索問道。


    “邦將軍的人。”“安少的人。”


    他倆異口同聲,第一句是安東說的,第二句是雲聰說的。


    “什麽?”


    我瞪大眼睛,可隨著我這句什麽,樓裏的燈一下又亮起來了。


    車燈光刺眼我皺眉又看那個阻擊手,這人雖然看著麵生但我好像確實在之前阿邦將軍和阿舍將軍來的時候,在他們身邊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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