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難過說不痛心疾首說不意外,是不可能的,可是我理解許處,他是刑偵支隊的隊長,是特殊案件調查組的組長,是臥底們的頭,是破案的最大領導,他還是個鐵錚錚的漢子,他不能哭,不能難過,不能有絲毫情緒,甚至不能在手下麵前提這個人。


    說好,還是說不好,王玉爾雖然最後背叛了組織,可是他這些年提供了很多西北的資料,當初送誰去西北,都是送死,可是王玉爾去了,他做了貢獻,雖然最後結局並不好,可是他已經死了,我們沒法說是與非。


    還有,作為私心,許處他痛心,他難過,他恨,他傷,又如何在下屬麵前提起,他不能表現出任何情緒,隻能一個人憋在心裏。


    半晌,掐滅煙頭,拿出兩本破舊的日記本,那我認識,正是王個玉爾的日記,一本是平哥第一次進西北和他交接的時候帶出來的,另一本是我帶出來的。


    我又想起王玉爾最後那個眼神,心裏一酸,忍住情緒,看著許處,其實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知道許處現在的心情,可是沒人敢說話,也沒法說話,這裏麵和王玉爾相熟的人不多。


    阿元和阿飛算是資曆最老的了,但是他們也隻是見過並不了解,之前和王玉爾想熟臥底都已經犧牲了,現在孟莎沒了,那些老臥底們也沒了,連王玉爾也沒有了。


    我們的沉默此時此刻是敬畏。


    半晌,許處歎了口氣,“王玉爾的事,大家都知道了,我不做評價,我想要是以後大家有幸還都活著,不要提起就好了,屍體都沒回來,一輩子賠給了西北,功過算是抵消了,咱們的同事我不想讓其他不相幹的評論。”


    “我們懂,許處。”


    半晌,許處指著日記,“之前平生拿來的第一本日記裏麵是主要這些年各個幫派的細節分支走貨地形情況,這些王玉爾之前都給我們報告過,這本就是手稿,之前平生拿回來的時候,木蘭做過分析,後來顏嬌進去,也是靠這些資料,第二本是昨天剛拿到手的,阿元帶過來的。


    和第一本的內容很不一樣,我想可能就是因為這些內容,因為王玉爾叛變。”


    他停頓了一下,“因為信仰改變。”


    許處終究是不忍心說叛變二字吧,說著都是心碎。


    “因為信仰改變,所以沒有在平生第一次進去的時候就拿出來,或者怕被敵人發現,所以沒讓平生帶出來,而是第二次交給了顏嬌。”


    眾人點頭。


    許處似乎說不下去了,又點了一支煙站起來到一邊,對著木蘭,“你來吧。”


    點了點那本日記。


    木蘭咳嗽著過去,拿著那本日記放在麵前在電腦上劈裏啪啦的,很快屏幕上的畫麵就變了,“昨晚阿元拿過來,我就對這本日記中所提到的內容做了分析。


    這本日記是王玉爾對於西北邊境和內裏一些重要人物局勢,以及他這些年對於背後那個人的一些猜測,我覺得非常有價值,他提到的人名地名在電腦上做了分析,現在就給大家敘述一下。


    首先王玉爾猜測的那個醫生,後來知道消息,可以確定的就是當初京城六魔頭之一,八哥。


    說道這個八哥,在座的都是跟了這個案子這麽久的人了,沒人不知道吧,當初把整個京城都鬧得人仰馬翻,這個人物也算是厲害了,那時候他不僅讓五大家族上流社會頭疼,連警方也很頭疼,他手上勢力錯綜複雜,那也是唯一一次警方和五大家族合作,才把他手上的黑-道鏟除,而且他的手段。”


    木拉抿著嘴,我們則是在屏幕上看到她弄到的照片盤,都是當時留下來的,不過不是八哥的,應該是當時八哥手下的,都是處理人命,作惡多端的一些照片。


    “五大家族還和警方合作過?”


    這一點我不知道。


    許處在一邊補充,“沒錯,這點說好不好說不好也不好,怎麽說呢,那一次合作是迫於無奈,五大家族想要鏟除八哥,警方想要緩黑-道勢力,那段時期,不僅白道緊張黑-道也緊張,京城的治安非常不好,再怎麽下去就會極大地威脅到國家和人民的安全。


    所以不得不這樣做,因此我們更了解五大家組織間的運作了,但同樣的五大家族也更了解咱們警方,而且我想就是在那個時候五大家族開始王警方裏安插人了。”


    我心中詫異,想到孟莎之前說的那些話,心有餘悸。


    木蘭接著介紹道,“這個人現在是目前最接近背後那個操控之手的人,顏嬌提出了一點就是找出他沒死的原因,然後順藤摸瓜查一查是誰救了他,就能查到那個人了,這是一個突破口,除此之外,在王個玉爾的筆記裏也做了大量的猜測,他甚至找人跟蹤,日記裏還有大量的跟蹤筆記,我篩選了一晚上,最後找到幾個重點。”


    木蘭說著在屏幕上放出了幾張圖片,“第一個,八哥出境,我根據王宛玉爾幾次跟蹤,並調取了出境記錄,可以看出,每一次處境用的都是不同人的護照,而且嬌爺說他有一道長疤,不可能不引起呢注意,所以我們猜測是帶了人皮麵具。


    根絕跟蹤,和我在網上查的,我一晚上排除了所有不肯定的結果,猜測了一下他這幾年去得地方,芬蘭,挪威,英國,反正歐亞大陸幾乎要走遍了。不知道這些算不算是線索。


    第二點。


    王玉爾生前致力於想找到那個背後的人,所以一直死盯著八哥,可是從未見過八哥和什麽人接觸,所以猜測八哥就是背後那個人,可是按照嬌爺帶回來的最新線索,這點是不成立的,連八哥自己都承認了他背後有人。


    再有,以八哥的勢力,如果沒有背後一隻強大的手支撐,不可能做這些事,而且他醉心於科研根本無暇顧忌內陸這邊,這點也不成立。


    可是,王玉爾在西北沒看到八哥和任何人接觸,他盯的很仔細,這一點我們是不是可以猜測,他們用某種方式聯係,但這種方式我們還沒發現。這就是第一個重點人物,八哥。


    第二個重點人物,應該是也是除卻八哥,和那個人最有可能有過接觸的人,就是這個。”


    照片出來是一個年輕男子,似乎並不像內陸人也不像西北人,而且有點眼熟,“東南亞,金三角王,現在都叫他王,可以前,也是按照嬌爺的描述,和王玉爾的日記,因該是種植罌粟的奴隸,後來就成了金三角王。本名叫信奈,現在是個很較色。


    聽嬌爺從安東那邊的信息來源,這個信奈應該就是那個人扶持的,當時綠蠍子也出現過。”


    “可是會不會和綠蠍子遲來一樣隻接觸中間的人,而沒接觸過背後那個人呢?”這點不僅我懷疑,所有人都有這樣的疑問。


    木蘭卻打出了另一組圖,是那個年輕男人信奈宴客的照片,照片拍的很近,不知道從哪來的,看來東南亞金三角那邊也有我們的臥底,許處真是煞費苦心了。


    “這是新上任的金三角王宴請之前幾個部落首領的照片,在這次宴會之後,這幾個人隻有兩個逃出來了,其他人全死了,都是這個奴隸出身的人幹的。


    這人有軍火有糧食有人。而據我調查他的人大多來自於他當奴隸時候結實的其他部落的奴隸,這個人越幹越起勁,但是中間出了一件事,就是這宴客事件之後,他沉默了一段時間,沒有出現那段時間因為之前的震懾其他部落疑惑也沒有膽子大的。


    可是據我們的線人說那段時間說,他並沒有在寨子裏。這段時間他去哪了,是咱們所不知道的,但是,我卻在王玉爾的日記裏找到了一些線索。”


    又打上了一張照片,竟是是一個喬裝後的金三角王,真的,如果不是之前的照片對比,此時穿著,不仔細看真的看不出來是那批殺出來的黑馬金三角王。


    “這是王玉爾在邊境拍到的。”


    我看到那照片背景,皺眉,“你是說,在這期間,這個金三角王到過西北。”


    “試著想一想。”


    許處開口,“在金三角那大批的部落裏,有數以萬計的奴隸力在做工,背後那個人是如何在萬人之中選中一個年輕奴隸讓他挑大梁,並且隨便選中的這一個竟然所向披靡,有勇有謀有籌劃的拿下了好幾個部落,成為金三角最大的種植罌-粟的人,成為今日的金三角王呢?”


    我心裏一沉,一下意識到了什麽?


    “許處你是說,他之前就是被安排在那的?”


    “我隻是猜測,不過順著這條線我讓木蘭做了一下細致的解析,包括這個信奈的資料。信奈他在當奴隸的時候有一個兄弟,後來傳說他殺了兄弟上位,這一點我注意到了,並且做了dna比對,果然和我的想法一致。”


    “等等,許處你說dna比對,不會是找人把他死了的兄弟挖出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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