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眉,“哭什麽?你們知道要把你們拉去哪嗎?”


    我指著甘禮城的方向,“那些西北人抓你們來不是做什麽皮肉生意,是要把你們全都剁成一段段的販賣人-體-器-官,運到甘禮城你們必死無疑,現在,我們劫了車放你們出來,我也隻能做到這裏了。


    你們自己走吧,這裏剛出凱拉城不遠,往回走半天就能走回去,回去後趕緊出城,趁著那邊內亂到關口報警,或者去哪裏,隨你們。”


    “這是沙漠,我們會死的,求你們,別讓我們走。”


    我聽了哭求也是來氣了,“不讓你們走,難道帶去甘禮嗎,這麽多內陸姑娘出現在甘禮你覺得你們還有活路嗎,沙漠怎麽了?你們要知道你們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從鬼門關走過一回的人了,現在想怎麽活是不是全憑自己了。”


    我低著頭不想看這些姑娘的眼神,“走吧,從卡車裏拿物資,都拿上,你們記住了,沒人同情弱者,包括老天爺,都死過一次了還怕什麽,走回去,找到生路,是你們唯一該做的,任何人也幫不了你們。”


    那些姑娘沒出聲依然有人在哭泣,站在風大極大地沙漠中,像是一副詭異的畫。


    我實在不忍心,可是真的沒辦法,就像安東說的,難道把這些人帶去甘禮嗎?我深刻知道到了甘禮多危險,安東一直在後麵看著我,他沒在說話,我知道,他是讓我做決定,我執意要帶人回去他也不會說什麽。


    可是我自己就深刻的意識到,帶著這些人隻會讓他們送命,雖然這裏是沙漠,可是車子剛開出去不久,他們走回凱拉城還有一線希望,如果再往前走,就真是必死無疑了。


    突然人群中有一個姑娘喊著,“大夥別這麽垂頭喪氣的,咱們現在是脫離魔掌了,就這麽點沙漠怕什麽,走半天而已,想想在籠子裏的日子,那是人過的嗎?反抗啊。”


    不少人附和著了,我抬起頭,看見不少姑娘喊著搶著去拿物資。


    還有人大喊著,“我會開車,我開車拉大家回去,就算和那幫人拚了也好比送死啊。”


    “我也會我也會。”


    我抬起頭,太陽照在我的臉上,驕陽似火。


    那些姑娘們紛紛上車,拿物資,車子開動。


    安東走過來,樓過我,“看到了嗎,這世界上沒有天生的弱者,所以有時候沒必要的正義感不用泛濫,命是自己的,自己都不想要,別人逼著管著有什麽用,隻有自己站起來,才能活下去。”


    我回頭看著安東,他的臉因為之前易容的人皮麵具剛撕下來還不算光滑上麵還有些膠水,可是卻毅然的在我麵前,那雙眼睛深不見底,我望著他有些發愣,他的話讓我震撼,直到車子開起來,那些姑娘朝我揮手,我才反應過來,和她們揮手。


    也不知道看沒看見,車子漸漸朝著凱拉城的方向遠去,她們的前路依然未卜,可是戰鬥的心就已經是活著的一半了。


    我們這輛車千瘡百孔,還好之前安東安排了另一兩麵包車隻放了物資和彈藥的,我們這些人擠一擠一輛車也能坐下,索性這是大麵包車,即便堆滿了牛奶酸奶水食物以及汽油彈藥也能勉強坐下,折騰一道,處理了一下傷口,阿寧就開車上路了。


    車上氣氛壓抑,卡瑪這才開口,又重新拿起她的水鍾,“順著這條路一直開兩個小時。”


    像是一切都回到了正軌上,我們每個人的心裏卻都不一樣,我看著卡瑪懷裏的歡歡,那小姑娘剛才嚇壞了的時候都沒有哭叫,此時張著大眼睛看著我卡巴卡巴的。讓人心疼。


    我伸手摸摸她的臉,“歡歡怕了吧?”


    “歡歡不怕,我很乖的,媽媽說做人要堅強,我乖乖的,那樣爸爸媽媽才能回到我身邊。”


    我歎了口氣,摸摸孩子的頭發,“累了吧,睡一下吧。”


    小姑娘乖乖的閉上眼睛,我翻了個身也睡過去了。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夕陽西下。


    我身邊的位置變成了安東卷著毯子睡著,卻很不踏實,眉頭總是在夢中皺起來。


    我看向窗外,沙漠的夕陽總是帶著一股哀傷的味道。


    暮靄很沉,最後一抹金黃在天際遠去,一望無際的沙漠,竟然又回到了一望無際的沙漠,一邊似乎剛睡醒的卡瑪拿著水鍾很認真的看著,和阿西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前麵副駕駛的吾生則是拿出了他一直戴在身上的佛珠在念念有詞,我仔細聽了一下,是往生咒。


    身邊的安東突然轉了個身張開眼睛看著我,我低頭,“沒睡好啊?再睡一會,我看著就行了。”


    他卻搖頭坐了起來,“不睡了。”


    回頭看向卡瑪,“這附近有綠洲嗎?”


    “暫時還沒發現。”


    “你是懷疑,這迷蹤沙城有綠洲。”


    “不是懷疑是肯定,西北綠洲不少,最主要的,到甘禮城是目的,但如果中間查到點蛛絲馬跡最好不過了。”


    我點頭皺眉思索,想到甘禮城有些憂心忡忡,“別想那麽多了,走一步算一步,有我安東一口,一定有你顏嬌一口。”


    我忍不住在拉起嘴角,這都什麽時候了,這人說話還耍帥,後者挑眉,“怎麽?”


    “沒怎麽?就是覺得你長得挺帥的。”


    安東一愣,隨即一笑,“才發現啊,我以為你早就被我的長相迷得無法自拔了呢?”


    我翻了個白眼,車裏的氣氛是好了很多,阿西湊過來,“嬌爺,咱們要走七八天啊?來時候走了三天我都覺得好無聊,這七八天這沙漠的多大啊,這麽大的沙漠梢走個彎路就不知道往哪個方向了。”說著掃了一眼卡瑪。


    “卡瑪說就算是最厲害的向導,他爹在世也要走不少彎路,才能確定大概方向,你看咱們是不是?”


    卡瑪在一邊瞪眼睛,“怎麽慕容西你信不過我啊,在這麽大沙漠裏走個個彎路是很平常的事,你要是能走直線,我給你磕兩個頭認你做幹爹。”


    那兩個又鬥上嘴了,不過我回頭看著安東,“那你說他們每次運人到甘禮城的時候都是怎麽走的?早知道留一個活口好了。”


    安東看我的樣子,笑著從懷裏拿出一疊紙,這是我們那天在修墨書房裏搜到的東西,我疑惑的翻了翻瞬間瞪大眼睛,“這是什麽啊?”


    “如果我沒猜錯,負責走貨的雖然是孔笙,但是這個修墨似乎也對這些很感興趣,那個人心思極重,連修嚴都不一定知道走貨路線,知道走貨路線的沒有實權,背後那個人很會用人,可是你聽修墨死之前說的話,再看看修嚴,哪個有野心的肯屈居人下。


    別忘了修嚴的曆史,可是殺自己老大上位的典範,你覺得他把自己弟弟送到凱拉城這麽遠是為了什麽?再看看倉庫裏那些路線圖,都像是被人扔掉又搜集起來的,我想,修墨兄弟一定不甘心被那人掌控被壓製著無法翻身。


    所以,想自己偷偷研究孔笙的走貨路線,要知道青幫說到底就這個販賣人-體-器-官的生意是主要買賣,要是修墨兄弟掌控了路線,就沒背後那人什麽事了?西北人可是一直看不上內陸人的。”


    我微微詫異,怪不得,修墨死之前說那個人來殺他了,看來他早就想到了,而且那個人也一定察覺到了,所以才要把修墨調回甘禮城。


    那麽也就是說,這些分析數據和揣測的資料都是修墨兄弟為了掙權和生意路線的辛苦結果,然而就被我們這麽給盜取了。


    之後我和安東細細的看著那些個修墨揣測出來的路線圖,不得不說修墨這人變態腦子也不夠靈光,可是這路線的邏輯分析倒是不錯,旁邊還有自己的見解,大概是長時間駐守凱拉城,也就是運人的第一站,所以前麵從凱拉城到甘禮的路線很清晰。


    但我也提出一點質疑,“你說這人真有意思,凱拉城往外運的路線才是重點吧,為什麽修墨一定要這麽細致的研究凱拉到甘禮的路線呢,不就是從這條沙漠穿過去嗎?”


    安東卻是拿著那幾分路線圖皺眉研究著。“事出反常就一定有他的理由,可能是和沙漠中的散碎綠洲有關,你想啊,甘禮那麽多幫派,包括狼牙幫為什麽不掙凱拉城呢,在表麵上看來除了甘禮最大的綠洲就在凱拉城了,可是他們卻不在意,這說明什麽?”


    我搖搖頭。


    “對於沙漠中的人來說綠洲就等於生命,說明還有更好的綠洲資源所以不去爭搶這些明麵上的。如果我沒猜錯,修墨兄弟應該是察覺到了背後那個人也知道沙漠中的綠洲,不然你覺得這運人出去和運貨最大的差別是什麽。


    這些人就是器官的容器,得吃喝,可據我所知,要拉好幾車人進沙漠,多少食物和水都不夠,所以,背後那個人也一定知道沙漠中隱藏綠洲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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