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這人凡是都多疑,害怕安東辦了他一腳,到底利益不同決策不同,所以他其實早在來西北很久之前就安頓好了卡洛伊這一步棋,之後全是計謀,這也是他在西北的底牌,然後,此時此刻這個底牌卻變成了安東的,那麽自己現在真的很危險。


    此時更加憤怒了,但與其說是憤怒不如說是在試探安東和這個卡洛伊合作的到底有多深。


    卡洛伊笑著,“坤少稍安勿躁,大家都是老朋友了,何必呢?”


    他笑著,走到那張沙發上,怕拍那張獸皮,“大家坐下來談嘛。”


    可是玉成坤哪還有心思坐下來慢慢談,眼中閃過狠厲的瞪著卡洛伊,後者卻拉起嘴角撫摸著那張孟加拉虎的獸皮,“算起來,大家果然都是老朋友呢,我這張獸皮跟了很多年了,在邊境喂馬之前我還到過東南亞,坤少這一點不知道吧,我以前差一點死在東南亞孟加拉虎的嘴裏,好在有人幫我解決了那個麻煩,並且將那隻老虎剝皮吃肉,還將這皮毛送給了我。”


    說著他笑著看向安東,後者似笑非笑。


    電光火石間我一下明白過來了,所有的疑惑都打開了,我就說嘛,安東這麽老奸巨猾的一個人,怎麽可能隻帶那麽幾個人進西北,我當初甚至都懷疑他是不是被玉成坤洗腦了,怎麽就敢帶著這麽幾個人到西北來,武器也不多,也沒人。


    在這西北這麽行事緊張步步為營的地方,還那麽自信,原來這家夥是有底牌的啊,而不是什麽都沒有。可是現在怎麽回事?是他擺了玉成坤一道嗎?玉成坤以為自己培養起來的雇傭軍實際上是安東的手下,不會這麽巧吧?


    我疑惑的,其實也正是玉成坤疑惑的。


    安東卻是笑著在卡洛伊身邊坐下,“算起來我們的重逢還要感謝你,阿坤,當初我就想在西北這邊培養一支隊伍,可是沒想到你在那個時候把卡洛伊已經栽培起來了,不過,到底少了軍火,我就偷偷地資助,算起來,阿坤你也不吃虧,算是和我合作,不然你手上沒軍火,現在這支隊伍可成不了氣候。”


    玉成坤在一旁沉著一張臉審視著兩人,抿著嘴沒說話,滿眼的警惕和防備。


    安東站起來,眼神盯著玉成坤的眼睛,“現在不信任嗎?阿坤不信任又怎麽樣,走到這一步了,我想弄死你早就弄死了,用得著讓你知道真相嗎?我當初說合作的基礎在信任,你沒和我說實話,我也沒和你說實話,算扯平了。


    現在也不過是繼續合作而已,我說了,阿坤我早晚有一天要治好你的疑心病,就算你對全世界疑心都好,但是對我安東,就不行。”


    他和玉成坤對峙著,到是那個老外卡洛伊站起來,摟著兩人肩膀,“大家都是老朋友了,一起搞基啦,別這個樣子了。”


    安東和玉成坤幾乎同時甩開那個外國佬,大叫著,“誰和你搞基。”


    語氣表情竟然出奇的一致。


    那個老外也不生氣聳聳肩,“好了啦,看你們也是兄弟啊。”


    “我和他可不是兄弟。”


    兩人又出奇的一致,然後互相等了一眼,倒是氣氛緩和了很多。


    “都這麽默契還說不是兄弟,好了好了,我不說了,不是兄弟,是合夥人總行吧,我承認我兩邊都站了,坤少我吃了你的米,用了安少的武器,咱們三個算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還是討論一下正題吧。


    我早就看那個女人不順眼了,還崆峒,她以為她是誰啊?這西北什麽時候輪到一個女人說話了。”


    他這句話到讓玉成坤和安東都緩和不少,尤其是玉成坤,看看安東,其實打消他暫時的疑惑不是別的,而是安東那句話,要是想弄死你我早就弄死了,也確實,玉成坤現在就算掙紮也沒用。


    而卻現在要合作還有很多事要談,不管他心裏有多不情願多防備,也得接受眼前的事實了。


    正好這時那邊廚房說飯準備好了,卡洛伊就招呼著我們去餐廳吃飯。


    這時候才回頭像剛發現我一樣,笑著,吹了個口哨,“好漂亮的內陸女人,不知道是你們誰?”


    安東還沒等他說完就摟過我,宣布主權,“我的女人。”


    同時一副離她遠點的樣子。


    卡洛伊笑的嬉皮笑臉,一點都不像是雇傭軍老大,朝我眨著眼睛,“知道了,這麽小心幹什麽,我又不喜歡女人。”


    走進餐廳,還挺大的,一條長的不知道是什麽木頭的桌子,原木色的,周圍放著椅子,竟然還很爛漫的放了燭台,隻是沒點蠟燭,而是餐廳裏開著大燈很亮,此時桌上已經擺上了肉食肉包囊和紅酒。


    那個卡洛伊沒有坐主位,他可不想趟這趟回水,所以我們四個索性就對著坐著了,我渴的厲害,拿過紅酒就喝,安東搶下來給我換成了蘇打水。而他們整場都在心不在焉的吃著,同時在討論著下一步的計劃。


    安東看了一眼卡洛伊,問到,“我讓你查西北幕後的事查了嗎?”


    我和玉成坤同時抬頭。


    對了之前安東不是說過嗎,他懷疑西北背後有人支持綠蠍子,所以才會如此囂張,如此無堅不摧,否則,以我在許處那邊了解綠蠍子的信息來看,這個女人再厲害再逆天,也不可能開了掛一樣的這麽無所不能吧。


    所以那天安東大膽的分析,是背後有隻手想要攪亂西北,他已經成功了,這是第一步,接下來就是用同樣的手段攪亂內陸,以至於全國淪陷,最後全世界淪陷,細細想來真是一隻罪惡的黑手。


    我之前在攝像頭那邊把消息傳給了許處,也不知道他收到沒有,我還沒來得急和王玉爾再次通信,還有平哥,也不知道阿西他們躲到哪去了,平哥醒了沒有,想到這些,我臉上不免浮上一層擔憂。


    玉成坤這人可是聰明的厲害,立馬知道安東在說什麽,也看向卡洛伊。


    後者皺皺眉,“說實話,我這些年一直都有所感覺,包括我在邊境的時候,不過你前些日子一說這件事,我雖然還沒查到什麽,可是我到想起一件陳年舊事來。”


    他抿了一口酒,就講述著,說起來,這個卡洛斯和綠蠍子還有幾分淵源呢,那兩年綠蠍子在東南亞的時候,恰巧,卡洛伊也在東南亞,因為種族的原因,卡洛伊屬於蒙泰人,這個人種因為多年戰爭信仰衝突等曆史因素,是沒有祖國的。


    所以蒙泰人遍布世界各地,卡洛伊當時是被人從歐洲賣到東南亞的。在金三角附近給人種植罌-粟,說是工人其實就是奴隸,頂著烈日炎炎被曬得皮膚重度燒傷,還要頂著頭暈不斷地種植取種。


    梢一偷懶就會有人拿鞭子抽他。


    當時金三角還不是現在的金三角王統治,而是當時幾家分布的狀態沒有被一個人統一。


    卡洛伊隻是其中一家比較小的幫派的奴隸,上不得台麵。


    而據他回憶,現在的金三角王可沒有外界傳的那麽神乎其神的身世,什麽殺了誰上位,他確實殺了兄弟上位,隻不過那個兄弟原來也不是哪個部落的首領,而是奴隸,是靠近卡洛伊所在的田地的一個幫派,雖然沒常見,可是卡洛伊說他確實見過兩次那個金三角王有印象。


    所以在之後他都輾轉到了西北邊境這邊,有人和他說金三角被一家稱霸了,還自封了一個什麽金三角王的時候,他找人打聽了一下,覺得這個消息來的真是恐怖。


    他說到這裏看著我們,意味深長的,我皺眉,品味著他話裏的意思。


    “所以說那個奴隸突然改變身世榮登大位,我還打聽了一下,之後我們隔壁的那個罌粟幫派一個都沒剩全死了,你說為什麽這麽巧呢,是不是想掩人耳目,而之後那個金三角王的身份編造的未免太順理成章了吧。”


    玉成坤皺眉,“你的意思是,現在的金三角王以前和你一樣是個奴隸。”


    “沒錯。”


    “不可能。”


    玉成坤皺眉,可是同時像是想明白了什麽一樣。


    安東則從始至終皺眉,“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我這是個猜測,不過最有意思的是,我在東南亞見過綠蠍子,就在旁邊的罌-粟田,她和那個金三角王見麵,你們說是不是太巧了,綠蠍子到了東南亞,和這個奴隸就成了金三角王了。”


    我一下恍然卡洛伊要說的是什麽意思。


    “你的意思是,包括東南亞地區什麽金三角王,現在的西北地區什麽青幫崆峒,都是那個人弄出來的?”


    “沒錯,這是我用了很久時間才想出來的,在安少你問了我那個問題之後。這倒打開了我的思路,之前我一直有所疑惑,現在看來事情很清晰了,是有人用龐大的勢力讓這些不起眼的他選中的小人物崛起,幫他管理這個混亂的世界。就這樣。而綠蠍子和那個金三角王,顯然,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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